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大兴朝驸马须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死卡着他喉咙,厉声逼问:“人呢?”

那府尹憋得面红耳赤,从嗓子眼憋出一个几个字:“你这是要作甚……”

“公主呢?”

“下官不知……”府尹本比江俨官大,只是他此时心中惶惶,一时竟连尊卑都忘了。

“这是你府中。”江俨额角青筋直跳,“床底下有密道,你如何能不知!”正院是府尹夫妇所住的,左右各两个偏院是客院,先前府尹却想也没想把公主安排到了左边,床底下便恰好有密道,定是心中有鬼。

府尹自知理亏,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脸上血管暴突,已经喘不上气。

几个衙役都拽不开江俨,他五指如铁钩似的,直把那府尹扼得翻了白眼,另一手却沿着他下颔至耳根用力摩挲。

先前先蚕礼时,那京兆尹便是戴了假面具才得以瞒天过海,此时江俨心中头一个反应便是这府尹也是jian人假扮的。

然而不是,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江俨稍松了一些力,将将能让他说话,厉声问:“你府中为何会有密道?通向何处?”

那府尹呛咳了两声,勉强喘匀气,知道此时非比寻常,丁点不敢隐瞒,忙说:“那密道通向旁边街上的春莺楼!”

“春莺楼是什么地方?”

府尹涨红着脸不说话,这话却已不需问了,府尹的媳妇闻得“春莺楼”,登时火冒三丈扑了上前,把江俨都推了一个趔趄,可见力气之大,照脸挠了那府尹好几下,恨不得咬下他一口rou:“你又与那些个不三不四的贼娘鬼混!你前些年应了我什么!”

那府尹哀嚎不休:“前些年我去过两回,这些年都不去了!”没躲及,脸上被夫人的指甲挠了好几条血道道,又压低了声音求饶道:“这有外人看着呢,夫人你给我留点面子,咱私下再说成不成?”

两人闹成一团。

江俨瞧那府尹说话不似作伪,只能恨恨松开了他,又叫一群人直接去围了春莺楼。

正巧此时红素悠悠转醒,声音低不可闻:“是陆大人……陆大人劫持了公主……”

“他可是走的密道?公主可有受伤?”红素摇摇头,她刚瞧见钦差入内,还没说话就被迷晕了,自然不知道后事。

江俨沿着那密道一路行,这密道极窄,里头尽是灰尘,想必是洞顶上掉下的碎土。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大约那府尹说他这几年没来过确是真话。

密道里头留着一个侍卫,正在拓地上的鞋印子。瞧见江俨跟了上来,忙说:“地上这脚印在我们进来之前便留下了,想来是贼人留下的。”

江俨点点头,这密道不长,中间也没有任何岔路。因那春莺楼就在旁边一条街上,走了不足百步就到了。他与先前顺着密道追上去的几个侍卫碰了头,不过片刻,分散住在客栈的几十侍卫也追了上来。

这么多差爷把春莺楼围得水泄不通,老鸨何曾瞧过这般阵仗?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脸上的妆粉都扑簌簌得落,扯着嗓门哭嚎道:“官爷明察!这些姑娘都是自愿来的,奴家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江俨没空与她歪缠,带着人上楼挨个踹了门,把里头正在忙活的野鸳鸯吓得不轻,惊起一片鸡飞狗跳。

却也没找到陆甫或公主任何一人,又抓过那老鸨问她,那老鸨灵机一动,忙说:“一刻钟前有一辆双骑的灰顶马车,从后门出去了!后门是通向北城门的!”一旁的龟奴也连声附和。

江俨只好又去追,等不及府尹调令,直接叫随行的几十侍卫分散把南北两道城门堵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襄城只有南北两道城门,江俨先按着老鸨的话去了北城门,把这半个时辰内的出城记录翻找了出来,抓过两个守城军来挨个问,凡是携了女眷的都问了一遍。

此时正是晌午,烈日当头,百姓往往不会选这个时候出城门,半个时辰之内出城门的统共只有四伙人。

一个赶着牛车的菜贩卖完了菜要回村里,牛车本就小,车上又是空的,定不是这个;

一个带着孙女的老妪,白发苍苍,还驼着背,她的孙女身量矮小。祖孙俩方出了城门,大约是中了暑气,此时还在官道旁的一棵老树下坐着乘凉,江俨一眼望去就能瞧得见,也不是她们。

一位富家公子哥与女眷同乘一骑,似是要去郊外玩乐。

江俨心中一动,忙追问了几句,听那守城军又描述了几句,才知马上的那女子巧笑倩兮,穿着暴露,与那公子哥旁若无人地亲近,定是青楼女子无疑。

若是公主给人劫持,定不会与他说笑。江俨把这个也排除了。

最后一个是一驾马车,正如那老鸨所说,是双骑灰顶的。

听得此话,江俨心砰砰直跳,扯着那守城军衣襟疾声问:“这马车里头坐得是何人?”

这事刚过去两刻钟,守城军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书生,模样还挺周正的,车里头的是他病重的媳妇,瞧不出生了啥病,靠在车里闭着眼睛不说话。另有两个年轻书童骑着马跟着,个子都不高。”

江俨顿时认定这便是公主了,闭着眼睛,又不说话,定是被迷晕的公主!而守城军形容的男子长相、年纪和穿着也如陆甫相仿。此行,陆甫身边也只带着两个书童。

忙飞身上马,带了十几个侍卫从这北城门上了官道去追。

而一刻钟前的南城门,一队几十人的丧仪队行了过去。

送葬的人中年纪最小的还是个总角孩童,年纪最大的是个驼背老翁,其中男女老少

作者有话要说:  送葬的人中年纪最小的还是个总角孩童,年纪最大的是个驼背老翁,其中男女老少都有,直系亲眷穿着白色孝服,旁的亲友身着黑蓝,各个掩面低泣涟涟,手持冥旌、彩旗、挽幛、纸扎护着棺材前行,光是吹哀乐的就有十几个。

打头的是一位年约而立的男子,披麻戴孝,手捧灵牌,眸中掩不去哀痛,抹了抹眼角哀戚道:“我娘临去前交待后事说定要落叶归根,把她送回她出生的潍城,烦请官爷行个方便。”话落,不着痕迹地在守城军袖中塞了一小块银子。

守城军例行查过户籍路引,又问了几句。守城的士兵也都是有爹娘的人,这样千里送葬的阵仗以往他们也见过几回,自然不会不通人情地掀棺查看,便放了行。

却不知这一行人方出了南城门上了官道,总角孩童和驼背老翁得了赏钱,自行离去了。方才领头的男子掀下脸上面具,自己换成了一身贵公子装束。又一刀把棺材顶劈烂,抱着公主上了一辆四骑马车。

而剩下的青年男女脱去身下孝服,从前方行来的几十人的镖队中牵过足数马匹,纷纷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