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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炒枸杞芽儿倒也爽脆。又有豆腐皮包子,玫瑰糖蒸乳酪,再上清露两壶。另有许多菜色,不知名字做法,倒也不多提。各人落座之后,先是举杯交盏一番,然后便大快朵颐。虽是践行之宴,倒也没有人说些祝词,只管动筷。城里头总是要热一些,到了郊外山中却是凉爽许多。闻颐书前日胃口不好,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却是饿了,用了几道好菜,见那鲜口无比的火腿笋汤上来,便拿来泡饭一碗。吃下去后倒没觉得饱,反而更开胃了。于是眼巴巴地等那鱼上来。梁灼原本还嘲他,结果等鱼上来他尝了一口就没话了。直接夹了一尾巴过去,毫无羞愧之心地独占了一大块。池望惊讶了一下这个季节竟还有如此鲜嫩之笋,便也用了两碗。梅喻芝连用了三个豆腐皮包子方才作罢。因记着闻颐书前日不曾用好,梁煜见他胃口开了,替他夹了几筷子菜才瞧着自己碗里。寂然饭毕,上香茶漱口,着帕子擦手不提。只是不饮茶,喝得是微甜的清露。“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若一直这般下去,阿望大概都舍不得去江南了。”梁灼捧着杯子很是替池望赶到可惜。梅喻芝一脸天真向往,“各地风物各有趣志,皆说江南灵秀。若不是我家里不放出门,我都想随瞻远一块儿走呢。”“只管看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闻颐书搁下手里的东西,与其余三人说,“你这次去了,扬州那块必是要好好招待你的。那宴嘛绝对称得上好,但绝不是最好的。”“为何?”梅喻芝问。“只因看瞻远是以什么身份去的。若是以两位殿下的舅舅身份去,有心攀附之人当是会举无双佳宴。更有扬州销金窟里的玩乐一应全包。这里头,凡是传闻里江南的稀罕物都见得着。若是瞻远以上任的身份去,便也没有这些东西。原因不过二,一来,纵是平日里有消遣,但明面上却不会带人去。否则不就告诉别处来的人,咱这手里的银子有些太多了。二来,若是来的足够有分量,去一去也无妨,偏咱们也不是了。”梅喻芝恍悟,“原来如此。”闻颐书继续说:“然这一趟的见识花费也是不小的。那宴请之人大有显摆之意,却也有暗示之词。”池望问:“显摆为何?暗示为何?”“显摆此处繁华,暗示嘛,便是要叫你知道此乃扬州官场之常态。你若想日夜醇酒笙歌,便该与他们沦为同好才好。”闻颐书闭了闭眼睛,才继续说:“不过这些人背后多有权商出钱出力,如今剿没了那些,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顶风。这些东西原也是我爹在时与我说的,具体如何还要到时才可知分晓。”梁煜接话说:“你这次去,林海自会接引。江南官场上的事,他皆是熟知。只是独木难支,总要你帮衬一些。”池望自知此理,点头便说明白。“另外这里有一份名录,是颐书昨晚写的,”梁煜从袖中取出一封叠好的纸信交给池望,“这是依附甄氏一门的官员,你当时刻小心。记住了,便烧掉吧。”闻颐书一旁插话:“时间太久,不能说详尽,愿有所帮助。”池望展开那名录,粗略看过一遍后小心收起来,诚挚地感激道:“有此一份,亦是相助良多,多谢!”梁灼在旁边搓了搓手,随意说:“我现在光头王爷一个,啥都没有,送不出什么。只是由兵马司提督带着见了几个身手不凡的武人。我领着用了一多月,很是不错。我交给你去,莫管路上护送还是日后跑腿,都堪得。”这也十分实在,池望又真心实意谢过恭王。“我实在拿不出什么了,”梅喻芝羞涩腼腆,只拿起桌上的酒杯敬池望,“只管有一首诗赠你。”池望笑道:“你我之间,实不必如此。日后案牍劳形,与行兰论诗的机会便也少了。能得此一首,才愈显珍贵。”说着接着杯子一饮而尽。他二人乃是不谈前程,只谈志趣的好友。梅喻芝这一首便也叫池望十分感怀,当即还了一首。奈何这里会品的只有梁煜,另外两个都是光会叫好的纨绔。那二临别赠再如何好,便也不知了。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新了,明天双更补上,今天就暂时更一章。第93章章九十三虽说离别在即,但一群年轻人实在不想叫这次会面惹上许多伤感情绪。这头话毕,便也说起其他来。那头一个便是一二月前就叫起来的大选。大概是最心爱的儿子叫永嘉帝伤透了心,这位人主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其他好多个儿子等着他去关心。他除了在朝堂上发力,在这事上也关怀起来。想着要给儿子们挑个合适的王妃或者如解语花一般的侧妃。只是他这么一插手,便叫后宫为难起来。原本都已经各自看好的人选,皇帝一句不好,那还能如何?于是到头来,除了梁机,依旧是名分不知。梁煜本有自己打算,谁都不打算娶。烦心的就剩下梁灼了。他还烦两份心,怕母后给自己找了一个搅家精,给梁沅找了一个不够贴心的——简直是烦的不行。“其实我怎么样倒实在无妨,不开心了躲出去便是,”梁灼一脸烦忧,急得能从地板上蹦起来,“可阿沅怎么是好!他身体那么不好,都不怎么出门。要是家里头那个再折腾一些,一个屋檐下两相生厌!太作孽了!”余下之人看着他跳脚。池望虽然没有成亲,但是家里婚事已经定下了。二人算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小时候跟在后头叫着哥哥长大的。虽然那姑娘正守着祖父的孝还未出,但池家也不急。梁煜和闻颐书就更加没这样的烦恼了。倒是梅喻芝不知想起了什么,微红着脸说若是要成婚,的确是要找个志趣相投的。然后似有忧愁,便惆怅起来。抱怨了一通,梁灼哀愁无比,“这可如何是好。”好歹是自己的兄弟,看他一副心焦火燎的样子,梁煜好心开口:“你想得太多了。”梁灼眼睛一瞪,“这怎么是想太多呢!”忽而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不娶的!梁煜我跟你说啊,颐书在这儿呢,你别把话放出去了收不回来。”闻颐书对梁灼这种迂回式的激将法表示鄙夷,挤眉弄眼的表示恭王殿下可真怂。池望听到梁煜说不娶还是牙疼,脸上微妙地纠结了一下,问梁煜:“于此事,你似乎有打算?”梁煜点了点头。“可是此事未免……”未免如何,池望一时也说不上来。“你们想什么呢?”闻颐书在一旁玩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