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袍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始终有些懵懵懂懂的齐天祤头一遭做出除了抚摸拥抱之外的举动……猝不及防下,突如其来的吻让禁受着的柳靖云瞬间一懵、竟连手上的taonong都因而顿了一顿,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在对方唇舌生涩的磨蹭舔吮中再次恢复了动作,同时循着记忆中稀薄的认识微微张唇、似有心又似无意地任由对方探索着的舌就此侵探入了口中。

“靖……呜……”

齐天祤本是在误打误撞外加柳靖云的默许──或者该说是诱引──下才会将舌探滑入其唇齿间,不想得来的却是他此前从未品尝过的醉人甘美、和怀中人身子无从掩饰的轻颤……过于眩惑人心的一切让他几乎是转瞬便理解到了此举的妙处,不由得寸进尺地将舌更深地伸探入里、尝试起了更进一步的抚慰、侵夺与撩弄。

由初始缓慢笨拙的亦步亦趋、到渐得要领后的舔弄勾转……随着这一吻由浅转深,怀中人喘息愈乱、源自于情动的轻颤更剧,便连抚弄着他下身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中断了好几回,却是让清晰感受到这一切的齐天祤一时yuhuo更盛,甚至有些不由自主地缓缓挺动起腰臀、反客为主地在对方掌间抽插进出了起来……

“呜嗯……”

尽管脑海中有的没的知识不少,可柳靖云对人事的体验毕竟仍局限在这两年间和友人的厮磨抚慰上,又早已在那一夜的迷乱中体认到了自个儿那份明显逾越了“友谊”范畴的情愫,故今日给齐天祤连番施为,本就仍有些迷濛的神智仅仅片刻便已彻底湮没、更因那越趋深刻的吻与掌中yin靡地挺动着的物事而再次燃起了yuhuo,忍不住便将此刻仍空着的一掌探向了自身不久前才刚宣泄过的欲望、却是迎合着友人的节奏再次抚慰起了自身……那彻底沉沦入情欲之中的迷乱姿态让隐隐瞥得些许春光的齐天祤只觉周身血液骤然沸腾,而终在松开那双给他吻得红肿水润的唇后、因随之窥见的全景再难压抑地达到了高潮──

早已给对方撩拨得不能自己的柳靖云,亦同。

──只是随着一吻乍分、二人先后登顶,灯火通明的营帐内已是nongnong的情欲气味弥漫,渐次回神的两人虽俱已匆匆清理掉手上的狼狈,却仍因那份一时半刻难以散去的味道而有些尴尬……好在短暂的沉默后,柳靖云先前失踪多时的自制力与理智已终得回笼,这才在勉强定了定神后熄了盏烛火以烟味将之盖过,而在帮自己、也帮友人整了整衣襟后掩饰一般地将目光重新拉回了面前的地图上头。

可摆出姿态是一回事、能否真正将心思转回却又是另一回事。

──不光是因为方才那份令人迷乱的情欲,也是因为彼此的关系、因为此刻已回座的“友人”于那番短暂情事中的言词行止……回想起那双写满了渴望的眸子、以及那仿佛要将他吞下一般的炽烈深吻,柳靖云便觉脑中一阵浑沌;而心口,亦像是打翻了酱醋调料似的百味杂陈。

恰如这两年来、每一回情事过后那交错着疑问与迷惘的复杂心境。

他是喜欢齐天祤的……早在两年前的那一夜,他便已从自个儿面对“友人”时的异常反应里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明明无意于男色,却仍在对方的气息、温暖与拥抱下醺醉情动──毕竟,如果不是这份越轨的情意,自小受柳氏门风薰陶、生活规范严谨,而连青楼都不曾上过一次、更从未对房中婢侍有过任何不轨心思的他,又如何会做出同另一个男人彼此取悦的事儿?便知道男人无所谓贞洁、这种事儿在军中亦不算少见,他也不可能只为一夕贪欢便做出那样轻浮浪荡的举动,甚至还在情潮退去后仍应承了对方那其实无比荒唐的要求……然后一路维持到了今日。

维持到了……彼此都已对那样的抚慰碰触驾轻就熟、而连对方的每一丝情动都了解得无比透彻的今日。

──回想起来,自打双双晋升统领与副统领后,他和齐天祤虽少了许多身历险境出生入死的机会,可彼此独处的时间却只有更多;而那份曾让他们在战场上合作无间的默契,亦从不曾有过分毫削减……他依然能清楚判断出齐天祤每个眼神与肢体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后者也总能再明白不过地分辨出他的喜怒虚实;便连彼此抚慰的时候,他们也总能在短短的时间便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从而“互相砥砺”着让这始终停留在手头功夫的情事有所进益,也让初尝情欲滋味的他们一日一日地越发难以自拔。

可尽管彼此默契如斯,对于齐天祤,柳靖云却仍有着怎么也无法参透的事。

──便是天祤对他的感情。

他很清楚自己对天祤的心意;可这两年间,即使彼此已无数次那样亲昵地彼此依偎、互相取悦,他却仍难以判断天祤对他所为的一切究竟只是“友谊”的过度延伸、又或也存着与他相同的情思……毕竟,那一夜的走岔,说到底不过是对方一时情动却不懂宣泄的结果;而天祤后来的反应,也只像是寻常少年人初尝情欲滋味后的食髓知味、沉湎眷恋,而非如他那般是因源自于情意而深深渴求、难以自拔……所以他虽隐隐知晓两个男人之间所能做的远不止此,却始终不曾提上一提。因为他怕,怕一旦彼此真由简单的互相抚慰进展到躯体相合,他心底那份日益茁壮的情感……便会有一时失控溃决、在未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让对方得知的可能。

他不知道彼此这份得来不易的缘分能够维持多久。毕竟,已又于破军蹉跎了两年的他、随时有被父亲想方设法调回京中的可能──更别提眼前还正面临着凶险与机遇并存的战事了──所以他无法豪赌、无法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冒上让彼此友谊生变的危险,而终究只选择了如四年前初识时那般静静等待、观察、试探。

一方面维持现状;一方面寄盼着彼此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可能。

因为他同样无法放弃。

不光是因为心底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意而已……他之所以无法放弃,也是因为这六百多个日子来、他曾无数次在“友人”身上感受到的、那明显超出了友谊范围的在乎,以及似有若无的情意──不说别的,单是早先天祤直承因见着他高潮的模样而情动、随后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的事,便已足教柳靖云浮想联翩了……更何况天祤在从不曾对其他同性起过“性致”的同时,还对他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就说半年前他们因故得同士兵们混浴那次,天祤不仅笨拙地一直以身为他遮挡、还在瞧见路琛有所反应后硬是让对方加练了一整晚……如此表现,分明就是在乎他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所以他才总不禁怀着一线希望,想着天祤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不解人事、不晓儿女情长,这才未曾琢磨深想,只任凭感觉牵引随心、随性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