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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家庭成员,额外再预备出几双不同大小颜色的拖鞋专门给客人也很正常。再说他还有个姑姑来过呢。但平时他们也用不着,所以梁袈言收拾的时候就把那鞋放到最底下去了。当时想着如果要用,他来拿就是,不用担心客人找不着。结果这位陌生的女士一来,熟门熟路的,问都不用问,自己把鞋都穿好了。而且就算见着他从里面出来,那女士也照样不慌不忙地对他一笑,似乎对自己开门进来这事同样自在得很。那自在,让人瘆得慌。就仿佛她本就是这家的一份子,不过之前出了一趟门,现在才回来。梁袈言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很迷糊,又感到了强烈的不安。这毕竟不是他的房子。现在这两个突然而自如的“闯入者”更让他感受到这一点。所以,难道这是少荆河的家里人?“对不起,请问你们是?”他客气地又问了一次。“没事,我就看看,你忙你的。”那女士也不答他,自己在客厅对面的餐厅和厨房晃悠了一圈,东摸摸西看看,那样子像是来看房的,又很像是来检查卫生。梁袈言自己有点洁癖,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房子,但凡是自己住的地方,各处细节他都不会马虎。虽然少荆河也做家务,但主要还是他在打扫。他现在几乎就把这房子当成自己的家这么来爱护,况且房子他才刚打扫过。现在突然有个人这么不客气地到处检查,他纵然心里升起了不快,也只能努力压下。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女士面善了。她和少纤云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跟少荆河自然也多少有点像。少荆河有个姑母,梁袈言想起来。从年纪上看,这位……应该就是了。难怪这门进得如此自如。这是她买的房子。这回轮到梁袈言忐忑起来。他一下被反主为客了。而且先不去论主客,单说少荆河的家里人突然这么大咧咧地来了,他……算怎么回事?怎么介绍自己?梁袈言有些慌了。不,说“有些”都太保守。当他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肾上腺素便不可抑制地开始飙升。他一下慌了手脚。心里一团乱,紧张得手都有点发抖。他额角冒汗,手心脚底都顿时冰凉。但同时他又意识到这时候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站在原地左右转了两个半身,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又终于想起,应该去倒水……不,茶,倒杯茶。两杯。他急急忙忙地走向厨房。穿过走廊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玄关的方向有人走来。是那个一直耽搁在鞋柜旁换鞋的男士。他转脸看去,想着既然这是少荆河的姑母,那跟着她来的,应该就是姑父?可当他努力撑出一点微笑,看清走进了客厅阳光中的那个男人时,他又狠狠地愣住了。那,十成十,就是少荆河啊!不不,应该说,是几十年后的少荆河。脸上多了皱纹,很多的沧桑,头发也斑白了……只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帅气高大、温文儒雅。眼垒万仞山,心有千重云--如果到那时他们还能见到,这就是五十多岁的少荆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5个;不戴眼镜看不清、阿遇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28章第128章“你好。”那个男人向他伸出了手。和姑母不同,他对梁袈言很客气。尽管那笑容略微僵硬,甚至,还有些不太自在。让梁袈言几乎是一下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少荆河。那拘谨认真的模样,客套而生疏。而且他们两人眼神里都呈现出的这种不喜形于色的淡然,一看就是来自同一套基因。梁袈言哪还会想不到这是谁?“您好。”他连忙伸出双手,更客气地接住了对方的手。男人对他努力摆出笑脸,点了两下头:“我是……荆河的父亲。我叫少边庭。”“您好,您好。”梁袈言心如擂鼓,握着他的手,破天荒的,腰也情不自禁弯了下去,几乎就是惶恐地向少边庭鞠了个躬。“我、我是、我叫梁袈言。”少边庭和蔼地笑笑,抽出手,也不好怎么打量,只好望着他的头顶:“我知道。你是荆河的老师吧?”“不,”梁袈言直起身,慌乱得手都不知往哪儿摆,“也、也不算。虽然是一个系的,但我没有教过他……”少边庭还是笑着,点头:“差不多,差不多。”说完又郑重地对他道歉:“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来了。打扰你了吧?”“没没……”梁袈言连连摆手,另一只手在裤子后面蹭着手心里的手汗。“啊,您先请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他是平时连身上都不太出汗的人,现在不仅额头冒汗,连手心里都湿漉漉的。他快步进到厨房,正好少琳莉把边边角角地检查完了,转身就和他打了个照面。“您好。”梁袈言诚惶诚恐地也对她弯了弯腰。少琳莉便站在原地,她的头是不会随便就低的,看着梁袈言只活动眼珠子,气势凌然地把他打量了一遍,嘴角微微翘起:“你就是那个梁老师吧?”“是,我是梁袈言。”“荆河应该跟你提起过我。我是他姑母,这房子就是我给他买的。”“是,我知道。他跟我说过。”别说梁袈言本来就敏感,就是再迟钝上十倍的人,也听得出她的口气。她不喜欢他。不光不喜欢,还看不上。她当了二十多年的新闻主播,要是对谁不想搭理,脸上是笑着,但那身段眼神摆出来,都不能叫客套--是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