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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早坐上了人。林芜顿时有些泄气,要怪只能怪今夜月色太好,太初城太过热闹,哪哪都能撞见旁人。坐在房檐上的人是花英燕,他本是在对月发呆,见了突然出现的林芜与纪识秋目光便更呆滞了几分,迟疑着道:“教主……教主夫人?”林芜随口应了一声,打算与纪识秋一同找下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然而纪识秋却捉住了林芜手腕,含笑带着他上前在花英燕旁边坐了下来。“花护法,委屈你了。”“?”花英燕茫然听着纪识秋这话,正想说教主客气了自己没什么好委屈的,便感觉一阵柔和内力侵身而来,他尚未有机会反应,便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扔下了房檐。花英燕:“……”纪识秋没用上什么力道,花英燕轻而易举稳住了身形,不过他仰头看着檐上的纪识秋与林芜二人,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了。怪来怪去,怪他不该把纪识秋的身体调养太好,现在稍微恢复点精力就来欺负教众了。纪识秋没忽略下面的花英燕,淡淡道:“花护法闲来无事,不如去帮我跑趟腿。”花英燕好端端坐着赏月,却被人扔下来还派了事做,一时连脸色都垮了。纪识秋没管他的脸色,接着道:“你去找戚阳,就说我让你去她那抄四长老的信。”听纪识秋这么说,花英燕顿了一顿,摇了摇头:“这事儿别交给我,你给宗羽吧,我要回屋休息了!”“哦。”纪识秋从林芜身上收回视线,看了花英燕一眼,眼里满是笑意道:“你真不去?”花英燕面色微变连忙摆手,在纪识秋出声之前已经改了主意,欣然往另一方赶去了,走的时候没忘理了理衣襟拢了拢发鬓。林芜将花英燕刚才的反应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小声问纪识秋道:“那位戚阳……”“苍玄教北方护法,花英燕的师姐。”纪识秋轻声应道。林芜是见过戚阳的,当时纪识秋去山中休养,四方护法前来送行,然而四个人当中,却并无作女子打扮之人。纪识秋明白林芜的疑惑,是以颔首笑道:“戚阳确是女子,不过却比大部分男人……还要男人。”而花英燕确实是男子,倒是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像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这两人倒是极为相配。”林芜道。“可惜花英燕为戚阳颠倒男女假扮柔弱,戚阳却根本没看出他的心思。”纪识秋随口应声。林芜盯着纪识秋,眨了眨眼,纪识秋挑眉道:“我们占了花英燕的地方,总该还他一个人情不是?”至于接下来怎么样,那便不是他要过问的事了。纪识秋侧过脸,于林芜额间轻轻吻下,这夜晚漫长,却总算不负春光与月色。第49章中原众人在太初城中留了半月,这半月之中苍玄教与正道众人多有接触,从最开始的摩擦到最后达成协议,两方针锋相对多年,总算也是有了最好的结果。这段时间众人皆十分忙碌,山海殿在中原留下过不少山洞,许多地方还藏有铜甲踪迹,众人不得不分派人手四处调查,而身为正道第一人的太初城主林淮与身为苍玄教主的纪识秋俨然成了最忙碌的两个人。然而众人并不知晓,还有一个人的忙碌程度绝对不在他们之下。这个人就是林芜。父亲就是太初城主,太初城的事情自然也是林芜的事情,白日里她不得不东奔西走去忙碌关于山海殿的事情,而等到白日里忙完,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林芜也没有去休息。她去了纪识秋的住处。纪识秋虽然如今看来气色好了不少,但到底是元气大伤,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养得回来,见了纪识秋这阵子忙碌之中一日苍白过一日的脸色,林芜很快便将替纪识秋养身体当做了大事,每天结束了忙碌之后,便先钻进厨房折腾半晌,将太初城中的灵药宝物都搜刮一番,然后端着熬好的汤药去敲开纪识秋的房门。不论林芜多久到来,纪识秋房间的灯总是亮着,他时而在灯下看书,时而在书案旁写着信,看书的时候他在写信的时候,林芜便会先将汤药放在桌上,静坐在旁边看纪识秋侧颜,等到纪识秋忙完之后,才盯着他将汤药给喝光。两个人有时候会谈论白天发生的江湖大事,但更多的时候林芜不愿将单独相处的时间花在这些事上,她便开始问眠儿的事情,纪识秋醒来统共也没多久,修养得差不多了就立即赶到了太初城帮忙,说起来跟眠儿相处的时间也算不上长,两个人夜半对烛交谈半晌,发现对自家孩子知道的事情少得可怜,同时都有点回总坛看儿子了。“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眠儿才那么小。”林芜比划了一番,话语中满是思念,“他那时候全身红通通皱巴巴的,还有点瘦,像个小猴子。”纪识秋从看书间抬头看她一眼,道:“你怕是见了别家小孩儿,眠儿生得白白胖胖哪里像个猴子了?”林芜较真道:“就是那个样子,你那时候昏过去了,都没见到他刚出生的样子。”“……”两个人于是发现他们两人见儿子的时间不同,根本说不到一起去,林芜走的时候眠儿还没长开,而眠儿刚出生的样子纪识秋也没见过,房间内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听见林芜压低了声音幽幽道:“你说句话好不好。”纪识秋早就没看书了,隔着灯火与林芜对坐,瞧着她在灯下微微颤动的眼睫,轻声应下:“嗯。”林芜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眼圈竟有些发红,她对纪识秋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其实到现在我还有些怕。”纪识秋没有说话,他默然捉住了林芜的手,林芜掌心温热,指尖却微微有些颤抖。“那时候眠儿出生,我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林芜紧紧捉着纪识秋的手,想起那段噩梦般的经历,至今仍心有余悸,“你后来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就坐在你床头等,那时候我想了好多事情,我快要把这一辈子都想尽了,我甚至想你若是一直都醒不过来,我就……”林芜话语一顿,抬眸看了纪识秋一眼,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等见到纪识秋的神情,又将方才的慌乱都竭力释了下来,摇头道:“所以现在能见到你在我面前,能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像是在做梦。”纪识秋仍旧捉着林芜的手,见林芜往自己认真看来,便也收起方才一瞬的恍惚神色,莞尔递出手道:“那你试试,现在是不是梦。”林芜自然能够分清现实与虚幻,她将那些事情说出来,便早已经摆脱了梦魇,但纪识秋这般相问,她自然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她眼圈仍有些泛红,泪花里又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