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全红楼都想攻略我[红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接着便话锋一转:“张大人这只怕是天生的福运,不仅自己才华横溢,收个徒弟亦是得了探花之位,师徒二人都是少年英才,着实是令人赞叹啊。”

他顿了顿,方才缓缓笑道:“只是孤怎么听闻,张大人那徒弟......颇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呢?”

张逸然见他出列,原本便已提起了一颗心。此刻听他将这话头引到了宝玉身上,登觉心头一跳,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一般,连汗毛都几乎要竖起来:“不知大皇子此言何意?”

“世人皆知,荣国府的那位小公子生出来便是有些灵通的,”大皇子不紧不慢道,“听说,是自娘胎里便带出了一块晶莹美玉来,可谓是天降鸿运于他一人。且人又聪慧伶俐,生的亦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好模样儿——可是如此?”

宝玉这名头究竟从何而来,众朝臣皆是有所耳闻的,闻言皆点头,尚且不解其意。

“只是孤便不懂了,”大皇子扬声道,“身为真龙子孙,父皇与孤或四弟尚不曾有这等天赐之恩,怎么如今,反倒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五品小官儿的嫡子有了这般神通?如今还得张大人这般匡扶,悉心教导,莫不是连皇子皇孙也比不得的贵人么?”

这句话一出,便连向来稳定从容、一丝不乱的张逸然额头亦禁不住沁出了几滴汗珠儿来。他一颗心直直向下坠去,登时知晓自己究竟是进了怎样一个套中。

宝玉生而有玉本就令人忌惮,如今大皇子这三言两语,竟将其抬至了连皇子皇孙也不能及的地步——那么宝玉这是预备要做什么?教导他的自己又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将谋逆这盆污水,兜头浇到自己头上来!

君权神授,世间人皆知晓这不过是个幌子,是要与皇室一个高高在上的借口罢了。故而将皇帝之颜容隐在这一层缥缈的仙气后头,以此来骗得一些无知的愚民对其恭敬有加、心悦诚服。

可是皇帝扯了这样一个幌子,就决不允许旁人将这块遮羞布扯下来。当日陈胜借着一块石人便可起义,太上皇亦是谎称自己出生之时红光满室方得了人追随,如今宝玉却是当真有上天庇佑的,圣和帝心中,果真便一丝忌惮也无吗?

偏生当今极信神佛,只怕心中早已有些猜疑。张逸然一时间整颗心都砰砰狂跳起来,忙忙下跪,道:“大皇子此言,臣着实不敢受!”

“有何不敢受?”大皇子笑道,语气中却仍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张大人连这天命宠爱之子都敢教,如今却连孤的一句话都不敢应下了么?还是说仗着这天道,连孤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打定了主意要将张逸然拉下台来,因而言语中丝毫不留任何退路,一下子便将可能有的台阶全部封死了。高帽子一顶接着一顶向头上戴,纵使是张逸然,亦禁不住出了些冷汗。

这是一步死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里有亲问,为何圣和帝舍得对宝玉下手?

答案其实很简单。

哪怕是自己骗自己,皇帝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全世界最高贵的。可眼下突然冒出了个真的有神迹的人,他心里难免就会很害怕,因为他的神迹是假的。这样的话,如果对方起了意要争这皇位,怎么破?

可参见武则天秘史里的情节,当唐太宗听说有与武有关的人将谋夺天下之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将所有姓武的人都杀了。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就是君王,不允许任何威胁到自己权力的不安因素出现。偏生宝玉便是那个不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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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者君真的是亲妈,所以小宝玉是不会死哒~他还没有征服天下蓝颜呢,身为祸水,怎么能这么快便挂掉!祸水是要遗留千年的~这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成长的契机罢了。

而且你们真的好爱他,居然都在喊不要虐他......难道你们只爱他,都不爱我了吗!!!

谢谢羽yuu亲的地雷~

第74章圣意已决

头顶上的这片天终于再承受不住厚重压下来的乌云,顷刻间,便已是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自天幕倾泻而下,伴随着轰轰作响的雷声,令整个皇城都陷入了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

昭阳殿之内,高高居于上座的圣和帝抬起眼来,打量了下阶下站着的群臣。文官着朱红,武官着玄武,一眼看去,便如同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

圣和帝默不作声了半晌,手指于案上轻轻敲了敲。他眸色如这天色一般暗沉,一时间复杂难辨,并不能令人看清楚其中究竟是何情绪。许久后,方听皇帝辨不出喜怒的声音缓缓传来:“张卿,你如何说?”

张逸然原本正跪于白玉阶前,虽是这般卑弱的动作,他却仍脊背挺直,劲竹般有力。他拱了拱手,沉声道:“臣并无别话可说,只是望陛下圣明,臣与臣之弟子皆无丝毫反心,臣之弟子苦读数年,昼夜不歇,方被圣上青眼选中,成了探花,入朝为官亦是为了我大庆!如今大皇子不过只言片语,便已将臣师徒二人打入居心叵测之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怎能说是欲加之罪?”大皇子立于一旁笑道,“当日这宝玉衔玉出生,可是天下人皆知晓的一件奇闻。若不是知晓了此事,号称从不收徒的张大人怎么又忽的动了心,收了这么个良质美材做徒弟?”

张逸然并不看他,只向着圣和帝一拜首:“当日陛下垂青于臣,着臣教导诸位皇子。臣唯恐学力不足,故而再三推让。如今看来,当日陛下便不该令大皇子进学于臣手下,也好过大皇子今日为了报昔日之仇而这般信口雌黄!”

这却是将大皇子先前所言皆归入私仇二字里了,圣和帝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大皇子心内登时一急:“你——”

“且当日收贾家公子为徒,陛下也是知晓的,”张逸然继续道,“那时臣已向陛下解释了缘故。为的是北静王妃的面子,家母拿孝道相压,臣被逼无奈,故而破了先例。彼时大皇子且不说什么天降美玉,如今为何将这旧事重提?”

大皇子被他三言两语激的愈发心火炙热了起来,只觉一股气直冲头顶,正想上前争辩几句,群臣亦是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已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却见圣和帝疲乏地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他们再说话。

“罢了。”皇帝慢慢道。

大皇子一时间面上涌上了几分不可思议:“父皇?”

“张卿家的为人,朕还是知晓的,”圣和帝用指尖一下下按揉着自己的眉心,“他若是想要这从龙之功,只需于你们几人之中站队,随时在朕面前说些所效忠之人的好话儿便好,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听了这话,张家二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