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朕不想复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鼻梁,再是轻轻张-合、一呼一吸间冒出急促热气的嘴唇。

薛景泓感到自己的掌心仿佛要被那灼热的呼吸烫出一缕火苗来,叫他浑身都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窘迫地僵在那里。

他从未离穆崇玉这样近过,近到只要他轻轻地落下手掌,就能触碰到那两片柔软而动人的薄唇,就能在那上面按压抚摸、流连不止。

那该是世间上何等让人疯狂的滋味!

薛景泓猛地站起身,太阳xue青筋微浮,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巾帕不知何时已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床边。

他怎能如此趁人之危?!

薛景泓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深的羞赧和悔意。如烟般的前尘往事从他的记忆深处一一泛起。

崇玉是苍竹一般的人物,宁折不弯。他若是那样做了,就是对崇玉的侮辱。

薛景泓站在床边冷静了许久,才又拾起了掉落的巾帕,转身在水盆中重新洗了洗,折返回来。

小时候他记得自己也曾久烧不退,那个时候就有宫女拿巾帕沾了凉水擦拭自己的手心、脚心、腋窝和后背,如此方能散热更快些。

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薛景泓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视线落在穆崇玉的衣领处。在那暗石青色竹纹衣领的包裹下,是穆崇玉白皙如玉的脖颈。

薛景泓眼神一暗,他握紧了双拳,索性闭上了眼睛,来替穆崇玉宽衣解带,擦拭身体。

*

沈青再见到薛景泓时不由吃了一惊。

他家陛下好好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倒是比昨日好了许多,脸上红晕终于消褪,露出了皮肤原本的白皙色泽。眉头也终于稍稍舒展了几分,不似之前那般痛苦模样。

这让沈青大为惊喜。可再看薛景泓,却是呆住了。

两人好像反过来了似的,守在床畔的薛景泓满头大汗,虽因为面具蒙着面看不到脸色,可那可疑的绯红却从耳根处一直蔓延到脖颈,煞是惹眼。

沈青走过去,看了他两眼,又望向穆崇玉,先欣慰说道:“三爷看起来好多了。”

薛景泓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也满是失而复得般的欣喜,这样的感情甚至让他忘记了伪装,而流露出一丝温柔来:“这一整天都不曾发热了。”

他在沈青离去后,前前后后给穆崇玉擦拭了三遍身体,虽然对他而言,每一次都堪比一场拷问身心的折磨,可所幸是起到效果了。

崇玉他看起来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沈青更觉古怪,他想了想,还是禁不住问道:“弘将军满头大汗的,身体有无大碍?莫不是被传染了?要是那样的话,倒叫我们觉得愧疚了,还是快请大夫来看一看吧。”

薛景泓隐在面具下的脸登时黑了一瞬,然而他的声音却立即恢复沉静沙哑,作着不着痕迹的掩饰:“不妨事。许是这屋子的炉火烧得太旺了,才有些热。”

“劳烦沈将军在此守着三爷,容我沐浴更衣后再来。”他毫无异样地说着,站起身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老薛有钱,就爱给媳妇儿花钱,摊手

第19章再行归从

穆崇玉的这场病,从年节后的一场风寒而起,经历了一场大战而拖得久了,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连日反复高烧不下,气喘汗虚,昏迷不醒。

直到这日午后,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柩挥洒下来,与屋子里火炉融融的暖意相依相偎,有细小的尘埃在这光线里缓缓上升。

穆崇玉悠悠睁开了双眸。

屋子里面很安静,很温暖,也很陌生。他有些想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记忆好似断了片似的,连不成线。

薛景泓此时正惊喜地望着穆崇玉,他不敢出声,怕惊扰了他,于是就这样痴迷地望着穆崇玉那一双数日未睁的、犹如浸了水一般的黑亮眼眸在慢悠悠地转动。

偶然地,那眼珠儿转过来,与他相对。

薛景泓心里突地一跳,他忽然有点紧张,慌乱之下不由得别开目光,道:“那个……我……”

“你是邹将军身边的那员小将?”穆崇玉却是在他之前,先问了出来。

病后体虚,又是许久未曾开口,穆崇玉的声音染上了些微的喑哑,然而这却使那一贯清越悦耳的嗓音添上了一抹别样的感觉。

仿佛很……诱人。

薛景泓眼底的神色略略有些游移。他连忙稳了稳心神,答道:“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邹将军呢?”穆崇玉不解,蹙了蹙眉。

“我……”薛景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沉默了下来。穆崇玉就蹙着眉心,静静地审视着他,似乎想要看透他隐在面具下的真实底细。

薛景泓垂眸黯然。他低声道:“我去告诉沈青他们,你醒了。”

他拔腿站起,脚步似有些匆忙。不多时,整座院落都被唤醒了似的,脚步声、欣喜的交谈声四处响起,屋门不知道被谁推开,呼啦啦地涌进了一群人。

沈青看到穆崇玉果真醒来,激动地眼里冒出了泪光,他奔至穆崇玉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若不是末将无能,三爷何须受此折磨?恳请三爷降罪!”

其他人见到这场景,也不去拦他,反倒跟沈青一起自我检讨起来。

因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穆崇玉为了他们,担负了多少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

穆崇玉无可奈何地一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奈何躺了太久,身子都是木的。恰在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扶起他的肩膀,往他的腰后垫了个软垫。

是那个蒙面小将。穆崇玉想要道谢,却又见那人递过来一盏热水,道:“先喝点水再说话。”

穆崇玉低头一看,那递到他跟前的瓷白茶盏里正盛着白水,一圈一圈地荡着涟漪,袅袅的热气扑面而来。很温暖的感觉。

他有些不自然地接过,轻声道了句“多谢”,然后捧起茶盏凑近抿了两口。水温适宜,确实使久未开口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再抬眸看向沈青,穆崇玉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体弱多病,又能怪得了谁呢?

想了想,便道:“沈卿,你若说你有罪,那我的罪过岂不是更大?”穆崇玉扬了扬嘴角,脸上却是故作严肃道:“往后说,是我指挥不力,才使得这场战斗拖延甚久,没能减少我鹰头寨的伤亡,往前说……”

他顿了顿,继而脸上浮现出一种深刻的悲悯:“若不是大燕亡于我之手,你们又何须……”穆崇玉的声音低下去,话到一半,只余一声沉重的叹息。

“若说有罪,我才该是这世上罪孽最深重之人。”他默默地道。

“陛下!”沈青脸上青青白白一片,懊恼不迭,他想补救,却又嘴笨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慌乱之下只得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穆崇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