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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他按捺着一颗激动难以的心慢慢地朝五楼走去。如果像平常,他可以很习惯地推开前面那扇门,进去,睡觉,一切那么自然,而如今,他已没有那样的资格,那个空间不再属于他的了。脚步沉重无比,内心也像有无数条锁链在绑锁着他迟钝的心,林清浅艰难地朝那扇门移动。站在门口,林清浅抬起的手又怯懦地落下,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手用重新抬起,落在门扉上。“叩叩”--和最初来一样,执手敲着那扇门,第一遍,没有人应声。林清浅继续敲了敲第二遍,还是没有人应门。“谁呀,这么晚还有胆来敲门?”这样的声音绝对不会是出自男人,倒像是个清亮的少年的声线,林清浅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不让自己做出下一刻逃离的决定。门开了,出现了张不认识的脸,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容颜,林清浅没有猜错。“你找谁?”少年的声线还带着稚嫩,如青草的气息,清新中带着点跋扈,“没有看这是谁的房间吗?”“我找--”林清浅抬眼想望屋内那人的身影,却被少年给遮住了。“你有资格来找吗?快点给我出去,我不想赶人。”少年仿佛怕被人听到一般,刻意压低了声线,轻柔了些,口气却还是很冲。林清浅只是低着头,垂着眼,站在那里不动。在他身后,是一处栏杆,一方夜空,一轮明月,还有稀稀疏疏的星子。“我怎么说你不听呢。”少年声线拉高了,忽地转头看进屋里,很快转过头,“你快走吧。”说完就关上了门,林清浅只听得“砰”地一声,被隔绝在外面,外面夜风凉薄,有些湿意。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林清浅听到房间里低低的喘息和少年独有的□□声,似乎还无法理解,林清浅转过去的身子像运转迟钝的机械般,转过时,他甚至能够听得到从自己身体从来某部分损坏的声音。“啊--”从屋内传来少年收不住的叫喘声,林清浅觉得有万根箭心直直地贯穿入他的心脏,正中靶心。柔柔白净的手攀着栏杆,将一只脚伸进栏杆间,另一只脚垫高在地面,就这么张望着外面的夜色,触目是苍穹渺渺处那一轮红黄,浸着湿晕,如同泪珠的下弦月。站得久了,脚有些麻了,林清浅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站得太久,下面的灯火都暗了,就连四楼自己住的宿舍不知何时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周围黑得可怕,面前这堵房间,也变成了冰冰冷冷的黑洞。林清浅的头沉得厉害,他站定,点点脚尖,等脚没有那么麻痹之后,扶着栏杆,慢慢往前走。林清浅没有回宿舍,他走到了楼下,到那一块石墩上坐着,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他觉得整个宇宙,就只剩了他,还有旁边给他微弱光明的路灯。昏昏沉沉地任由自己的大脑在旋转,而自己的视线保持盯着手中的课本,他没有发觉自己抓着书本的手抖得厉害,下唇咬得都要泛出血迹了,他浑然没有知觉。何时,夜天飘起了蒙蒙的毛毛细雨,路灯的灯罩笼着层毛毛的雨丝,从路灯下面不住往下落,落在林清浅头发上,书本上,也落在林清浅心底深处。夜风跟着来了,林清浅觉得有些凉,他抬眼看着夜空,不知何时,天空的明月被乌云笼盖了,浮现蟹青的颜色。又不知何时,在宿舍楼下,多了个高挺的身影,站在那里,笔直得像人体模特。林清浅只是将自己的手按住课本,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那人朝他走近了,没有带伞,褐色的头发也蒙上了雨的湿意。男人站定在那里,没有靠近林清浅,就这么望着,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冷冷的寒意,看着坐在石墩上的瑟瑟发抖的人。“受教训了?”男人抱胸,冷冷地看着他。林清浅咬着下唇,抓紧膝盖上的书包。似乎看林清浅只是低着头,不做声,男人迈开脚步,朝这边走来,低低地俯身着林清浅。“下次还敢不敢这样?”男人弯下身,看向林清浅,而林清浅侧着脸,不去看男人,在他耳朵里环绕着方才房间传出的不堪入目的声音,而此刻,主角之一站在了自己面前,俨然一个高贵的王子,冷酷地不露一丝温情。“嗯?怎么不说话?”手将面前人的脸托起,搁置在手掌里,狭长的眸细细地看着这张清净的脸,似乎又瘦了些,皮肤却依旧细腻得如同婴儿的触感。蹙着眉,林清浅将自己的下巴移开,垂着头,不去看男人。“你做什么跟我无关。”林清浅说这句话时,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男人抿着唇,穿着黑色t恤的身形高大性感,在夜幕下阴沉得如夜里挪威的森林。下一刻,他听到从男人冰冷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男人的口吻沉沉的,是暴风雨要来的预兆。“再给我说一遍!”男人一把提起林清浅胸前的衣领,将林清浅拉近,“有胆再给我说一次!”林清浅抬起眼,嘴角跟着冷笑,“你叫我说什么?”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的,男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无关,即使在他耳边发出不堪入耳的动静,这都是那人自己的事,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心心念,想要见到他,可是见到的却是男人如北极冰冷,不露半点温情的面容,算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是他应得的,他不该叫苦,不该难受,是他自己,擅自将自己看得过分重要,在男人心目中,他可有可无,任何人都可以替代,他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个什么。“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怎么敢!”男人重新捏起林清浅的下巴,目光赤红得像头失控的狮子,俊美冷硬的面容因暴躁而变得铁青,本来颜色不深的嘴唇变得过分苍白和干涩。男人像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着,略微推开身旁的人,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前走去。“你等等!”林清浅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男人,男人仿佛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着。雨下得浓重了,湿湿漉漉,蒙在头上犹如池塘边柔软的荇草。“张天烈!”林清浅跑过去,拦住男人的去路,“你先等一下。”说着伸出手,挡住男人,不让他走。男人看向他,眼神冷冷的,像在看陌生人一样。“有什么事吗?”神情不变,口气冰冷之极。雨下得更浓,夜,深了。“我还有件事。”林清浅盯着男人的脸,“关于陈锋堂哥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男人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张天烈!”林清浅生气地抓住他的手,男人继续往前,他怎么也抓不住。“你要去哪里?”林清浅看着男人的后背,穿着黑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