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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背后笑话他们夫妻俩的有眼无珠?这一阵子,她连出门都不想出门,今日还是安王妃数次相邀才勉强和儿媳一起过来露脸,没想到居然皇后也到了,这下只怕要和她算算旧账了。她心中颤颤,硬着头皮上前见礼,叶宝葭笑着站了起来,双手相扶,语声亲和从容:“秦夫人快快请起,从前便听说秦夫人端庄雍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秦夫人心头一松,这才抬起头来,感激地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我家九jiejie承蒙夫人关照,有劳夫人了。”叶宝葭朝着琉紫示意看赏。琉紫呈上了一块绣帕,秦夫人赶紧接了过来,那是尚宫局今年的最新款,用的是贡缎,由皇家绣工精绣而成,底下还有皇家的印记,除了赏赐,从未在外流传。秦夫人方才的担心这才一扫而空,心中感动,诚心诚意地道:“云茗聪慧体贴,我这个做婆婆的疼爱得紧,皇后娘娘请放心。”见完了秦夫人和其他世家夫人,叶宝葭这才让叶云茗上前坐在了身边,自叶云茗出嫁后,这是姐妹俩第一次见面:从前两次叶云茗回娘家,叶宝葭为了避秦桓的嫌都避开了没见。久别重逢,两人都有些激动,互相打量了起来。相比从前做姑娘的时候,叶云茗稍稍丰腴了一些,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没了从前白里透红的模样。“九jiejie,秦府里的人都对你好吗?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叶宝葭拽着她的手悄声问道。叶云茗神情恬淡:“回娘娘的话,公公婆婆都对我很好,祖父祖母也时常照看我,在秦府吃好喝好,你瞧瞧我都胖了。倒是娘娘,看上去怎么还比以前清瘦了些?”这阵子叶宝葭的确瘦了些,可能是卫简怀需求无度的缘故,调养几日想必能补回来。她略有些脸红,只好含糊着道:“换了个地方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叶云茗小声问:“陛下对你好吗?”“挺好,”叶宝葭赶紧轻飘飘地带过,“你呢,秦大哥对你怎么样?”“也挺好的,”叶云茗的嘴角含笑,“他对我温柔体贴,也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闲暇时便和我一起烹茶弹琴,写诗作画,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叶宝葭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秦大哥才华出众,和你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到时候有了什么佳作,也捎进宫里来让我见识见识。”“皇后娘娘若是喜欢,我便涂鸦几笔,千万别嫌弃我。”“九jiejie乃冀城第一才女,谁这么没眼光,能嫌弃jiejie的大作?”……姐妹俩说着悄悄话,浅语轻笑,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闺阁时光。生辰宴很快便开始了,叶云茗是跟着秦夫人来的,便回了原座伺候婆婆,叶宝葭则由齐氏作陪留在主位,说话的间隙,叶宝葭暗自观察了叶云茗和秦夫人几次,发现婆媳二人的确相处得不错,她便彻底地放下心来。齐氏说起话来轻柔温婉,处处照顾叶宝葭,还亲自替她布菜,看上去十分尊重这位比她小了近九年的皇后。等宴席罢了,齐氏又邀她去湖边的亭子里品茗赏花:“臣妾今日得了一株茶花的名品,名叫十八学士,今日能得皇后赏鉴,实乃幸事。”叶宝葭盛情难却,便移步一起往湖边而去,身后卢安等人亦步亦趋,半分都不敢懈怠。沿着小径穿过了一个园子,一座凉亭便出现在眼前,凉亭依湖而建,亭边有座假山,湖边草木葱茏、绿意盎然,一阵春风拂过,繁花点点。齐氏停住了脚步眉头微蹙:“咦,十八学士怎么还没搬来?这些下人都是皮痒了不成?”“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急。”叶宝葭饶有兴致地看着齐氏,看她这是想折腾出些什么花样来。齐氏歉然道:“皇后娘娘先去亭子里歇息片刻,我去瞧瞧,马上就回。”叶宝葭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看着齐氏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外,这才举步往亭子走去。这安王夫妇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有些猜不透。就今日这寿宴看来,他们二人私底下拉拢人心倒也有一手,这些年来,卫简铎与世无争的名声倒是不知不觉地深入人心,以至于朝中的重臣也忘了他是先帝的三子,忘了重臣不得与王爷结交的避讳。刚上了台阶,叶宝葭的脚步一滞,只见亭子下靠湖的一边摆着一方桌几,有人正在品茗,一听声音,那人站了起来,回转过身,两人几乎同时都愣住了:那青衫衣袂飘飘,身姿清隽,不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秦桓吗?作者有话要说: 卫简怀:……卫简怀:把我的八荒飞天霸海龙头铡抬上来!第65章田黄冻印(八)自那小屋中一别,算起来两人有半年多未见了。偶尔午夜梦回时,叶宝葭也会想起那个站在小屋门前的孱弱身影,那执着的眼神悲凉哀恸,仿佛在耳边一阵阵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走?每逢此时,她的心中总会浮起几分愧疚,尤其是猜测到那退亲一事是卫简怀暗中动的手脚之后。“宝……皇后娘娘!”秦桓的眼中由惊愕转为惊喜,紧走几步上了亭子,在离叶宝葭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秦大……人。”叶宝葭也敛了眼中的惊愕,颔首打了声招呼。秦桓痴痴地盯着眼前的佳人,胸口心潮起伏。自他成婚后,回门、过年等好几个能见到叶宝葭的日子都不见佳人的踪影,他心里明白得很,叶宝葭这是刻意在避着他;后来传来叶宝葭封后的消息,他便彻底明白,两个人这辈子再也没了可能。相思刻骨无处排解,那一夜,他大醉了一场,从此之后心如死灰,只是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做着一个本分的儿子、丈夫、臣子。今日乍见叶宝葭,初次见面的怦然心动、辗转反侧的暗恋情怀、情意绵绵的旖旎情话瞬间涌上心头,被刻意掩埋得有多深,便来得有多汹涌。这么多日子没见,叶宝葭依然清丽,只不过五官略略褪去了从前的青涩,目光流转间更添了几分妇人的妩媚动人。他的喉中有些发哽,无数想说的话蜂拥未出,却卡在了喉咙中,好半天才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