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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府?她这才想起她是要进宫去看皇后的,忙一把拉住了环儿问道:“殿下人呢?”环儿只抿着笑着指了指外头,便起身去倒茶叠被了。邵芷兰狐疑着自己打了帘子,往外头走去,只见他正在她初至王府时他送她的桂花树下坐着。见他肩头落有数枚桂花瓣,便放轻了步子上前去将那花儿轻轻剥落在地。“兰儿醒了?”朱允檀忽的转身起来,身上的桂花竟一时都落了下来,正散在她的身上。邵芷兰双颊绯红,低声道:“也不知……何时便睡过去了。”朱允檀俯身下去,微微抬手指向她眼下的乌青,含笑道:“这两只眼下的乌青,竟比眼都大了一圈。”邵芷兰忙将衣袖遮住了面,“殿下定是看走了眼。”朱允檀挑眉,笑着道:“那便再细瞧瞧,定不会走眼了。”邵芷兰闻言,忙转了身,问道:“殿下不是要去宫中探望皇后娘娘?”朱允檀微微颔首道:“是如此,但见你睡得甚是香甜,便叫你睡着了,母后的病,亦不是去看看就能好的,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了。”顿了顿,又转至邵芷兰跟前,好教她面对着自己,轻声道:“如今,可歇好了?”邵芷兰忙垂下头去,低声道:“好了。”说罢忙快步出了殿门。二人一齐起身进了宫,直直的便往慈元殿去了。进殿时,皇后的脸色仍是惨白的,虽是疲累但瞧见儿子,嘴角亦是笑开了。“你也快坐罢。”皇后指了指邵芷兰,她微微愣一下,见秦嬷嬷命人端上了椅来,便只往边儿上坐了一些。一股轻轻的风从窗外吹进,皇后不由得掩面轻咳了两声,邵芷兰便起身去窗下抬脚合上了窗子。皇后长舒了一口气,轻笑道:“竟还是个体贴的丫头。”秦嬷嬷亦点着头,给邵芷兰斟了一碗茶,才走到跟前儿的时候,邵芷兰忙起了身。秦嬷嬷是贴身服侍皇后的人,怎敢教她动手。她正要接茶时,秦嬷嬷笑着拦住了她,“小姐往后也是自家人了,不必在娘娘宫中见外了。”“谢谢嬷嬷。”“你坐得那么远作甚,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皇后歪起了身子,对邵芷兰说道。她虽不知皇后何意,亦只能轻起身往前了几步,皇后倏然抓住了她的手,缓缓从自己腕上卸下一只玉镯,“此便是本宫给你的新婚之礼了,再想要别的,也是没有了的!”一旁的秦嬷嬷嗤笑出声,缓缓道:“小姐可别小瞧这镯子,这可是娘娘的传家宝。”“你倒是愈发多嘴起来了。”皇后语气高了几分,但面儿上却瞧不出一丝怒意来。“谢娘娘厚爱。”皇后笑了一声,又恢复厉色道:“既要作王妃了,便该拿出款儿来,可不是体贴便够了。”邵芷兰不敢不言,只回道:“兰儿谨遵娘娘教诲。”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日后免不得还得——”秦嬷嬷忙轻咳了两声,皇后笑道:“只盼着本宫身子能快好些,才好瞧着你们成婚。”朱允檀上前替她掖了掖锦被,淡淡道:“会好的。”“太子殿下到——”邵芷兰回身时,正是朱允枢前来了,还领着林采女。“给母后请安,”给皇后行礼罢又向着朱允檀作揖道:“王兄。”瞧着他带着侍女端着各色名贵药材,皇后笑道:“来便来了,还成日送这许多东西来。”“母后,殿下正是牵挂母后的身子,母后亦该快些用上,早日康健了才是。”林采女回道。皇后眉头微蹙,秦嬷嬷上前道:“小小采女,竟如此不懂规矩——”秦嬷嬷还未说完,太子便开口道:“还不出去。”转对皇后道:“母后息怒,当心伤了身子。”皇后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林采女,秦嬷嬷便带人将她领了出去。朱允枢只是冷冷得勾起了嘴角,李氏一贯作风便是如此。她只是瞧不上林采女罢了,从前元菱亦无须守着这些规矩。见朱允枢来了,皇后只略略说了几句,便以身子疲倦为由,叫他们都回去了。出了门慈元殿,朱允檀便先开口道:“教巫师进宫的事宜如何了?”“已教人去寻了,毕竟兹事体大,须安排周全才是,王兄只管安心便是。母后的病来的突然,又查不出什么症状,教巫师好生除除邪祟,定能很快痊愈的。”朱允檀只点了点头,未再说话。良久,行至分岔路,朱允枢轻声道:“二哥。”“怎的了?”“二哥一路小心。”*芸儿取出了邵芷兰赠与邵芷芹的衣裳,欲给她穿上,被她拦下了,“罢了,取我自己的衣裳穿上罢。”芸儿只得将她半旧的衣裳拿来与她穿上了,见她要出门,忙跟上去。邵芷芹却停住了步子,回身道:“你是她的丫头,如今她不在庆元殿中。我若直接将你带了出去,恐她回来恼你,我只出去散散心。”芸儿还是跟了上来,回道:“小姐不会怪罪的,若堂小姐一人出门,有何闪失,小姐才真是要问罪的。”邵芷芹倏然竖起眉来,厉色道:“怎的!如今本小姐的话你就不听的?”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了更新大概三章完结。☆、第31章她自小家中并不宽裕,只有兄长身侧配了个小丫头作通房用。她只幼时有个丫头,跟了一段时日长大亦一并给哥哥做了妾了,再没有过丫鬟。从前还时常羡慕着邵芷兰,出入常有一堆下人簇拥着。如今看来,亦未必是好事了,真要去办个事儿,反倒是累赘了。她专程换上了件不起眼的褂子,往街巷中去了。邵芷兰自入了府,便一直发着愣,出宫时他兄弟二人在一处说着话。只剩她同林采女在一处,林氏青天白日的她一路上却直犯着困,种种神色一如廖元菱。“小姐回来了。”她正想的出神,被芸儿叫住了声。邵芷兰瞧她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作着针线,便问道:“堂姐呢?她不教你服侍了?”芸儿回道:“堂小姐出门去了,因说你不在,便不好带上我,教我在院儿候着便是了。”想来她近日心中也定不畅快,便亦未想太多,只自进屋去了。晚间梳洗完毕,躺在床上,仍在想着白天的事。又暗自思虑了一番,未免再有事发生,还是去东宫拜访一趟为好。第二日一早起身,便仍叫环儿寻出了她上回去东宫时穿的男装,又催了轿夫前往东宫去了。她正在远处踱步着,犹豫许久,才慢步挪近朱门。谁知守门侍卫却道:“公子又是同简王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