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追妻,非一朝一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温温的液体从相接的唇逢流了进来,我下意识地吞咽下去。脑中更是糊成一团,再不能思考,索性靠着沈荼胸膛睡了过去。“不叫我碰你可以,但总得许我些甜头。”耳边似是有人这样说。

近来,总造些怪梦。今夜的梦里,满眼皆是火光,火光中,似是有人影,时而一人独自站立,时而两人相拥,时而满地红莲,时而高阁宫殿,场景在两者间变换个不停,颇晃眼。好不容易定了下来,我走近去,打算看一看火光后面的人,却如何都走不过去,那堵火墙明明与我这般近,却在将将能听到人声时,便再也靠近不得了。听声音,那果然是两个人,且又是两个男人。

“你骗我。”

“嗯。”

“会不会后悔?”

被问的那人顿了一顿,方回答:“不会。”

“是吗?”

这两个人,倒是奇怪得很,由他们的语气听来,那受骗的却比那骗人的轻快不少,反倒是那骗人的语气沉重甚至悲伤,怪哉!怪哉!

火光之后似是有人叹了一声,“我快死了,不谈这些好不好,没有其他话与我说吗?”

“小梧······”

“够了!”那受骗的突地提高音量,将我唬了一跳,兄台,你可算拿出该有的气魄了!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小梧死了,早就死了!”他显然有些激动了,“罢了,我与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左右不过片刻,小梧与我,便皆是死人了。”

恕我脑中灵光不足,实在猜不出这一番纠葛,倒是这仁兄,被骗了没见他恼,却为了一个称呼着恼,现在又归于平静,这般反复,着实令人深思不得其解。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我们俩已经谁也不欠谁了,要说欠,也是与你无关的事了。平遥,你负过我,我也负过你,两清了,不要再有纠缠了,我累了······”

三言两语间,这纠葛似乎更复杂了些,不容我多想,那火光中相拥的两条身影中,一个正慢慢淡去,直至消失。火光散了,浓雾四起,眼前的事物渐被笼罩。我既什么都看不到,又醒不了,索性思索起方才所见。依我看来,虽那人说另一人不欠他,我却不以为然,终究还是欠的。

谁叫另一个死了,他却活着!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着的便要背负些罪孽。

我在一片浓雾中独自待着,百无聊赖时,心下便想,好歹给我个活物打发下时间罢,再这样待下去,何时天才会亮?甫一想完,眼前便闪过一道人影,着大红衣裳,静立在远处,却是半隐在浓雾中,看不出样貌。我试探着走近,直走到能看到他清晰的背影,红衣如火,便如嫁衣一般,他忽然回转身,我看的心里一突。

他,他竟是上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男子,当真如我想的那般一身红衣!衬得整张脸都妖异非常。

眼前浓雾开始消散,连带那男子的身影一同散去,不过片刻,眼前便只余了一片黑暗。

☆、第15章蚊虫

“阿昔,阿昔!”耳边有人唤我,我几乎下意识的睁开了眼,我说方才眼前作甚是黑的,原是那个莫名的梦已经醒了,我却仍未睁开眼。

许是我刚醒来的缘故,脑子迷蒙了一阵,待清醒时,被眼前一张放大的面孔唬了一跳。

奶奶的,小爷床上居然有别人,哪里来的贼人胆敢爬小爷的床!我抬起一脚便将他踹了下去。

“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竟敢——”我一番义正词严的腹稿将将打完,却再没有机会说教,地上那人,赫然便是我昨日刚嫁的夫婿,沈荼。

“沈荼,嘿嘿,怎的睡到地上去了?多凉啊!快些上来!”我笑的甚谄媚,掀起被子一角招呼沈荼上来。

沈荼在地上坐的安稳,半点上床的意思都没有,只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直瞧着我,瞧得我心里虚得很,“你生气了?”我试探着问。

他仍那般看着我:“阿昔,新婚第二日被自己的夫人踹下床,饶是再有气度的男子也该气上一气。”

“那你要如何才不气?”杨叔自小便教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我今日确实忒不厚道了些。

沈荼仍安稳的在地上坐着,略思索后与我道:“若你也如我方才那般,在地上滚上一遭,我便不气了。”

“啊?这是个什么道理?”莫不是大户人家就是与我们小门小户的思想境界不同?

“怎么?不愿意?”

“倒也不是。”我掀起被子,随意趿拉着鞋子蹲到他面前,“怎么滚?”

他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随即两只臂膀将我搂进怀里,于地上结结实实滚了一遭。天旋地转后,我趴在他胸膛上,耳边尽是他畅意的笑,“我终于娶到你了,阿昔,真好,真好!”

他这一着欢喜的令我莫名,我心下只觉着,他再躺在这地上,万一冻出病来可如何是好?我爬起身,甚贴心的提醒他:“沈荼,你再不起要冻出病了。”

“你唤我什么?”

“沈荼啊!”我居高临下地见他在地上躺的也是甚安稳,未想到沈荼竟会喜欢睡在地上。

“你该叫相公。”他甚认真的与我说。

我愣了一愣:“不叫。”

“叫一声吧。”沈荼双手环上我的脖子,将我拉的俯下身去,说话间气息拂过我的脸颊,万种风情挑逗自是不必说。我心下此时纠结的很,他这明显的勾引,我是上钩还是不上?

却没想到,沈荼这么容易便放过了我,我不过略思索一下的功夫,他便等不及了:“不想叫便算了,该起身去向婶婶敬茶了。”话虽说的颇有气度,一双眼却含嗔带怨的瞟着我,那眼风使的,直叫我怀疑我这样拒绝他简直是禽兽行径了!

说来,沈荼确是个人精,我不认为他对任何人都似对我时这般风情万种,他必是知晓我好色,才会有意在我面前做出这幅形容,好叫我在某些事上与他妥协。然而这一则改口,虽我确然想着上他这个钩,却恕我实在改不过来,难以从命,便只能叫他继续含嗔带怨去了。

昨日醉的脑子混沌,只记得这新房满眼大红,却也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此时,我便趁着换衣服的空档打量了几眼,原是沈荼那座竹楼,屋内布置得太喜庆,与原先那静雅的风格相比,简直颠了个个儿,若不是空中的淡淡兰香,我怕是还得再端详上好一会儿。

我只管换衣服,待打量完这屋子,才发觉沈荼竟一直在一旁看着我,我慢条斯理的系好衣带,拢好衣襟,任他看着。我昨日虽醉的厉害,但发生过的事我却记得清楚,他可是保证过,我不叫他碰我他便不碰,看得见吃不着,左右受苦的是他,我心安理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