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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同时高估了他的人品,使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上当出糗。半个小时后,焕然一新重新做人的姚如也神采奕奕出现在佘檀舟面前。如也想,我一定要时刻提高警惕。佘檀舟带着她下楼,门口停着一辆挂了军用牌照的奥迪A6。如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到哪里都能调来军车当出行工具,真是太恶霸了。A6在市区稳稳地开,司机有时还充当导游介绍着,过江的时候,他cao着纯正东北爷们的口音,幽默地说:“这底下就是着名的松花江,春天的时候吧,一群鸭子从江上游过去,呱唧,下一个蛋掉江里,捞上来一瞧,你们猜咋地?嘿,一颗松花蛋诞生了。”如也哈哈大笑,问:“咱们过江这是要去哪里?”“太阳岛啊。那儿有冰雪雕,你们南边儿过来的都没看过,这不你老公让我带你去瞅瞅嘛。”东北的汉子真是直啊……你老公——这几个字瞬间冷掉了一车的温度,如也低头,捏拳头,咬牙切齿。“他……不是我老公……”从宾馆出来大约三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传说中的太阳岛。进园后,一片银装素裹,大气磅礴,这是在祖国东北一隅才见得到的冰天雪地,气势恢宏。地上是松松软软的雪,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的雪雕,与头顶白茫茫的天浑然一体,既有雄伟高大如山之作,又有玲玫剔透似玉之品,与这里相比,你以前看见的雪都不叫雪,冰都不是冰。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固然冷,固然冻,但人生这辈子能冷这么一阵,也值。如也始终仰着头看雪雕,一时忘却了车上还老不情愿跟着佘檀舟来,她在庞大的作品之间跑来跑去,啧啧赞叹。车上有一台单反,佘檀舟下车后就背在身上,远远站着,用长焦镜头拍下远处那个穿梭在冰雪世界里的姑娘:她好奇地去摸雪雕底座的模样,她坏心眼地想推倒一个雪雕的狡猾表情,她滑到了不爬起来还跪在地上挖雪坑的调皮。整她,让她生气,然后给点甜头让她高兴,这似乎是佘檀舟对如也习惯性的政策——大棒加胡萝卜。树枝上的雪掉在她头上,她拍着自己的脑袋,鼻子都冻红了,仰天打了个喷嚏,戴着手套的手捂着自己的脸。佘檀舟笑笑,眼神竟然说不出的温柔。“檀舟,下次下雪的时候,你带我去哈尔滨看冰雕好不好……”似乎那是很飘渺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在心里?在脑中?佘檀舟皱皱眉,抬眼环顾一圈四周,白茫茫,没有这声音的主人。他把相机抱在怀里,远远望着一个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一丝落寞,但稍后就移开目光,调整相机,拍了几张雪景。再从镜头中寻找如也时,她不见了。“你偷拍我……”一个哀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佘檀舟转身,如也撇着嘴站在那里,“这相机里有多少我丑陋的照片呀……”如也懊悔不已,刚开始太兴奋了,不知道被他拍了多少张傻乎乎的照片,回去说不定公布在什么网上,题目放一个“弱智少女在好心人的带领下游玩太阳岛”。却不想,他把相机放下了,解下围巾,环绕在她头上脖子上,还打了个结,她的耳朵和脸就马上感觉到了来自围巾上的,他的体温。只是这形象——也太像偷地雷的了!如也在园区跑来跑去,一会儿要在这里照一张,一会儿要在那里照两张,摆各种造型,做各种鬼脸,其中也不乏佘檀舟精准的抓拍。佘檀舟就好像明星发布会的记者,如也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个上午就尽给她拍照片了。午餐后如也还不嫌累,依旧到处跑,只是她跑到一处冰雪城堡前忽然停下来,疑惑地看了好久,最终躲在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佘檀舟上前询问,也被她拉到树后,“你看,那个是不是蒋老师?”佘檀舟看了一眼,蒋萱在雪城堡前抬头看,姣好的面庞,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戴着一副毛绒绒的红色耳罩。佘檀舟记起,在学校的时候蒋萱就说过要来这里看看。“她也翘会了。”如也挑眉,贼眉鼠眼看着佘檀舟,“佘老师你这个头起得不好。”“我是办私事。”佘檀舟强调。如也对手指,开始犹豫,“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神马的?”“不必了。”佘檀舟扯了如也羽绒服的帽子就往旁边拉,一路拽着绕过雪城堡,跟幼儿园的老师组织小孩春游似的,带她到一个堆满雪的空地上,那儿好多人在堆雪人。如也见别人堆得起劲,自己也跃跃欲试,蹲在那儿开始挖雪。余光瞥见佘檀舟走开了,心想他可能上洗手间,就自顾自滚雪球。佘檀舟回到雪城堡前,蒋萱还在那里,很虔诚地在祷告什么。“蒋萱。”他在她身后停下。蒋萱一愣,睁眼转身去,见是佘檀舟,不禁一笑,“我知道你会来。”“嗯。”他扬扬唇角。“这里还真挺壮观的,我们那边想看都没有,今天来了真高兴,也算是了一个心愿吧。”蒋萱真诚地说,“只是没想到能遇见你。”“来看看。拍点照片。”佘檀舟拍拍肩上背的相机,“你若需要,回去洗一份给你。”“谢了。我们互相保证,不把翘会的事说出去。”蒋萱说。佘檀舟颔首,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不打扰了,再见。”蒋萱又是一愣,一丝失望拂过眼底,“呵呵,好的。”佘檀舟绕回空地,如也已经堆了一个中等大小的雪人,还把他的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接着,冲着雪人的脸就是两拳,打出两个凹槽,捡了两个石头按进去,又戳了个嘴出来,用捡来的树枝在雪人的肚子上拼了一个“佘”字,满意地拍拍手。佘檀舟看见,她的双手都冻红了。太冷太冷!如也见他回来,激动地叫他帮忙拍照。只见他走过来,脱了黑色皮手套,握着她的手就这么贴在自己的脸旁。如也僵硬了,好像忽然被冰冻住一样,只感觉他的脸有微微的热度,许是嫌不够暖,她把手往下移了一些,贴在他脖子上,那里是动脉所在,果然温暖许多。如也的手是暖和了,被冰一样的爪子掐着脖子的佘檀舟可不好受,可只能忍着。身边经过一个带孙子来玩的东北大妈都看不过去了,停下劝道:“大妹子,夫妻打架可别掐脖子,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捏,看把你老公掐的……啧啧。”边叹气,边拉着孙子走远。“他真不是我老公……”如也泪奔,把爪子缩了回去揣羽绒服口袋里,“你快解释一下啊。”她抬头,焦急地说。“无妨,一日为师,终生为夫。”佘檀舟这会儿倒是大方了。如也怒驳:“胡说,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