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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穿出去过的高跟鞋套上了脚。他的个子在北方女人里也算高的,因此只在家里试穿过几次高跟鞋,从来没有外穿过。陆河见过男装的他,高跟鞋估计能稍稍混淆下他的身高,聊胜于无吧,他自我安慰,然后戴上口罩,踩着鞋下了楼。结果一个小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陆河约他见面的地方是个地处闹市区的咖啡馆,出租车进不来,他徒步走了一公里才到,坐下来时腿肚子都微微打颤。陆河来的比他晚,似乎一进门就看见他了,手上拎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袋子径直走过来。“抱歉,没找到停车位。”许嘉承看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浑然不在意约会对象的迟到:“周末嘛,很正常。”他边说边把袋子放到桌上推到对面,“你的衣服,洗过了。”陆河接过来,放到了旁边:“你洗的?”“我这么骗你,你会有点感动吗?”陆河笑了下,没有正面回应:“怎么戴着口罩?”而是岔开了话题。雾霾严重,大街上戴口罩的人不在少数,但今天出了太阳,空气尚好。“听不出来?太迟钝了吧……”许嘉承佯装不满。咖啡馆环绕着轻音乐,间或夹杂着周围人的轻声聊天。陆河没在第一时间听出他声音里的鼻音和嘶哑。“感冒了?抱歉,我不……”“打住。你见我的短短五分钟里,道了两次歉了。”陆河无法,点了杯咖啡,把带来的纸袋子放到许嘉承面前。“又是蛋糕?”许嘉承打趣他,打开了袋子,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圆形铁盒。“巧克力。”陆河说,“合作伙伴从德国带回来的。”“合作伙伴送你一个大男人巧克力?”陆河语塞。事实上,是对方知道他有个女朋友才送的。结果被他拿来借花献佛了。短信聊天时,他察觉到许嘉承掩藏起来的低落情绪,从公司出门时正巧看见抽屉里的巧克力,便鬼使神差的带了过来。许嘉承见他不说话,猜出了几分,却不点破。他摘下口罩,打开盒子吃了一块,中肯的评价道:“挺好吃的,甜而不腻。”“喜欢就好。”陆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去趟洗手间。”许嘉承嘴里含着巧克力,没法说话,只能摆手。他又拿了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眼睛对着落地窗,饶有兴味的看着外面行色匆匆或不疾不徐的行人。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嘉承不明所以的转头,以为是陆河回来了,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唔唔……唔……”男人面容和善,正咧着嘴笑,手里拿着本子和笔,喉咙里发生奇怪的声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和耳朵。这是常见的聋哑人寻求慈善。许嘉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骗子,不再看他,委婉的拒绝。男人却没走开,继续把本子和笔往他手上塞。许嘉承推拒:“不好意思,我身上只有信用卡。”男人不依不饶,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凑过来想坐到他旁边。许嘉承歪着身体往沙发另一头躲,这人追上来,竟想往他腿上坐,烦不胜烦。眼看着就要坐到许嘉承腿上,男人突然被拉来。“干什么?”陆河终于从洗手间回来了。“你在做什么?”陆河又问了遍,对着装聋作哑的骗子严词厉色。男人见情势不对,扯开了陆河箍着他胳膊的手,脸上带着恼意,疾步离开了。许嘉承松了口气,坐直身体。陆河没回对面的沙发,而是在他旁边坐下了:“今天怎么这么软。”许嘉承和软这个字完全没有关联,但陆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词。刚才那个男人几乎要坐到他腿上了,却不见这个一贯吃不了一点亏的难缠角色有激烈的反应。许嘉承整了整衣服,露出了个百媚生娇的笑容:“我不是在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么。”在男人贴上来时,他就从眼角余光里瞥见陆河从拐角的回来了。“你喜欢那种胆怯又纯真的小白兔,对吧?”许嘉承剖析他的喜好类型,循循善诱:“你看,我也可以为你改变成那样啊。”陆河低头,许嘉承的手正在他的手里轻缓的画着圈,这是明显又隐晦的性暗示。他突然发难,收拢了手,许嘉承不安分的手指被一并包在他的掌心里,再不能动作。“没必要。”陆河徐徐地用拇指摩挲许嘉承被困住的几根手指。“你这样就挺好。”第24章信手拈来的话,有几分真假当事人心里再清楚不过。许嘉承当个玩笑话听了,心里不起波动,抽出自己的手:“你觉得我挺好?那我猜猜,你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有多少了……”他眯着眼睛笑的像只偷腥的猫,“百分之七十?”陆河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高了很多还是高了一点?”对方没有正面回答:“那要取决于你。”许嘉承状似无奈的叹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啊……”他不再执着,知道问不出结果,转而把头一侧歪倒在陆河肩膀上,精神不济道:“好像突然有些困。”“出门前吃药了?”陆河问。许嘉承眨了眨眼睛:“吃了两粒感冒药。”现在估计是药效发作了。今天难得出了太阳,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进来笼罩在身上,陆河在单手翻看一本杂志,许嘉承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半阖着眼。然而没过多久,一阵铃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昏昏睡意。陆河去拿桌上响动不停的手机,肩膀动了一下,许嘉承的脑袋自然的滑开了,他醒过来,坐正了身体。陆河接起电话。感冒让许嘉承的感官变得迟钝,他缓了会儿觉得稍微好了点,便凑近到陆河身边,说道:“谁打……”他才出声,陆河就敏捷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被挡住。陆河看着他,问电话那边:“今晚吗?”许嘉承脸小,陆河的手却相反,这一盖上来,嘴巴不说,连鼻子也一并被堵住了。许嘉承心里起了意,眉眼在刹那间如弯刀,趁着陆河毫无防备时,悄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温热湿润的舌尖扫上皮肤,触感不容忽略,似有电流从掌心经过,陆河动作迅速的收回了手。电话那边的人对他突然的沉默不解:“阿河?”“没事,那你把地址发过来。”他回答,得到对面回复,挂了电话。“谁打来的?要这么避人耳目。”许嘉承故作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