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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失望:“你走吧。”情商低,有的时候真是没地儿治。生病了,还总爱板着脸吓唬人。钟笙盯着他的脸,恍了恍神,接着转身开门而出。☆、论傲娇的表现形式钟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沙发上的男人重重地咳了几声。顾淮景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连视线也不舍得移一移。明明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却没有任何挽留的行动,真是活该!可是,如果自己撇下顾淮景不管,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个‘病号’,也怪可怜的。她定了定神,极力克制住泛滥的同情心,继续往外面走。身为自己的男朋友,顾淮景目前尚有进步的空间。顾淮景眼神彻底暗下来,心不在焉地画了一副老虎与兔子的漫画。直到长发女人再次出现在他家门口,对他宣布:“我回来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才一下散去。见钟笙提着药房的购物袋去而复返,顾淮景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让开一条路。男人眉毛微扬,眼神笃定地看向她:“这两天在外面,都没好好吃饭。帮我做顿饭吧,笙笙。”低哑微沉的嗓音,在钟笙耳边响起,仿若一渠潺潺的溪水碰击在砂石上。一时之间,在冷冰冰的走廊里,竟奏出了春暖花开的效果。“你先把药吃了再说话。”钟笙一边随着他往里走,一边没好气地接了句。顾淮景迈着大长腿,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他伸手接过水杯,目光落在手中的白色药片上,却没有吃。随后,他抬头看着她,目光愈发温柔:“笙笙,空腹不宜吃药。我还没吃晚饭呢。”钟笙神色淡淡地扫过他的脸。他思考了片刻,又说:“你要是嫌做菜麻烦,一锅小米粥就好。”钟笙紧抿着双唇,没有出声。说得好像很容易知足一样?这人使唤别人的方式,不仅坦然,还很熟练。真叫人气愤!隔了一会儿,她又朝顾淮景瞥了一眼。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一本正经地在沙发上看起了书。那架势,大有‘你不做饭,我就不吃药’的意思。到底糟践的是谁的身体,她不禁怀疑到。“你忙你的,等我一会儿。”不一会儿,钟笙败下阵来。此时,男人手中捧着的书挡住了他俊逸的眉眼,让钟笙看不清他愉悦的表情。等钟笙盛出小米粥放在餐桌上,回过头来准备叫顾淮景时,却发现沙发上的男人早早把书放在旁边。人斜躺着,已经睡着了。墙角的玻璃橱柜上,几支曼妙多姿的百合,在天青色的瓷瓶里静静盛放,吐露着一段沁人的芬芳。钟笙拿起倒扣着的书粗略翻了翻,发现顾淮景随手夹在书里的一张字条——‘梦是愿望的达成’。以自己挑剔的眼光看,上面的字写得相当不错。字迹瘦劲清峻,颇有个性。不过,他为什么会写下这句话?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都8点半了,到底是谁来拜访?她下意识凑近去瞧他,哪知顾淮景的双眼一下睁开,瞬间光芒四射。沙发上悄然传来他低哑的嗓音:“别慌。我去开门。”他刚才是醒着的吗?显然,顾淮景比自己更适合去开门。钟笙随即把脚步放轻,藏进了离她最近的卧室。Mike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当他眼尖地瞄见一片女人的衣角时,心下便有了打扰老板‘好事’的觉悟。顾淮景把Mike叫到一边,对他耳语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去忙别的了。“笙笙,我没料到你还会回来,所以打了电话给Mike,让他给我带些吃的,用的。”送走‘闲杂人等’之后,顾淮景对她解释道。一切都是那么该死的理所当然。钟笙听后挑了挑眉,默默在心里给顾淮景记上了一笔。“为什么让Mike就这么走了?”她忍不住问他,“东西浪费了多不好。可以留下一起啊。”“有钱,任性,不行么?”顾淮景浑身散发着一股土豪金的气质,将视线调转到女人脸上,对着她微微一笑:“外面买的东西都不如家里的味道。我打发他走,是因为我只想吃你做的饭。”这理由仿佛裹了一层稠稠的蜜糖,甜得让人无法正常思考。钟笙刚想调侃几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她的脑子像是被凿开了一道口子,五颜六色的光束从里面冒出来,拼凑成了一部高清电影,呈现在她眼前。“笙笙,你怎么了?”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为什么要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钟笙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紧紧抱住,想要回顾淮景一声‘我没事’,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就好像被强制进入一场游戏,屏幕上没出现gameover之前,只能选择继续。自己是在做梦?这是什么地方?低调而奢华的房间,完全像是电影里的布置。高个男人在那走来走去,又用平缓的声调对着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接着拿出一根烟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他的一系列动作,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他现在很烦躁。男人的脸,朝着她缓缓转过来,可是眼中却毫无波澜。他似乎是看不见沙发边的自己。这时,一道焦急又激动的女人声音,伴随着‘咚咚咚’的拍门声响起。“阿景,开门。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如果你坚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必定有违天道伦常。你们不会幸福的。”她说的话,仿佛消耗完了‘男主人公’仅存的一点耐性。‘顾淮景’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门边,冷冷答道:“瑾渝,你走吧。我的事情,天管不了,你更管不了。”门外的女人满脸颓然地放下手。霎时,不甘心的泪水沿着她白净的脸颊,静静滑落至艳红似血的唇瓣,冰凉而苦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穿着黑色夹克的女人转身时,暗自念道。画面一转,是‘顾淮景’左臂戴着黑袖章,泡在酒吧里借酒消愁的模样。钟笙站在旁边看完,被莫名戳中了心底的柔软之处,眼睛不知不觉竟在流泪。“笙笙,快醒醒!”“笙笙,对不起!”“他刚才说的方法,怎么没有用呢?”顾淮景小心地抱起昏睡的女人,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不过片刻,他就眉头紧拧,失去了方寸。人们总是一面执着地追求真相,又一面被所谓的‘真相’刺得遍体鳞伤。恍然间,钟笙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她不禁抬头向上望,身体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轻。“阿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