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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醒的一天,那一天,是很正常的一天,只是布尔西科发现,他联系不上妻子了。镜头几个错落,就移到了布特恩脸上,几个情报局的人走向了他,在十八年之后,F国终于发现了他们屡屡失利的真相……“你的名字,布尔西科,我们曾经的外交大使之一。”“是。”“你曾经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为Z国输送了起码八十份以上保密文件,其中有五份是最高机密,这直接影响到了当时的战局。”“是。”“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叛国罪,不过这一切的主因都是因为你的妻子时佩璞,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东方间谍。”“……这和他无关,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灯光亮堂的审讯室里,负责人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在发觉他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时,情不自禁地微微露出了怜悯的神情,他刻意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布特恩:“那你知道,他是男人么?”“什么!?”布特恩下意识抬起了头,惨白的灯光把他脸上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迷惘,彷徨,怀疑,不知所措……最终停留在愤怒上。“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有一个孩子,她是女扮男装,她一直是女人,我知道。”负责人倒吸了一口气,像在听一个笑话,他说:“你在说什么?你是认真的?”他拍了拍手,一旁的公检员默不作声地送上了一份DNA检测报告,那个叫时度度的孩子和布尔西科,和时佩璞的血缘关系为,百分之零。那鲜红的检验报告刺痛了布特恩的眼睛,他喃喃道:“这不可能……”脑海中,父子相亲的场景一幅幅地滑过,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时度度怎么不会是他亲生的孩子?他明明是那样爱他,还给他起了一个F国名字……负责审问他的人望着他,叹了一口气,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对布尔西科的遭遇不说是感同身受,也有了几分同情,可一想到对方做出的事情,他就怒其不争地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个男人,他骗了你!”与此同时,在另外一间审判室里,也坐着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梳着短发,五官硬朗,神情冷漠,挺拔的身材被藏在衣服里,胸前一片平坦。这个人,长相俊美而年轻,如利刀出鞘一般,是个实实在在,气质冰冷的男子。他的眼神幽深,目光如一道流淌的时间长河,里面流动着许多许多的故事,又像结了冰,被冻上了表面,静止无声。没有人,在看到这样的他的时候,会认为他是个女人,他是那样锋利,那样冷酷,完全就是个有着侵略感的男性,是苍白冰冷的高岭之花。审问他的人看着他,不由感到了一丝好笑,那是对愚蠢的布尔西科的,也是对面前这个东方男子的。他转过头,对着一个方向点了点头,于是隔绝着两间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那两个人也同时,看见了彼此。顾阳目光里,那一道被冻结的长河,在看到布特恩的那一刻,悄然碎裂了,他的眼睛睁大,黑色的眼瞳一片茫然,那个瞬间,明明他是穿着衣服的,围观的人却觉得,他已经赤身裸体,尊严扫地。布特恩望着顾阳,顾阳回望着他,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在那漫长的凝视之中,那些美好回忆,那些情意绵绵,都成了最可笑不过的笑话。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应当唤我,时小姐。布尔西科,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请你嫁给我吧。那一刻,顾阳的眼眶里漫上了透明的泪水,谎言之所以让人痛不欲生,不过是它在编织的时候有多甜美,在破灭的时候就有多悲伤。整个片场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地注视着那两个演员,在片场中央,众目睽睽之下,顾阳闭上了眼睛。情报人员看着他,用沉重有力的声音问:“时佩璞,你是男人吗?”他闭着眼,眼前快速划过了许多画面,幼年时第一次被母亲哄劝着穿上裙子,少年时第一次接触到京剧,十七岁时作为一名京剧演员首次上台出演,同年被发展为组织的一员,组织选中了他作为间谍培养。他在一次次的演出中,逐渐雌雄莫辨,超越性别。后来,有一个男人爱上了女装的他,希望他,是一个女人。他的国家也需要他,暂时地扮演一个女人,于是他穿上女装,改变性别,将这个虚幻的梦境维持了十八年。现在,梦醒了。那个人又一次问:“时佩璞,你是男人吗?”他睁开眼睛,说:“我是。”我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我纵红妆妩媚,也有一身铁骨铮铮。我的梦,也醒了。第72章戏终审问室之中,一片沉默。布特恩注视着这个当了他数年的妻子的男人,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衣衫。一场销魂蝴蝶梦,终有梦醒魂断时。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他闭上眼,不去听情报人员的质问,那每一句,都化为利刃,狠狠割在他的心上。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真奇怪啊,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装作不知道?我的妻子欺骗了我。他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欺骗了我。他也不是我的孩子。那我大概,就是一个笑话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也许,也许,是在那个时候,在我深深迷恋着蝴蝶夫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我的命运。顾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对夫妻,现在才真正的坦诚相见了。他断续地回答着那些问题,语气十分平静,神情冷漠的似乎没有一丝动摇,如同,他不是在面对一场能审判他性命的审问一样。几位情报人员神情复杂地互相看了看,最后,其中一位问:“那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样,在这十八年里,伪装成一个女人?骗过了所有人?顾阳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像是一抹光,含着不为人知,却又确实震撼的信仰,许安把镜头钉死了他的脸,拍摄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弧度。他的眼神,幽深黑暗,却能在中央燃起一束光,那是指引着他的方向,他人生信仰的光。“我……编织了一个梦境。”从时佩璞学习京剧,反串旦角的第一天起,他的老师就告诉他,你要学会谎言,学会诱惑,为什么最出众的旦角演员都是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知道如何扮演男人渴望的女人,如何去诱惑另一个男人。他是男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