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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可以为师矣。”郭主任笑容满面,“你不要想太多,这段时间忙没顾上,前头我还让产房的助产士老师给大家都做接生培训呢。”余秋这才放下心来。她心念一动:“那主任,不知道你跟学校熟不熟,就是县里头的小学中学。我想如果做培训的话,将他们也拉进来。”郭主任放下了笔记本,疑惑地看小赤脚医生:“你要给他们培训什么?给他们讲新生儿复苏,恐怕没什么效果。”“不,我想在学校里培训心肺复苏法跟心前区捶击复律以及海氏冲击法。”余秋穿越之前就始终非常遗憾,国民缺乏急救知识相关培训以及意识。紧急情况下,打完120之后,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然而事实上,那本车来的几分钟时间是最宝贵的抢救时机,如果急救手法得当的,能够挽救很多条生命。在2019年,对全民进行急救知识培训其实并不容易。因为第一人口流动性过大,难以全方面辐射。第二不是所有的学校都可以提供相关培训。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没有人想当第二个彭宇,就是在路上碰到突然间倒地的人,大家也不敢上去帮忙。但是这个时代不一样,这个时代的人有运动热情,对于任何事情的投入都带着极大的激情。农药用来灭虱子这件事给了余秋很大的启发。明明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该有多危险的事,却流传了好几十年。因为他们当年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同样的,如果用好了这股热情,说不定她可以提高全民的急救意识以及急救能力。有效的院前急救对于挽救生命实在太重要了。郭主任点点头:“你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这样吧,回头我碰到院长,跟院长说说看,最好有医院出面组织这个事情。”不管国家宣传的多好,县城里头的学校可不会卖赤脚医生的账。余秋笑逐颜开:“哎,好呢。”郭主任也笑:“那在此之前,你得先把你的同学们培训出来。这种事情真的得手把手的教,光看效果并不好。到时候我给找找看,能不能多拿几个模拟人出来。”外头护士进来汇报,那个回城女知青张楚茹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回病房后一小时测量血压110/70mmHg,脉搏每分钟88次,体温37℃,呼吸平稳。郭主任点点头:“今晚你们多费点儿心,注意观察她的情况。尤其是小便,不要疏忽。”护士赶紧应声。陈敏按捺不住好奇的心:“郭主任,你怎么跟她妈说的呀?”“我什么都没说。”主任表情也无奈,“要怎么说,看她自己吧。”回值班室睡觉的时候,陈敏还在惴惴不安:“她mama会不会打她呀?她妈肯定气坏了。”余秋摇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要打,估计也得等出院再说。这会儿要打的话,真是能打出人命来的。”她打了个呵欠,催促陈敏:“你别管了,咱们早点儿睡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要做呢,她的计划表已经列了十几张,每一桩事情推进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余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在迷迷糊糊间被吵醒。她听到外头响起哭喊的声音,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妈呀,这该不会又是危重病人吧?陈敏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余秋,怎么了?外头。”余秋已经从长板凳上跳起来,慌里慌张地朝外头跑:“我去看看。”一推开门,外头的吵闹声就更大了,哭喊的声音直往她耳朵里头钻:“不得了咯,那我去死吧,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哦。”余秋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病房门半开着,那哭泣悲鸣的声音,就从病房里头传出来。待看清楚病房的具体位置,余秋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张楚茹住这个病房啊。昨晚她急诊过来的,没有正式的床位了,就住在小杂物间改成的加床上。她昨晚才开的刀呢,这会儿到底谁在闹腾啊?也不顾病人的死活。病房里头传出护士的声音:“别哭,宝云,你哭什么呀?孩子才刚开过刀呢,要好好休养。”没想到那个宝云的声音更大了:“休养个屁,老张家没养过这样的混账东西。”余秋赶紧跑进病房,就看到张楚茹伸手就要拽女儿:“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死远点,死得越远越好!”护士伸手拦着:“你干嘛呢?这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对孩子动什么手?”没想到朋友的阻拦反而激怒了张楚茹的母亲,她狠狠一巴掌甩到女儿脸上,满脸憎恨愤怒的神色:“我没养过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早死早干净,死了才清静。”余秋慌忙拦住:“你干什么呀?这才刚开过刀呢。”“呸,开什么刀啊?有什么好开的?”当母亲的人满脸通红,眼睛里头全是血丝,“本来就没有任何用的东西,现在连娃娃都不能生了,活着还有什么用?早点死了干净!”她看着女儿,像是什么恶心的垃圾,眼神丝毫不掩饰厌恶憎恨。眼前这个人,跟昨天对女儿身体充满担忧的母亲完全像两个人一样。余秋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第一,应该没有任何人跟你讲,你女儿以后肯定不能再生孩子了。第二,女性的价值绝对不止生孩子而已。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要去死吗?没有孩子的女人就没有活的价值吗?宋副主席邓大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她们没有孩子,可她们的人生照样有价值。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妇女也顶半边天。不生孩子的女性,照样有意义。”她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不如自主拔高了。张楚茹的母亲像是被激怒了,突然间吼出声:“你给我闭嘴,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东西。不要脸,你们还以为光荣是不是?你们这些下放知青没有一个要脸的,自轻自贱,连表子都不如!”病床上的张楚茹木着一张脸,只面颊上留着两行泪。那泪水彻底激怒了她母亲,他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再一次怨毒地咒骂着:“去死吧,立刻从楼上跳下去,死了干净!”余秋暴怒:“出去!这儿是医院。”病床上的张楚茹突然间发出声尖叫,然后头一歪,整个人就不动弹了。余秋看着面色煞白的年轻病人,顿时脑袋瓜子一个激灵。妈呀,该不会是术后肺栓塞吧。这是可预见但难以预防的并发症,死亡率较高,抢救难度大。一旦发生,搞不好就要命啊。还跳楼呢,现在就是在保险箱里头待着,都未必有命活下去。余秋直接将病人母亲推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