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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猛虎被拔去了利齿。感觉焱潲解下他的衣服,他竟毫无回手之力。焱潲将他的衣服褐到腰间,黑紫色却灼伤了他的眼睛,心疼的轻轻在他的背上抚了抚,完全无视茛觿的抗拒。他打开药罐,一点一点的轻轻抹在茛觿的背部。他的动作很轻很轻,茛觿只觉得背上冰冰凉凉的,像是在做按摩的舒服,他不禁赞叹起焱潲的手艺。焱潲作为南国文官,却也几经奔赴战场,但手还是细腻光滑的,一点没有粗糙的感觉。上完药,焱潲没有走的意思,盯着茛觿光裸的后背良久。“你还想这样多久。”焱潲回过神,将衣服拉上,亲自帮茛觿整理好衣襟。茛觿低头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帮自己穿衣,不痛不痒道:“你以为我是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的小孩么?”焱潲帮他系好腰带,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尽是苦涩味道:“我只想尽可能地去帮你做好所有,因为我怕我可能永远都等不到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茛觿觉得胸口很闷,像是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他在焱潲眼里看到了那样的自己,原来,他的目光也可以这么温柔。“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茛觿心中千般万般滋顷刻间喷涌而出,化作这么一句疑问,带了些许的苦涩,又有些许期待。焱潲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想去揣摩,道:“生性冷傲,眼里容不进沙子,不羁却不放荡,相貌出众,文武双全,聪明人。”茛觿听了这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个世界,这样的人不是很多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焱潲无话可说,没错,他根本没有办法来反驳茛觿的话。茛觿平日里的平淡,在他眼里却是心尖口上的刀口,他一句云淡风轻,对于焱潲来说无疑是心口挨了一刀,足以让他不眠不休三日。“你说,要我是你彻骨的寒,你自己明白,与我一起,只有心痛,又为何……”“清歌,到现在为止,你真的从未对我有过一丝好感?”“我……”空气变得奇怪,谁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味道,确实让人心烦。焱潲等着他的答案,他微微张着嘴却一言不发。焱潲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不料此刻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少爷,今天西周府花朝节,这边有花神会,要去看看么?”这当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茛觿躲避这个问题的一个机会,茛觿连连应好,从房里退了出来。龙帘上前帮他将门关上,正好看到焱潲一脸幽怨的表情。“白……二少爷?你在少爷房里啊?”焱潲白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这花朝节真不懂事。”第六卷月下独酌(四)龙帘没明白焱潲的意思,只知道他打搅了他们。花朝节本是用来朝拜花神的日子的,先前北国南国都有,时间上略有差异。北国祭拜的是桃花神,南国祭拜的是藤萝花神,西周府祭拜的是水仙花神。街上两侧都有摆了各色水仙,姿态各异。只是二人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眼睛里空空的,什么话也不说。水仙开的再美,也不能够阻碍到一个人前进的步,因为这景色还不够入他的眼。命运中的邂逅,怎样也不能避免,是擦肩而过还是回眸转身,全在一念之差。人们只陶醉于水仙的美丽,谁也没有想过水仙的美除了欣赏还能用来做什么。茛觿只知道焱潲对他的思慕,却没有考虑过自己对他的感觉。所以在焱潲问出口的时候,不知所措。他的余光落在焱潲的身上,焱潲脸上没有太多的色彩,定定看着前进的路。茛觿看了他一会,收回目光。前面小河边上的榕树上挂了许许多多彩色的条子,上面有墨迹。西周府花神会的一个重要内容便是挂彩条,写的都是对所爱所关心之人的祝福期望。茛觿碰到是榕树,犹豫了下还是往那边走。龙帘很识趣地去取了彩条,一条给了焱潲,一条给了茛觿,自己又取了两条与阿千一同写了几字。茛觿对着彩条发呆,提笔的手迟迟也没落下。现在除了烈儿,他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祝福的人。真的……没有么?他问自己。那就……祝他一世长安吧。焱潲在他将彩条挂上去的时候,看到了彩条上写的是什么。熙安。焱潲心里一惊。这是在祝他么?他还敢说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熙是他赐给他的封号,熙王爷一世长安。感觉到焱潲炽热的目光,他的脸红了红。他趁着焱潲挂彩条的空子瞄了一眼彩条,上面……什么也没写。“既然是自己的心愿,又何必要让别人知道呢。”他将彩条挂在茛觿彩条的旁边,开口道。我的心愿,只会向你传达,因为这个心愿只有你能完成。茛觿回头看了眼满树彩条,随着风轻轻扬着,像是飞起的万千飘絮,在天空的背景下有种让人想要奔跑的感觉。他垂下眼帘,这满树都是祝福,寄托的皆是心上人的思念与牵挂,他这么“熙安”一挂,是不是有些不和场景?他过了将近二十个年头,第一次祝福别人,居然是对一个男子。他看了眼焱潲,发现他也在看他,别过头,施施然走在前面。他有很多次这般出游,第一次西周府庙会,第二次北国中秋灯会,第三次花神会。每一次出游,似乎焱潲都在旁边。他的心里滋生出另外一种感觉,焱潲问他的感觉,他说不清楚,这几天看着他总是会有微妙的感觉。不远处传来了鼓声,人群陆陆续续开始往那边移动。天空暗下来,茛觿本不想凑这个热闹,被焱潲拉了拉袖子,“去看看吧。”茛觿道:“你想看?”焱潲二话不说已经往那方向过去,茛觿没办法只好跟上。阿千龙帘紧跟其后。人很多,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尽管二人个子高,还是看不见里面是什么。茛觿斜了眼旁边硬生生往内挤而推了茛觿一把的小伙,蹙眉道:“这里人太多。”茛觿的言外之意是要回去,但是焱潲态度坚决,道:“你不是说要好好玩一玩么?”茛觿眉毛一抖:“这不一样。”焱潲不说话,微微弯了腰。周围太过嘈杂,掩盖住了茛觿的惊呼声。焱潲环着茛觿腰部,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看着茛觿耳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