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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下来,依旧是101朵。盛夏:“以后别买了,家里快堆不下了。”任彦东没应声,抱着玫瑰花进了公寓楼。到家后,任彦东像在车上承诺的那样,只安静的在客厅练琴,盛夏则去了楼上,一直没下来。盛夏从琴房出来已经十一点半,楼下有琴声传来,任彦东还没离开。琴声没有任何美感,断断续续,像是磁带被卡住一样。盛夏来到楼梯边往下看,任彦东坐在钢琴前,一手拿着琴谱,另一手半晌在琴键上按一下,不时还蹙眉,大概是想不起来这是几分音符,然后他一个琴键一个琴键试着弹,感觉发出的都不是那个声音。盛夏下楼去,任彦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琴谱上,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盛夏在琴键上弹了几下,任彦东吓一跳,抬眸,“你那边结束了?”“嗯。”盛夏看看他的谱子,最简单的那种,“还没练好?”她没问,他是不是不记得了。任彦东指指其中一段:“我忘了怎么弹。”上节课学的他练得挺不错,这个是前几课学的,他刚才想练习一下,结果忘得差不多了...盛夏:“我弹一遍给你看。”她有钢琴基础,不过没啥技术可言,但指导一下任彦东这样入门级别的,还是可以的。很简单的一段,几十秒就弹完了。任彦东望着她,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还是得说出来,“你能不能弹慢点?你弹了什么键我没看清。”盛夏:“......”她并没笑他,反而说不出什么滋味。“要不,你别弹了。”她抬眸跟他对视,“你已经过了最佳的学琴年龄,现在弹,对你来说是种痛苦。”任彦东:“痛苦说不上。”就是有点怀疑人生,他以为只要他努力,就能做到最好,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怀疑、质疑过自己的能力,这是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他坚持,“我还是想学下去。”稍有安静,他低声道:“以后要是有了女儿,她要跟你一样喜欢小提琴或是钢琴,我什么也不懂,你们不就都嫌弃我了?”他像是对自己说:“学了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以后,要是女儿喜欢拉小提琴,就让盛夏陪着她练。要是女儿喜欢弹钢琴,他就能跟女儿一起进步,一起练琴。不管他弹的怎么样,至少女儿要选择音乐这条路时,他不会反对,也知道她有多辛苦,不至于像盛叔叔和夏阿姨那样,觉得拉小提琴是体力活......盛夏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曾经想过,想要生个女儿,给她最美的一切,她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不会逼着她怎样怎样。任彦东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录制模式,示意盛夏,“你再弹一遍,弹慢点,我录下来,以后要是忘了,我看看视频就知道怎么弹。”盛夏没忍住,问道:“岳老师教你时...他着急不?”任彦东一开始没吱声,后来说:“岳老师说下次再给我上课,得带高血压的药。”这一次,盛夏笑了出来。她能想象出,岳老师自己怀疑人生的表情。之后,她很认真的把这一段弹了一遍。这段录完,任彦东把其他学过的曲子都让盛夏给他弹一遍。盛夏:“我就是个半吊子,你让岳老师给你录不行?”任彦东:“不行。”他执意要录,盛夏便都给他弹了一遍。全部录完,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任彦东收拾好琴谱,准备离开,项目上的那些难点,今天是没时间再讨论,“回家我整理好了发给你。”盛夏把任彦东送到门口,任彦东想抱抱她,后来还是克制住了。大门合上,客厅安静下来,门外的脚步声远离。回去的路上,任彦东把之前盛夏请教他的几个问题都手写整理好,拍下来上传到邮箱,给盛夏发了过去。这一天,忙碌、奔波,匆忙,却也充实。到家洗过澡,他在镜子前看了看,那道暗红色的抓痕依旧很明显,那个位置,没法遮挡。刚才洗澡被水浸泡后隐隐发疼,他涂了点药膏便去睡觉。卧室的床上,他的枕头还在中间的位置,盛夏那个枕头紧挨着他的。关了灯,房间里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微微的呼吸。他伸手拿过手机,给盛夏发了条短信:【早点睡。】翌日。任彦东到公司楼下时,有辆车缓缓跟上来,不止他,保镖也看到了,正准备拦下来,任彦东示意他们先别动,他记起了那个车牌照,是余泽的车。任彦东没动,双手抄兜站在车边,淡淡的扫着余泽的车。余泽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停稳,他推门下去。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人约任彦东,但任彦东谁的面子都不给,就是不见他,电话自然也不接,还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没法子,他只好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他。任彦东看了眼手表,“你只有三分钟时间。”余泽看到任彦东脖子上的那道抓痕,微怔,也没太大惊小怪,看来昨晚跟哪个女人战况激烈。他没闲心情想这些,如今公司的情况已经火烧眉毛。他没想到任彦东这次会做的这么绝,不留余地,不给他一线生还的希望。他说:“何必鱼死网破?”任彦东:“你是鱼不错,不过我的是电网,放心,破不了。”余泽一噎,他忍着所有的脾气,“说吧,条件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放过他公司的条件。任彦东轻‘呵’了声:“给我使绊子的非君子,我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你也不用再托关系找人,没用。”他没再废话,抬步离开。余泽冷嗤一声,抽了根烟,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闵瑜,或许,任彦东会给闵瑜面子。挣扎了半晌,他还是拨了闵瑜的电话,结果被秒挂。明明秋高气爽,他却燥热不堪。接下来的日子,任彦东每天都会去盛夏公寓练琴,有时半小时,有时一小时,练完后他就很自觉地回家。十一月初,盛夏让任彦东别过去了,她晚上要排节目,没空在家,回到家也是半夜。任彦东问:“什么节目?”盛夏只说是学校的一个活动,要表演两个节目。任彦东点点头,又问:“哪天表演节目?”盛夏:“20号。”任彦东记住了那天,不过20号就离她的生日很近,她是11.22生日,特别好记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盛夏感觉又回到了巡演的那一年半,只能挤出一点时间睡觉。闵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