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如果不遇江少陵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的柳条收集在一起,然后慢条斯理地编起了头环......

听说沈家明女儿是一位脑研究科学家,可眼前这姑娘.......不像啊!

苏父没有下车,查看了一下时间,隔着车窗提醒江少陵:“少陵,下葬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和薇薇先回江家等你。”

没有理会苏父,江少陵手中的柳枝皮和内部枝干已完全脱离,他转动了两下,对沈慈说:“铅笔刀给我。”

沈慈把铅笔刀递给江少陵,不远处汽车绝尘离去,她望向那辆车,殊不知车内的苏薇正透过右车镜冷傲而落寞地看着她和江少陵。

车内,苏父瞥了一眼女儿的神色,心中愁绪久久不散。情字暖人,亦伤人,2012年她斩断后路和江少陵岳父在一起,难道她以为她和江少陵还会有以后吗?

也许,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抹执念。

二月杏花村,远山近水,村东头一片静寂,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他和她。

江少陵将枝干从柳枝皮里抽出来,漆黑的双眸扫过沈慈,但很快又将眸子重新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将柳条编成的头环戴在头上,倒是挺能自得其乐。

江少陵移开眸子,捏扁树皮管一端,使用铅笔刀将其削薄,淡淡开口:“长短各来一个?”

“好。”沈慈将地上残留枝条整齐地放在路旁,走近江少陵时,他正在试吹树皮管,反复调整了几下,直到声音均匀,这才把那支长的树皮管递给了沈慈。

树皮管前一秒才离开江少陵的唇,沈慈看着圆圆的树皮管,脑海中想的不是暧昧色情,而是......他感冒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可别传染给她。

沈慈试吹长树笛期间,江少陵已经做好了短树笛,沈慈分别试吹了几下,觉得很新奇:“长笛和短笛声音不一样。”

阳光照射在江少陵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光影,他静静地看着沈慈,眼神不再闪烁出犀利的光芒,反而透露出一种融通百味人生的雅致。

这种小玩意,可做民间乐器,各地称呼更是五花八门,有人叫它“树皮管”、“响响儿”,或是“树笛”,桂西山区壮、苗两族则是称它“树皮拉管”。

他把之前抽走的枝干递给沈慈:“试试这个。”

“怎么用?”

这三个字,沈慈不该说。中午阳光温暖,江少陵走到沈慈身后,将她圈在了怀里,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她的双手,指引她把枝干放在树皮管里,随后管口置于下唇:“吹奏的时候,别忘了上下推拉枝干,只有这样,声音才会有高有低。”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沈慈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传递给她的热度,心不在焉的那个人似乎只有她。

她鼓着腮帮子乱吹一通,江少陵却很尽责,纠正她吹奏时的动作:“下唇要和树笛保持垂直。”

江少陵纠正的很到位,沈慈在他怀里不甚情愿地试吹了几下,声音果真动听了许多。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吹树笛的时候,他一直侧眸看着她,那样的视角,焦点无疑是她的唇......

沈慈自诩脸皮之厚无人能及,但被江少陵这样盯着,她却是再也无心吹树笛了。源于突如其来的沉寂,似乎就连空气里也散发着微妙的气息,江少陵手臂力道越收越紧,沈慈看似平静,呼吸却变得很轻,也很慢。

沈慈心里很明白,江少陵在商界是个极其出色的阴谋家,在生活中更是一个理性至极的男人。苏瑾瑜即将下葬,这个平时令人无比敬畏的男人,除了目前这个拥抱,他决不会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但很多时候,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亲身实践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当江少陵缓缓松开她的时候,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她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走吧,回去慢慢练。”江少陵从沈慈身边走过,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她:“柳叶上有虫瘿,把柳条编的头环戴在头上,真的没关系吗?”

沈慈愕然,那声“虫瘿”让她头皮一麻,条件反射地取下头环,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把头环扔到了道路一旁。只扔头环还不保险,生怕虫子会爬进头发里,沈慈干脆抓起了头发。

这天阳光虽然温和,春风却有些凉,江少陵移开目光,地面上树影斑驳,犹如被人洒了一地的金子,一如那年夏日:舍友杜衡当着他的面,送了一盒巧克力给她,她在毫无准备之下剥开巧克力,却从里面弹出一只壁虎来,她“啊”的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扔掉壁虎,跳到他的身上,搂着他愣是不肯下来。

那天,她吓得浑身发抖,杜衡意识到恶作剧玩得有些过火,在他的皱眉逼视下,连忙向她解释:“别怕别怕,你看看,这只壁虎是用软胶制成的,不是真的壁虎。”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恐惧,杜衡的解释对于她来说不具备任何意义。杜衡清理整人玩具时,他抱着她远离“壁虎之地”,那天的阳光也是如同这日,因为太过耀眼,所以仿佛只是来自于夏日的一场幻觉。

下午时分,送丧队伍陆续下山,江少陵和几位造坟泥工留下来善后。回到杏花村,镇上厨师早已在孙婶家做好酒席,以此馔宴送葬队伍。

沈慈没有入席,她让郑睿和陆离留在孙婶家招待宾客,而她则是端着一碗米饭回到了江家老宅。

那碗米饭,沈慈没有动,她坐在门槛上,仰脸望着庭院上方,暖阳普照大地,数不尽的灰尘漂浮在半空中,她忽然在想,有时候人还不如尘埃,尘埃无论生死,它都是尘埃,但人就不一样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极其轻缓的脚步声。

是苏薇。

她穿长款毛呢黑大衣,里配中长连衣裙,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如此美丽、如此骄傲,难怪大学期间,会有那么多的男生推选她为系花女神。

“你父亲给你打电话了吗?他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回美国。”苏薇坐在沈慈身旁,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沈慈闻不惯,身子往一旁移了移。

清晨,父亲倒是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

“知道吗?姑姑的死,对我触动很大。送葬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姑姑这一生过得究竟是苦,还是甜?她独自一人守着一段情,应该过得很苦吧?但江伯伯死的时候,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是她;她离开人世的时候,最爱的那个男人是江伯伯,所以我想,姑姑这一生应该是甜多于苦吧?”陷入心事里的苏薇,神态十分动人,就连脖子里佩戴的钻石项链似乎也被添加了几分灵动美。

沈慈微笑不语,端起放凉的米饭,低头静静地吃着。

苏薇看着院子里的杏花树,目光幽幽苍茫,停了数秒,红润的唇再次开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