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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也是带着小闺女儿出门玩的一家三口,目测应该比龚玺稍微年长的小女孩儿活泼好动,在座位上不停地扭来扭去,一会儿跟爸爸坐,一会儿又换和mama坐,嘴里嘟嘟囔囔。年轻的mama最终忍无可忍地抱住她,朝旁边望着说:“你看看人家小meimei,多乖!”小女孩儿盯着龚玺瞧,把龚玺看得不好意思,头埋进原璟坤的怀里。原璟坤抬起她的脸:“怎么了,媛媛?是漂亮的小jiejie呀,你看小jiejie是不是和你一样有个好看的发夹?”龚玺的性格与龚熙诺极为相似,不爱多言多语,据幼儿园的老师和原璟坤反映,龚玺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有时候不太合群,不愿意主动和其他小朋友交流。虽然随和,可不够开朗。虽然乖巧,可不够积极。在团体活动中,表现得有些被动。此后,原璟坤常常带龚玺去热闹的社区玩,有很多年纪相近的小朋友。龚玺最开始不适应,抱着她的娃娃默默地站在原璟坤身边,有小朋友要她的娃娃,她不说话,光仰着头看原璟坤。渐渐地和小朋友们熟悉,龚玺由被动变主动,愿意和其他的小朋友交换玩具,愿意和其他的小朋友玩游戏。龚玺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小jiejie,又撇过脸,双手抱住原璟坤。小女孩儿探过身体,像要跳下座位来找龚玺玩,被年轻的mama拦住,怕吓着龚玺。公交车到站,龚玺迷迷糊糊地睡着,龚熙诺抱起她,把外套的小帽子给她戴好,车内外的温差容易造成感冒。下了车,龚熙诺有点转向,原璟坤要过马路,扭头见他抱着龚玺朝反方向走,叫住他:“哎,你要去哪儿,这边。”龚熙诺来到他跟前,原璟坤笑道:“迷糊了?”龚熙诺撇嘴,他每次都是开车直接从前门进,哪知道还有个侧门。井建业的身体和精神都挺好,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保持平稳状态,术前的一系列检查表明手术的成功率有望提升。进了病房,老规矩,龚熙诺牵着龚玺去洗手,原璟坤把东西放好。井建业见龚熙诺脸色和平常不太相同,小心翼翼地问原璟坤:“怎么了?”“没事,车坏了,心情不好。”原璟坤已经相当了解龚熙诺。手术前一天,龚熙诺和原璟坤来到隐于市中心的普乐寺,为井建业的手术祈福。普乐寺藏在市区最热闹的商业街后面,被高楼大厦包围着,仿佛与世隔绝,完全感受不到前面的喧闹。龚熙诺的车没修好,两人乘坐地铁,出了地铁口,转弯便到普乐寺的大门处,翻修一新的寺庙门前矗立着两只石兽。两人买好门票进去发现寺庙里香火鼎盛,前来祈福的人不算少。每个菩萨和佛,龚熙诺和原璟坤都虔诚地一一拜过。出了佛殿,原璟坤突发奇想,要和龚熙诺在此合影留念。他把手机交给路过的一个单身女孩儿,教会她该如何使用照相功能,返回到龚熙诺身边,和他一上一下站在台阶处。“好了,准备照了,笑一个。”女孩儿举着手机,调整位置。在她按下确定键的瞬间,原璟坤忽地揽住龚熙诺的胳膊,做出个胜利的姿势。女孩儿微微吃惊,把手机还给原璟坤,原璟坤倒是大方地和她道谢告别,女孩儿频频回头用好奇的眼神望向他们。原璟坤边看照片边笑,这算是他们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合影,很珍贵很难得。龚熙诺有些愧疚,连在一起照相都是件奢侈的事。在寺庙的大院,龚熙诺和原璟坤请了两把香,学着别人的样子朝四面拜了拜,放进一个大香炉里。原璟坤见有人向香炉的上方投硬币,据说投进硬币可以实现愿望。他和龚熙诺翻遍衣袋钱包,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硬币,难度颇高兼之技术不佳,原璟坤一连几次都没投进去。龚熙诺实在是找不出硬币,勉强翻出几个一角钱的硬币,递到原璟坤手里。“怎么能糊弄佛祖呢?”原璟坤把硬币还给他,不高兴道。龚熙诺没办法,只好花一百块找寺庙附近的人换来二十个一元钱硬币。在他的指点下,原璟坤总算是顺利地把硬币投进去。龚熙诺之前在专售佛珠的店里为原璟坤请了一串绿檀佛珠,拿到寺里来请大师过了香火,祈求佛祖保佑他健康平安。心满意足地离开普乐寺,穿过热闹非凡的商业区,龚熙诺牵着原璟坤的手,说带他去一家面馆吃面,保证能让他改变对面条的旧观念。面馆的营业面积不大,龚熙诺要了两碗镇店之宝——牛rou拉面,还有一盘水煎饺,和几盘小凉菜。龚熙诺把他那碗面里的牛rou全部挑到原璟坤的碗里,或许这家店的面真的与众不同,或许是原璟坤太饿,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吃完面,龚熙诺告诉他,这家面馆已经经营几十年,我爸和我妈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听我妈说,我爸当时把他碗里的rou都给了我妈,我妈觉得我爸这人挺会疼人,才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他在一起。我妈和我说,将来一定要带喜欢的人来这里吃面。井建业术前禁食,龚熙诺和原璟坤在外吃完晚饭才前往医院。平时,龚熙诺虽然日日必到,但从不留宿。今晚不同以往,井建业在术前肯定万分紧张,他需要亲人的陪伴,哪怕龚熙诺不会出言安慰他,只要龚熙诺在他身边,他便觉得安心。原璟坤在天色完全变暗前离开,龚熙诺帮他戴好围巾,嘱咐他到家务必给他打个电话。原璟坤点头,转身开门要走,被龚熙诺拽住胳膊,诧异地扭头:“还有事?”“就这么走了?”龚熙诺别有用意地问道。原璟坤了然一笑,亲吻下他的侧脸,龚熙诺满足地扬起嘴角。原璟坤走后,病房里剩下睡着的井建业和龚熙诺。龚熙诺走到病床前,仔细地凝望着陌生又熟悉的父亲,儿时深埋于心底的场景断断续续地浮现在眼前。父亲,他真的苍老许多!他的身体那么瘦弱,他的皱纹那么深刻,他的头发那么灰白,而且粗糙凌乱,整个身架已不像龚熙诺印象里的那般挺拔魁梧,好像肌骨里的水分已被岁月风干,微薄的生命力快要消耗殆尽。龚熙诺把井建业额前的头发捋顺,把齐胸的棉被拉至脖颈,想要握住井建业的手,井建业的眉宇微动,龚熙诺快速收回胳膊。井建业没有醒,大概胃口难受,喉结艰难地上下摆动,再次陷入沉睡。龚熙诺睡得不踏实,一夜醒来多次,次次都要拧开橘色的床头灯,来到井建业的病床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