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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地笑了。那笑容变得明显起来之前,他拉过被子翻了个身,教她看不到了。“那就是你了。”他背对着她说,“明天早上天气预报温柔些。”苏倾花了一晚上思考“那就是你了”的意义。Y同她在一起的时候说中文,中文这样博大精深,无头无尾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拼接,那最磅礴的部分总是被含蓄地略省,留在听者胸膛里随便拼凑,想拼成什么都可以。早上起来,她忘记了天气预报,因为她还没有明白其中的转变,直到Y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捧着她的脸颊自然而宠爱地亲了亲,然后轻盈地跳下床洗漱了。她坐在乱七八糟的被子里,手指慢慢地捏紧了柔软的背角,脸颊一片绯红。十分钟后,少年收拾停妥,脸上淌着晶莹的水珠,斜倚在门口看她笑话,半晌,抬腕摁了几下电子手表。苏倾的蓝牙装置自动收入了一本漫画,名字叫做。可是打开之后她认为它完全文不对题,它应该叫做。她慢吞吞地回到了厨房,在厨房里她勉强可以压抑住自己梦游一样的程序错乱,还可以想起今天是Y搬走的日子,熟练地将琉璃溏心蛋煎得恰到好处。餐厅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她一直趴在桌上,怔怔地看着Y吃饭,他蓬勃生长的睫毛,高挺鼻梁和年轻的侧脸。我好高兴。有个声音在她胸腔里嗡嗡地说着。尽管她纤白的脸上是一片弱不禁风的平静,眼睛里甚至有几分不安,可是她的数据库里在这片刻短暂地开满花朵。“就是你了。”在她录像一般清晰的记忆里,无数的日夜的影响喷薄而出,将她环抱着。不是小西,不是任何别的女孩,她想,是我,是我。直到Y抬起眼看她,卡壳的程序才从她嘴里磕磕绊绊地发出:“今、今天晴转多云……”Y低下头自顾自地笑了。最后是他站在门口临走的时候,Y将那只红色的行李包单肩挂在肩上,肩膀懒散地倚在门框上,他抬起下巴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苏倾也立在客厅里看着他,阳光落在她微显栗色的发辫上,一层温柔朦胧的釉色,连她的眼睛也是安静朦胧的。Y冲着她挑衅似地点点下唇。她回顾了一下,轻盈地跑过去,踮起脚尖亲吻了他。Y架起她的腰,将她半抱了起来,结束了这个一触即分的吻。(抱起来是因为女生矮,该动作没有任何别的含义)真奇妙,她的背贴住门框时心想,他背着一个包,还能抱得动我。这一个月,苏倾喜欢待在室外,凉爽多雨的天气,丛丛芦苇常常弯着腰,白须上挂着沉甸甸的露水。她戴着柔软的阳帽,穿梭比她还高的植物丛中修剪树木,穿梭在草叶中的小腿被露水打湿。即使Y不在,她也会给自己做早餐,自己吃饭、清洗食槽,随后做别墅的大清扫。空了就去地下室取一本书,夜晚躺在床上睡觉。一切比她想象中更加有条不紊。不过她通常是将书拿到客厅来看,累了便将书倒扣在自己的肚子上或是脸上,正如Y所说,一个人待在地下室的时候,那里有些令人害怕。苏倾在修剪长成一团乱麻荆棘刺的时候很用力,她咬着唇,手臂伸展,指甲压得发白,余光看到了一双走近的腿,随后剪刀被人夺过去,少年轻松地“咔嚓”“咔嚓”将它们剪成了碎段。“是这样吗?”他单手揣在兜里,懒散地回头问,头发剪得更短更精神了,似乎瘦了一些。“不是的。”她用手别了别被风吹起挡住脸的碎发,小声地说,“你把它们剪碎了。”Y板着脸注视她认真的眼神半晌,终于没忍住“嗤”地笑了,搂着她细弱的脊背,将她按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你怎么回来了?”这轻轻的拍竟使得她心里泛出一丝奇异的酸楚来,她偎着Y的肩头,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实验顺利吗?”“月假。”他放下剪刀,懒得撒手,放肆地将她扛回了客厅,随意地说,“第一个月的课我几乎听不懂。”国高和国立大学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坎,Y意识到他和父母之间的差距,这些差距让初入大学的他和秋原几乎夜夜通宵。“妈的,烟不许抽,连夜宵也不许吃。”当时,秋原伸开双臂瘫在桌面大的电子屏幕上,活像一摊软泥,“大学真不是人呆的。我想你jiejie的蛋挞。”那个时候他也想起了苏倾,不过同秋原想的不是一回事。他想起她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乖巧巧的模样,两人都平躺着(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他不动她也不敢动(翻身之类的动作的动),因为天气暖和,她的手臂压着被子角搁在肚子上。他伸手搂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升高的体温。而她不肯枕他的手臂,一骨碌坐起来在月光泼洒下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像一对乌葡萄:“这个姿势不利于血液循环。”……“那怎么办。”苏倾想了想,“我下载一些书帮你补习吧。”“等着吧。”他勾着她的辫子玩,“下个月我能考第一名。”苏倾抱膝坐在沙发上,裙摆包裹脚面,这个姿势使她像是一朵铃兰成精。她十分自然地打了个响指给他点烟,Y的手臂垫在她脖子后,松松散散地揽着她,闲着的手指在她软绵绵的脸蛋上戳了又戳,好像把她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少年抽定一根烟,手指在她脖颈后轻轻一按,打开控制槽,“有礼物送给你。”她感觉自己的芯片被他用两根指头夹出来,随后换了个冰凉的新的芯片进去,随后关闭控制槽。那芯片装进去的瞬间,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知,就从他手指搁置的后颈上倾泻而出,像水波圈圈荡开,被羽毛挠过的痒,又有一点轻微的麻。她吓得几乎跳起来,又被他轻轻按坐下来。“别怕。”Y低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深沉的怜惜,“相信我。”小重山(十四)明明是一样的,她在心里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