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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注意的还是她胸口处的那大滩血迹。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绥晩还不会如此惊诧,她震惊的是这个宫女的脸,这张脸像极了在母妃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两大宫女其一——朝雨的脸。不!这分明就是朝雨!绥晩哆嗦着手往她的鼻间一探,而后便猛地收回了手。人……死了!朝雨死了!想到此,她的背后蓦地一凉。谁会杀了朝雨?外头渐渐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说话声。绥晩缓缓皱起眉,就在她理不清头绪之际,她突然察觉到手中的异样,她缓缓垂下眸去,待看清手中的物什,她的脸色猛地一变。手中握着的不是他物,正是一把染着鲜红血迹的匕首,些许血液沿着刀背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而先前书珃临走之前塞给她的那件斗篷之上,早已是浸红一片。绥晩的脑中有片刻的混沌,就在她愣神之际,外头的说话声已经清晰地停顿在了假山之外,而后便有人走了进来。“主子,我……”书珃的脚步一滞,目光停留在假山内的画面处,久久不曾动作。“怎么了?不是说晚晚脚扭了?”景翕帝也走了进来,待他看到山洞内的场景之时也是一愣。趁这愣神的工夫,后头接二连三有人走了进来。随后,景翕帝立即回过神来,朝外冷声吩咐道:“都给朕在外候着。”时间有着片刻的静止。假山内的空间并不算大,因为一连站了好几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山洞内的光线不算明亮,但依然能清晰地看清里头的景象。绥晩惨白着一张脸,她的脑海中一片闹哄哄的,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呆滞地瘫坐在地,视线于站在入口处正在看她的几人脸上来回挪动,目光缓缓停顿在站在最后头的清隽男子脸上,她的瞳孔剧烈一缩。她清晰听到自己的胸口传来清脆一声,而后她便感觉自己的心就裂了开来。她的脸终于彻底地化为一片死白。☆、第97章男子站在假山拐角处的阴影之中,头顶一片隐隐措措的昏暗光线罩下,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可她知晓,他在看她。绥晩的心中顿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明明是想解释的,可她突然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目光停顿良久,继而又缓缓移至前头的景翕帝身上,她紧咬着下唇,抖着泪摇了摇头。景翕帝看着一旁已经死透的宫女,又看了看情绪有些失控的绥晩,不由得眉头深拧,他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道来,对着身后之人道:“容卿,你来看看晚晚的情况。”容砚微微点头,这才走上了前来。“主子……主子……”书珃半蹲在地轻轻唤着瘫坐在地面的少女,然而绥晩一副恍若失神的模样,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叫她。书珃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诱哄道:“主子,您先把匕首给属下,您别伤着了自己。”少女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把染血的匕首,书珃扯了扯,未果。头顶一片阴影罩下,容砚缓缓蹲身而下,打量了绥晩一眼,神色淡淡地问:“伤在哪?”绥晩此时整个人都仿佛失了魂,这话自然不在是问她。书珃道:“主子先前走路时不小心崴到了脚。”容砚面色平静地应了声,便低下了头去察看她的伤势,目光在触及到她手中紧握的匕首之时,微微蹙起了眉。“主子不肯松手。”书珃道。他微微摊开手。书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正欲去取自己的帕子之际,又觉得这样不妥,继而从绥晩袖中掏出了她的帕子才搁在了他的手中。容砚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神情冷淡地收回了手。他隔着帕子捏住绥晩手中的匕首刀柄,冷声道:“松手。”不知是他脸上的神情太过冷肃,还是她已经认出了说话之人是谁,绥晩这次倒是十分听话地就放了手。容砚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一旁的书珃,书珃正欲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和匕首,谁知匕首是给了她,帕子他却是折了回去。书珃正疑惑着,却见他缓缓执起了少女的右手,而他正拿着那方帕子在给她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手间的血迹。书珃很惊讶。澹台晋看着这一幕,蹙了蹙眉,眸中顿时笼起一团混沌星云,他暗了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景翕帝却是有些动容,以他对容砚的了解,容砚绝不是一个会做这等多余之事的人。可眼前的男子面容清浅,眉目淡然,仿佛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再正常的一件事情。绥晩也在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冷的面容,杏眸微圆,眸子深处蓄着点点星光,亮晶晶的。容砚搁下她的手,将沾血的帕子递给一旁的书珃,这才翻看她早已肿胀的脚腕。他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绥晩当下尚不明白他这一眼的含义。直到下一刻,只见他捏着她的脚腕,两手微一翻转,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脚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别说绥晩之前还有些混沌不清了,这时也完全清醒了过来。原本随意摊放的双手立即攥上了他的袖袍,接而抓上了他的手臂,两手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掐着他臂上的rou。绥晩顿时痛出了眼泪,惨叫道:“痛……”那叫声甚为惨绝人寰,模样凄厉,使得听着为之动容,闻者为之落泪。在场的几人:“……”书珃无语地抽了抽唇角,主子您叫归叫,咱能先把您掐着容公子的手放开么?她怎么瞧着容公子似乎更痛呢!虽然容公子表面上看起来不痛不痒的,但以她的眼力劲,那力道一看就是下了狠手,她看着都疼。澹台晋勾了勾唇,墨眸之中染上点点笑意。他就知晓这丫头不是个省事的主,看那手下的力度,不出所料,袖下绝对是青紫一片。景翕帝的眉头也不由得抖了三抖,他好像突然就明白容砚为何会给她擦手了。他先前还以为容砚待她有了别样心思,也许人家只是单纯地嫌弃她手上的血迹会脏了他的衣袍而已。毕竟,他也清晰地看见容砚给她净完手之后,又扔了她腿上覆着的那件带血斗篷。从给她正完骨一直到她死死地拧着他的手臂,容砚的神色始终都不曾变化半分。他面无表情地提了提她的衣襟,淡声道:“松手。”绥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还掐着他的手臂,于是立即松了手,下一刻,只见她脑袋一低,整个人便扑入了他的怀中,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腰道:“我好痛。”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