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麟趾公子[红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许多高门夫人便喜欢都这里来上香进贡祈福。

大约是牟尼院的规格够高,没有其他尼姑庙里一些yin污之事,闻颐书才放心叫meimei住在这儿。方外之地自有规矩,他也只能在客居院所等着。此处种了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几经火灾竟都未死,长得遮天蔽日。可想到了深秋,此处将是如何人间绝景。

闻颐书的meimei,闺名闻芷,俗家法号妙玉。乃是个最清高风雅不过的人物。平日冷冷清清,唯见了自己的亲哥哥,才露出些许凡间的气息。话虽如此,闻颐书还是经常被meimei嫌弃的。

“好好的树,便是被你们这些俗人牵强附会上了许多名号才变得俗极。过了夏末,此处便锁门不待客了,这才正好呢。”

若不是自己的亲meimei,这种高段位的文艺清新女闻颐书还真应付不过来。只笑道:“是俗是雅,也只有人见过了才知道。”

妙玉一听此言,竟觉有理,点了点头,她说:“前日好容易到山前采了一坛子清露,用白卵石浸了清过,你可要尝尝?”

闻颐书何敢说个不字。

便是如今家道中落的模样,闻颐书也只是叫meimei在父亲过世时略受了些哀思惊吓,往后种种总叫她不参与进来,依旧安安心心抚琴作诗。原著之中,妙玉的结局到底如何,尚是存疑,但总归是不好的。

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闻颐书也不会叫meimei落到那等田地。否则,不管是他还是闻芷可真是天地无亲,只影茕茕了。

只不过,他现在做的事情可是类似谋反。为了meimei的安全,还是把她藏起来比较好。

那头妙玉焚了香,净了手,姿态娴雅开始烹茶。闻颐书嘴角带笑欣赏着,忽觉此等方外之地也有它不一样的好处来。沏好了茶,妙玉用一盏薄釉莲盏送到闻颐书手边。透明的茶器里盛着碧绿的茶汁,简直赏心悦目。

可惜,闻颐书这个大俗人对所谓的露珠水实在敬谢不敏,便不喝,放在鼻子下闻。说了许多好话,只说这茶,这水如何如何好。妙玉沁凉的眼睛里果然带上些许分笑意,显然很满意兄长的捧场。

闻颐书端着茶,叹道:“来了长安这般久,现在才来看你。”

妙玉说:“你不来才好,这儿才清净。”

知道meimei是在开玩笑,叫自己不要担心。可看到闻芷身上那身半旧的水田衣,头上一点儿装饰也无,莫要说胭脂水粉了。他就一阵心堵:meimei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别的女儿家都开始相看夫婿了。如今却这般清冷。

原先在家中哪个月不是新作好几身衣服。全江南最新奇的款式都是他们家先挑的。还有各式胭脂,最精巧漂亮的首饰,哪个没有!简直多的用不完!现在到好,不是出家也比出家还素净了!

“上回我叫孙叔给你送了那般多东西,那些布料放着也是放着,你也该拿出来做身衣裳。”闻颐书皱着眉看着meimei说,“不过是做个出家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委屈自己了。”

闻芷立刻拿帕子捂住嘴,弯眼笑起来的模样与她哥一模一样,“可不得了,该是叫佛祖来,把你这酒色之徒,纨绔子弟打出去。”

闻颐书立刻不开心,“我哪里说错了。”

妙玉哼笑:“修行便该有个修行的样子,为了皮囊外物忧心,实在不该。”

“那也不该如此,”闻颐书嘀咕了两声。心中直道meimei哪里晓得在那本没有结尾的书中,她红颜屈从枯骨,叫一生年华在蹉跎寂寞中苦熬,是如何悲凉。

他心中不痛快,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被meimei嫌弃聒噪。妙玉劈手夺了他手里的杯子,开始赶人,“你看也看过了,可回去吧。没得扰我清净。”

闻颐书立刻假哭:“好狠心的人!”

“快走吧,快走,”妙玉一边笑,一边去推他,“你何须担心我呢?师父对我好着呢。你下次来不必带那些的。我身边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好的。快回去吧。”

“哦,你师父,慈航师太,”闻颐书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他不是很喜欢meimei这位据说很是能掐会算的师父。小时候见她几回,她总是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闻颐书仿佛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_弹。还对闻芷说什么,既已身在方外,便要少见凡尘亲缘。拦着闻颐书去看meimei。

身在方外个屁!闻颐书无数次在心里爆粗,meimei又不是真出家!滚你丫个秃驴!

闻颐书不情不愿地往外走,临出了院门忽然定住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愣生生将这青灯古佛的世外名寺和外头的凡尘连在了一起。他一把扯住meimei的手,身上俗世的熏香把妙玉身上那股清单的檀香给掩盖了过去。

“总是会接你回去的,这地方不会叫你待太久。”

看到兄长的眼神,闻芷脸上一呆。一时情绪外露,也紧紧抓住了闻颐书的手,哽咽着嗓音“嗯”了一声。

得了meimei的回应,闻颐书立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挥着手臂,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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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颐书来得早,牟尼院不算远,回去的时候刚好是城门热闹的时候。外头叽叽喳喳,人声鼎沸。他原本还有些好奇,探出头去瞧,结果被尘土飞扬扑了个满脸。一脸晦气地缩了回来,窝在车厢里不动了。

嘴里小曲儿还没哼完一半,外头庐山就敲响了车壁,“大爷,有人求助。”

闻颐书哼唧了两声,“谁啊,什么事儿。”

“是位公子爷,说是马车坏了。急着进城,问我们能不能载一程。”庐山的声音恭恭敬敬的。

“哈,”闻颐书坐起来,掀开车帘儿,笑着说:“长得好看我就载。”

只见远处一架车轮坏掉的马车旁,站着一位身量清瘦的年轻公子,瞧着文文弱弱的。相貌怎样看不清,气质瞧着不错。他家小厮正站在闻颐书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闻大爷一摸下巴,问道:“你们是哪家人?”

小厮先是被闻颐书的相貌惊艳了一番,晃了一下神,忙道:“我家公子乃是鸿胪寺卿之弟,姓池。”

亮出官身乃示意自己没在骗人,而且现大鸿胪卿的确是姓池。闻颐书哼了两声,招了招手,示意庐山把马车赶过去。到了那人面前,闻颐书掀帘定眼一看,见此人眉目清秀,文质彬彬,便是一笑,一招手,“上来吧。”

池望原本抬手想客气两句的,结果对方利落成这样有点呆,然后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进车内,见那尘光微朦之下坐着一位好比海棠花一般的少年。饶是池望心性持平淡然,此时也是有些看呆了。

“在下池望,”反应之下他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冲着闻颐书道谢,“多谢公子今日出手相助。”

闻颐书一摆手,示意不必,“你去哪儿,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