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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啦!”二丫也顾不上跳舞了,开开心心地往屋子外头跑,嘴里头喊着:“吃rourou!”已经给儿子喂过奶的秀华一把抱起小外甥女儿,夸奖小姑娘道:“我们二丫的鼻子可真尖,今天外婆给我们烧的rourou哦。”当然不是猪rou,总不可能天天杀猪。然而吃得膘肥体壮准备猫冬的田鼠却是美味佳肴,叫郑大婶美美的烧了一大海碗。郑大爹还杀了一只喔喔叫的小公鸡,加了大队分给社员的蘑菇跟木耳,炖了一锅汤。黄莺家的那个男人口水都要含不住了,立刻积极地冲上来,一个劲儿地显摆他带来的那瓶酒,反客为主招呼刘主任:“哎呀,主任,您喝酒啊,吃rou喝酒才香。”黄莺脸上还留着巴掌印,郑老太这回是下了死手,她的半边脸都高高地肿起,说话声音也含含混混的。饶是这样,仍旧不能阻挡她积极为丈夫帮腔:“对呀,主任您喝酒吃rou,今儿的事情可多亏您帮忙。您才是实实在在为我们广大贫下中农着想的贴心人。”说话的功夫,她推着丈夫上桌落座,自己倒是很有样子的不上桌吃饭。“下去!”坐在主位上的郑大跌,突然间沉声开口,“我们郑家不招待外人。”黄莺的脸上挂不住,讷讷道:“爸,你说的,这怎么就成了外人呢?”说话的时候,她眼睛还落在余秋跟田雨的脸上。“小秋大夫跟小田老师是我们郑家的恩人,我们的贵客。”一直坐在角落里头不说话的郑卫红开了腔,“外人就自己走吧,别让我抓起扫把赶出去。”黄莺觉得娘家人实在不给自己留面子,她丈夫还在呢。她立刻斥责弟弟:“卫红,你怎么这样子讲话呀?你都有儿子了,你还夹枪夹棒个什么意思?这可是你姐夫!你是不打算认我这个jiejie了?”郑卫红抬起头,双眼猩红:“jiejie?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好jiejie,妈给你新做的夹袄呢?”杨树湾依山傍水,到了深秋,早晚寒气逼人。郑大婶嘴上嫌弃女儿,到底还是心疼她的,愣是攒下了布票跟棉花,自己没舍得做衣服,给二女儿跟儿媳妇一人做了件新夹袄。黄莺离开娘家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那件新夹袄。现在,她套着的可是一件旧灰布褂子。黄莺表情尴尬:“这衣服哪能天天穿呢?我拆洗了,在家里头晒着呢。”“晒个屁!是换了这瓶酒吧!”郑卫红突然暴怒,抓起酒瓶狠狠地丢到了门外头,发出啪的一声响,酒瓶被掼得四分五裂。二丫正在香喷喷地吃着舅妈给她家的鸡腿,听到声音,吓得抬起脑袋,茫然地看着众人。余秋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柔声劝慰:“二丫吃rourou,吃rourou长得快。”小姑娘立刻又埋下脑袋跟鸡腿奋战去了。大丫抿着嘴唇,脑袋埋在汤碗里头,久久不抬起来。“滚!”郑卫红的声音压低了,语气却坚定的很,“我们郑家不出轻骨头,马上滚,不然我拿扫帚赶人!”说着,他直接揪着那位姐夫的衣领,把人拖出了大门。黄莺在后面哀哀叫着,嘴里头还念叨:“卫红,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娶了媳妇忘了娘,都不认jiejie了吗?”郑大婶毫不犹豫地上了门栓,然后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头喊:“左邻右舍老少爷们婶婶嫂嫂侄儿侄女们。从今天起,我们郑家没有黄莺这号人。大家伙儿可千万不要再被她蒙蔽了。”放完话,她回到堂屋,招呼众人:“愣着干什么呀?吃饭!”余秋放下了筷子,抬起头来:“刚好,我有件事情想跟婶婶你们商量。我觉得大丫二丫都是聪明的姑娘。以后要是她们愿意的话,我就托大,收她们当个徒弟。不知道婶婶你们是什么意思。”虽然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不过祖国医疗卫生事业总归需要生力军的。她就拐了两个小丫头跳火坑吧。好歹也是个营生,只要人类不灭亡,总归都能混口饭吃。郑大婶猛地一拍大腿,立刻应声:“好啊!跟着小秋大夫你,学不学技术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娃娃不走弯路。”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oan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抱幽石7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工厂得转型余秋以为收徒弟只要嘴上说说就行。两个小丫头嘛,年纪还这么小,大字都不识一个呢。认下徒弟的名分,她主要是宽慰郑家人的心,不用替两个妞妞儿愁长大以后怎么办。在农村,大家伙儿默认手艺人的地位要高于农民,当大夫可不就是手艺人。然而郑家人可不比小秋大夫的轻松随性,他们相当的郑重其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脸没洗牙没刷,打着呵欠伸懒腰出窑洞的余秋就直接对上了10只田鼠干。小秋大夫吓得嗷的一声,直接蹿回窑洞。等站在阴影里头,她才敢发话问:“你……你们干什么呀?”何东胜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又觉得此刻应当严肃一些,他立刻清清嗓子,言简意赅两个字:“拜师。”“对!”郑大爹满脸严肃,将两个小外孙女儿推上前,“从今往后,这两个娃娃就归小秋大夫你管教了。”说着,她还要大丫二丫给余秋磕头。余秋简直要跳脚了,都不晓得扶哪个好。哎哟喂,这一大清早的窑洞门口地上全是霜,两个小丫头冻坏了怎么办?还有拜师就拜师呗,拎着一串田鼠干过来,算哪门道理?难不成是老虎拜见猫师傅?否则谁会带着田鼠干啊。何东胜不得不再度清清嗓子,在旁边念解说词:“这是束脩。”杨树湾老辈人念私塾的规矩是拎着10条干rou上先生门前行礼跪拜。小雪腌菜大雪腌rou,这才刚立冬,郑家自然没有腊rou,于是退而求其次,用先前晒好的田鼠干代替,还请小秋大夫海涵。余秋吓得不轻。现在徒弟家里头如此郑重其事,她都不好直接挥挥手,走风轻云淡的路线了。可怜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何东胜追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自己虽然有恩师,可真是不好意思,别说送导师干rou条了,她在老师家蹭过的腊rou都远远不止10条干rou。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不孝中的不孝,委实大逆不道。何东胜憋着笑:“既然要破四旧,那咱们就注视从简吧,三个步骤,第一是拜师祖,拜药神,第二是拜师傅,第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