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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足为惧。这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大概是观察室内。而后脚步一转,手中翻出一把尖刀,径直走向榻尾。只要先杀了男人,剩下的女人如何处置,就可从长计议了。男人靠着墙,看起来睡得很沉,刀刃就在眼前依然无知无觉。来人无声勾了勾唇角,指间灵巧一转,雪亮刀芒刺向男人喉间。——刀卡住了。不是嵌入颈骨的手感,倒像是被握住了刀刃,力道柔和,却不能移动分毫。来人心头一跳,定睛看去,就撞进了一双沉冷的黑色眼睛。握刀的手因为一瞬间炸开的慌乱不自觉卸了力气,符骞二指夹住刀面,轻轻一掰,短刀就从这人手中落下,被他转了个刀花,拿到手里。窗外一道残余的闪电划过,一瞬间的光照亮这人的脸庞,赫然就是晚间为她们送来水和干粮的年轻女人!刀已离手,女人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儿,立时跪下了:“这位大爷,小妇人这是被逼的!这并非妾身本意啊!”符骞抬眉,短刀灵活地在指间转动:“嗯?”“小妇人……”女人面露喜色,向前膝行两步像是要殷切解释。凑到快要贴身的距离时,却骤然暴起,合身撞来,一边抓向符骞手中短刀,一边高叫:“来——”“……咯。”电光火石间,符骞把短刀轻轻一抛,另一只手抽出腰间惊霜,锋刃向前,使着全身力气撞来的女人就这么撞在了薄如蝉翼的匕首上。她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眼没入胸口的白刃,嘴角汩汩溢出血沫,却是没力气继续她的叫喊了。“心志倒是果敢,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符骞摇头,提起女人的身体扔到墙角,回身在连微身边的床板上敲了敲。“起了。”匪徒已经动手,他要去前院看看情况,可不能再睡了。连微睁眼就看见男人背着光,往她身边扔了柄短刀,自己转身出了门。她腾地坐起,急促地呼吸几下从梦境中挣出,而后意识到房间里的空气染上了一股腥甜的味道。视线循着气味慢慢挪到墙角,果然,一个人影映入眼中。她下意识地握紧手旁短刀,紧接着想起符骞既然放心出门,这人想必是已经死了。这个认识让她很想转开眼,当做那一具躯体不存在。太平年间长大的女孩子,没人能对这种东西等闲而视,连微从前即便是看到模糊的图片也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更何况眼下是同处一室?但是不行。不知哪儿来的声音这样叫嚣道。不说这趟行程的终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是现在。符骞出门去能是做什么?现在回想醒来时那一眼,他手中握着的刀刃泛出寒芒,惊霜已经出鞘。——那是杀人的刀。或许一会儿出门,院中就会横满了尸体,血水并着雨水肆流。若这也不敢看,那日后再遇上盗匪恶徒,又怎么活得下去?身在乱世,总不能还怕个死人。思及此,连微强自压住胸中快要失控的心跳,起身过去,强迫自己把目光定在尸体之上。窗外间或一闪的电光照耀下,妇人狰狞扭曲的面庞很是可怖。双眼瞪大到快要掉出眼眶,嘴大张着,像是仍在无声嘶喊。她踏近一步,看到妇人胸口的刀口仍有潺潺血水往外淌,在地上积起一小洼血。尸体垂下的手指就落在血泊中央,还在微微抽搐。她就这么紧紧盯着,一瞬不瞬。起先还觉得浑身紧绷,头皮炸起,但窗外的闪电一次次照亮这个窄小的房间,那具尸体纹丝不动,连指间滴落的血也渐渐凝固了。也……不过如此。另一边,符骞踩着雨,已悄然来到了前院的墙外。堂中火堆尚未熄灭,来时看到的女子有两个还在火堆旁守着,余者大约是回去休息了。他凑近些,便听到窗缝中传来的细碎交谈声。“杜姐刚才出去…”一人轻声道,“怎么还没回来?”“或许是在找稳妥的机会吧。”第二人不以为意,“这会一下来了两个,总要麻烦点。”符骞皱了眉。这些人果然是惯犯。“要……要都杀掉吗?”第一人又问,声音怯怯的。“不一定,”火堆噼啪响了一声,那人拨了拨柴条,“男人肯定要杀,女人么,或许会先留着吧。”“那……咱们是又要多个新姐妹了吗?”第二人似笑非笑地看前者一眼,从胸腔中哼了一声。“你来得挺巧,还是我们有余粮的时候。不过如今入了冬啊,这收成就不大好了。”收成,指的当然不是什么瓜果稻米,而是男人们在外劫道的收获。“没收成,我们却还是要过活的。这粮食该从哪儿来呢?”女人悠悠叹了一声,“所以姐说你来得巧,若现在过来,就你这小身段儿,少不得要卖去窑子里换银钱。”“所以,后院里那个jiejie……”“嗤。”回应她的是一声响亮的讽笑,“浑身的白癞,谁看了不倒尽胃口,哪里卖的出去。她那一身,也就是皮rou骨头,能值当些了。”☆、宜杀生。灾年荒年,常有人食人。但符骞没想到,近年并无灾荒,甚至没有被战乱直接侵袭的河西道,竟也出现了这样的情景。提问的女子显然被吓到了,小小惊呼一声。另一个人又开始老饕似的给她讲人rou的妙处。“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们这些人,平日哪里尝得到rou味儿?”她轻笑,“牛不能宰,买一两猪rou的钱,可够一家人好生过上月余了。能吃rou吃个饱,谁去管他是哪儿来的呢?”“我们前些日吃的那些rou,莫非……”“不错。前几日不是来了个借宿的妇人?看着就细皮嫩rou的,切开果然也不错。”“这、若是几日没人过来,那我们…”“嗐,你跟着老钱头,大可放心。更何况那妇人带着的小丫头——好像叫小七?还在柴房里头捆着呢。下一个本该是她,今儿的客人倒还算是救了她一命。”……她们还说了些什么,符骞不愿再听。他大步离开正堂,朝原先不曾投注目光的厢房、耳房走去。有呼吸声传出的,他俱都避开,只轻轻推开空房间的门,一扇扇看过去。有空荡荡一地灰的,有杂七杂八堆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箱笼物件的,他一直翻到东壁的一间小瓦房,终于看见了想找的东西。从一应俱全的炉灶桌椅便可知,这是怀恩寺原来的厨房。只不过被匪徒占领之后,这里便再没有了佛门禁地该有的清肃。符骞一进屋,迎面便是一股油脂与血腥混合的奇怪气味。屋子正中的梁上,铁钩子正正挂着一扇肋排,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