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人妻受的反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林羽白没有回头。

林羽白的视线随灰西装移动,时不时凑到前面,说着俏皮的场面话,帮人挡掉敬酒。

他看起来那么自由,那么快乐,像晨光中吸饱雨露的花苞,抖动绽放开来的花瓣,肆意转圈舞蹈。

渐渐有几个宾客围来,他们对薄松的项目很感兴趣,过来询问细节,薄松的视线被人挡住,热汗浸透脖颈,新买的西服贴在身上,硬邦邦黏住皮肤,他屏气凝神,勉强扯开笑容,一字一顿讲述,宴会渐渐到了尾声,几位宾客还没听够,邀请薄松去酒吧坐坐。

生意做到一半,哪有中途退缩的道理,他硬着头皮和宾客们来到酒吧,隔着高低起伏的人影,林羽白眉眼弯弯,和人轻碰酒杯,说着说着侧过脑袋,放在灰西装肩上。

薄松手下用力,空罐可乐被捏成一团。

有宾客单独和灰西装谈事,灰西装和那人交谈一会,起身前握住林羽白的手,和他四目相对,似乎在征求意见。

林羽白含笑点头,灰西装陪人离开,他和别人推杯换盏,摇头拒绝两杯,起身往洗手间走。

薄松鬼使神差跟上,跟到洗手间门口,和林羽白对个正着。

林羽白没有进去,正在洗漱台洗手,他抬眼看到薄松,唇角微微勾起:“你还在呢?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那个人是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林羽白轻轻甩手,“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林羽白,你挺会钓凯子的啊,”薄松急火攻心,劈头盖脸撒气,“我可真小瞧你了,那叶晋和卢甘齐两个,被你下了迷魂药了,次次都给你说话,你现在厉害了,看着人模人样,你钓上的那个凯子,知不知道…··”

咚的一声,薄松眼前一黑,踉跄后退,后脑磕在墙上,两腿无意识发软,半天说不出话。

“最近搬家东西太多,把力气练出来了,一时没控制住,打疼了吧,打疼算你活该,”林羽白居高临下,下巴微抬,“疯狗才逞口舌上的威风,薄松,我也小瞧你了,技不如人只会张口乱吠,一点实招都拿不出来。”

薄松陷入被打后的怔忪,调转的地位让他眩晕,任何人打他一拳,他都会毫不犹豫反击,可打他的人是林羽白,那个唯唯诺诺,捧着酸甜可口的柠檬水,劝他早点回家,给他捶背捏肩的林羽白。

“酒会的主办方是瑞林普科技的陈树达先生,公司账上有三亿的闲置资金,即将进行投资,”林羽白两手插袋,下巴微抬,“在这里

的每一个人,在明天上午十点,都想拖家带口,去会议室给他推荐项目,可名额只有五个,有四个已经给出去了。”

“薄松,怎么办呢,你被踢出公司,原来的客户都断掉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失去这个,你永远别想翻身,”林羽白靠近薄松,循循善诱,“这个名额,你要不要呢。”

“你……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道歉,”林羽白眼圈微红,泊雅湖冰凉的雨水,漫长没有尽头的寒夜,肺腑灼烧的疼痛……它们化为银针,在体内肆意游走,他要一个道歉,他要把它们连根|拔|出,彻底和过去告别,“薄松,我要你……为做过的事情道歉。”

第68章

腥甜沁入舌尖,鼻腔被血雾萦绕,两道血线从鼻孔落下,薄松呛得不断咳嗽。

他牙齿咯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林羽白让他道歉……这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他要说他错了,把责任揽在身上,这是对他十年艰辛的否定,是要他承认自己的失败,是要用大锤砸他,把他砸进土里。

“不敢说吧,”林羽白手臂轻甩,水珠落在地上,“不敢说算了,没人乐意逼你。”

他抬脚往外面走,身影即将消失,小臂被人攥住,一道声音嘶哑无力,似从喉间憋出:“对不起。”

林羽白僵住手脚,莫名无力涌上心口,他想要薄松的道歉,可要的不是这个,不是这种被逼迫出来的,敷衍了事的道歉。

他甩开薄松的手,快步走回沙发,仰头喝下红酒,任酒液在胃里燃烧。

薄松不想继续留下,灰溜溜走出酒吧,开车往泊雅湖走,心神不宁手脚不稳,吃了一张罚单,镜片覆盖水雾,斑驳光影在眼前摇晃。

副驾上的手机被陌生电话打爆,除了二姨之外,都是不知从哪过来的sao扰电话,看来飞单这事…··叶晋不想再保他了。

他飞出去的单子给了好几家机构,去年资产暴雷情况层出不穷,倒闭的中小机构一波接着一波,他飞出几十张单子,一大半资金收不回来,客户催他如同催命,还有个单笔八千万的客户,被飞出的那家机构已经取不出钱,分支机构的办公室接连退租,只剩总部的资产端苟延残喘,现在这事闹的很大,投资人围在北京总部要说法,只看最后怎么定性,如果定性成集资诈骗……后果不堪设想。

他担心被人寻仇,出去旅游躲避一圈,换了不知几次号码,之前一直有叶晋从中斡旋,战火没直接燃到身上,现在叶晋甩手不管,那些人正愁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找到靶子,不会让他好过。

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人挑项目的时候,各个要又安全收益率又高的,现在出了风险,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找他的麻烦,他不过帮忙牵线搭桥,项目不是他发的,风控不是他做的,他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出门都不敢开自己的车,租个二手出租来来回回,这难道还不够吗,还想要他怎样?

眼前黑雾弥漫,天边乌云飘来,梅雨季总是骤雨袭来,狂风几天不断,雨点噼啪砸上前窗,薄松一个急转,开进泊雅湖小区,到门口他轧上什么,前轮被石块堵住,摇下车窗看看,一个血红的“薄”字蹭掉半边,颜料被雨水泡开,蜿蜒如同血流。

他眼前发黑,抬头望去,泊雅湖的保安全体出动,带着各种工具,涂抹歪斜标语,那“薄松,欠债还钱”几个大字,从门口向里延伸,血红刺痛双眼。

薄松咬紧牙关,掉头开向自己的别墅,别墅外墙被红字包裹,门窗被泼上油漆,好在外面没有实质损坏,他心急如焚,冲进别墅检查,瓢泼大雨甩在身后,叮咚雨声关在门外,房间像个瓮中熔炉,憋闷让他呼吸不畅,扯掉西装扔开,领带丢到桌上。

破碎的沙发堆在客厅,收拾家里时他犹豫再三,没有把它们扔掉。

看着它们,好像能看到别的什么,近在咫尺远在天边,如海市蜃楼,伸手触碰不到。

他走到客厅,把底下的柜子拉开,在里面翻找东西,林羽白办过的电话卡全用光了,盒子里空空如也,找不到漏网之鱼,sao扰电话没有一刻间断,他又不敢关机,害怕错过重要消息。

窗外湿气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