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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走运,今天不想杀人……赶快回去休养一阵子,或还有救。”其他飞刀门弟子见他三两招之内便废了掌门人一条胳膊,皆吓得不敢上前。这时,一名连云剑派弟子见有机可乘,提剑便向他后背刺去。剑尖刚要刺到元廷秀身前之际,他忽地感到腕上一阵剧痛,剑也掉在了地上。低头看时,只见腕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血痕不深,伤口也不大,却恰好划在他关节连接之处。陆玄青手持软剑,正站在距离他不远处。“阁下使这种偷袭的手段,未免有些掉了名门正派的面子。”他语气温和,但于那弟子听来却是与羞辱无异。“你是什么人?和那种魔教中人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付你们这种邪魔外道,当然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对方这般有理有据,饶是陆玄青也只得苦笑了。他也不愿和对方多逞口舌之快,只想赶快把事情解决掉。他不敢怠慢,耐心地寻找着对方的脆弱之处。一阵细密剑雨之下,周遭的几个人纷纷掉了兵刃。其他人见状,没有谁再敢上前。正当陆玄青以为他们可以顺利带走新娘之际,他忽地听到了花轿那头传来一阵响动,方才那道人趁祝纤尘准备掀开轿帘不备之际正向她接近。陆玄青看得真切,本欲相救,但武功全失之下,动作也比以前慢了些许,只见那道人忽地出手,点住了女孩的xue道,一把把她拖过来。“你们若不停手,这丫头的性命可就没了!”祝纤尘怒视着那道人,但她xue道被点也发不出声音,道人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元廷秀心下一惊,放开了身边的飞刀门弟子。“今天也不知吹的什么风,把你这魔教左使刮来了……元廷秀,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我便放了这丫头,不然……”“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元廷秀闻言,竟笑着鼓起掌来,“我本来以为,欺负一个毛丫头这种事情,连我们魔教中人也是不屑于做的,没想到今天这话从你们这些武林正道口中说了出来……既然这样,也不必给你们留什么脸面了。”说罢,他抽出身后长枪,众人这才想起,他到现在都还没用过本门的武功,都是在用些杂学路数和他们缠斗。道人情知情况不妙,厉声喝道:“你不想要这丫头的命了吗!”“这丫头?实话告诉你们,她和我非亲非故,还不怎么讨人喜欢。你们都不在乎,我辈中人为什么要在乎?”听元廷秀的口吻,竟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祝纤尘气得直向他瞪眼,但也无济于事。陆玄青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外面发生了那么多的sao动,为何花轿里的姑娘竟坐得安如泰山?他正感到奇怪之时,听到花轿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青哥哥,阿青哥哥。声音很小,只有陆玄青能够听到,竟是谢准的声音。他正奇怪谢准为何在花轿里,却又听到后者再度开口。——我有事要进潞王府一探究竟,正好遇上他们强抢民女,所以我和那姑娘说了,我代她上花轿,她们全家趁今天收拾细软逃跑。只要出了江西,潞王也鞭长莫及……没想到你们也来了。那声音轻快,带着些玩笑的口吻。陆玄青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不少。只是他又无法明着告诉元廷秀和祝纤尘说花轿里头的是谢准,而看现在的局面,元廷秀应当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不是将这些迎亲的江湖中人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是断然不会走的。但若是那样,花轿便没办法顺顺当当地进门,谢准那头,最多再寻法子进潞王府便是,但那姑娘一家三口便来不及逃出江西。这时,只听谢准又说话了。——阿青哥哥,你往前走几步。他依言照做了。道人警惕地望着他,把剑抵在祝纤尘脖子上,“你……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你身后有条小道,那丫头身上有三枚烟幕弹,现在只用了一枚,口袋里还有两枚,一会你趁那牛鼻子老道不备就把那凶丫头抢下来,扔了烟幕弹,顺着那条道走,甩开他们便是。至于元大哥……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想个办法让他明白就是了。听到最后一句,陆玄青本来刚刚踏实下来的心情又有些忐忑了。虽然还是没什么信心,但他一时也没别的主意,只得硬着头皮从善如流。花轿里头忽然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方才还在与元廷秀缠斗的众人吃了一惊,那道人更是顷刻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此行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要将潞王要迎娶的这位小娘子平平安安地送到目的地,一万两花红虽好,可毕竟有风险,若是为了那还没到手的花红让这小娘子跑了,只怕银子最后没能拿上不说,在潞王面前也没有颜面。但他也不敢随随便便进轿子里看,万一随便造次,唐突了这小娘子也是不妥。虽说只是个小妾,但保不准哪天便得了宠呢?趁道人举棋不定之际,陆玄青看准了时机,绕指剑剑尖划过对方持剑的右手手腕。这一剑端的是精准无比,那道人吃痛掉了剑,他趁此机会一把抱过祝纤尘。“祝姑娘,得罪了。”他探进她衣袋内,果然如谢准所说的一样摸到了两枚烟幕弹,他捡了一枚,也不分是谁,向着身后便是一丢。烟雾四起,身后那几个人被呛得连连咳嗽。“看住轿子里!别让他们带走新娘子!”趁花轿四周一片混乱之际,他用姑苏方言喊:“师兄,先转去!转去再特奈讲!”他说得很急,在其他人听来犹如暗语唇典一般,但元廷秀在姑苏生活过多年又与他朝夕相处,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长枪一撩,拨开近前的几个飞刀门弟子,稳稳收回背后。“来哉。”按照谢准说的,他沿着小道一路狂奔,祝纤尘见他突然带上自己就跑,又惊又惧。想到新娘还在花轿里,更是心里一百个不甘愿,但她xue道被点,饶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背着从小道逃之夭夭。待烟雾渐渐散去,轿子里的响动声也停了下来。轿外的众人眼睁睁看着那魔教左使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一个个面面相觑。许久,那道人终于想起了轿子里那位小王妃,他不敢随意唐突,小心翼翼地站在轿子外面恭恭敬敬地问:“小的们无能,让王妃娘娘受了惊吓……万望娘娘息怒。”轿子里先是沉默,过了一会,传出一个尖细的嗓音:“无妨,赶路吧。”听了轿子里这话,道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那小王妃平安无事,也不打算计较他们回护不力。他点了点队伍里的人,吩咐将受重伤的带回医治,其他人跟在队伍里继续送亲,随后捡起头巾重新戴回头上。这小王妃说话的声音可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