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迟来热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这个人固执得可怕,一发就是三年,没有回应的“早上好”说了一千遍。

钟意多少能从中看到一点曾经的自己的影子,她以为持之以恒总能水滴石穿,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独角戏。

她觉得这个人行为滑稽而令人费解,大概牧鸿舟当年也是这样看她的吧。

她不闹了,她离开了,大家都落得清静舒心。

钟意放下刀叉,喝完一杯早茶,起身去厨房把沾着果酱和面包屑的盘子放进洗碗机,含着漱口水去卫生间补妆。

粉饼盒子啪地盖上,镜子里站着的女人眉如墨画,眼角飞花,一袭月白色刺绣短裙贴着姣好身段,腰部掐着细细的暗金丝线,包臀裙摆长至膝盖。

偏中式保守的一套礼服裙,钟意硬是把它染上几分妖娆妩媚。

实验室最近引进了来自中|国一家公司设计的交互平台,虽是新公司但实力强劲,据说最近被某大集团收购,前途光明,小作坊顿时财大气粗起来,远赴重洋做一回东道主,全然包揽下今晚与学院交流宴会的所有开支。

钟意在客厅的食盆里倒好足够的狗粮和清水,从衣帽架上取来大衣,裹住单薄礼裙,开门迎接料峭春寒。

从家门走到院子的路上,她从挎包里一个小隔层内取出一枚钻戒,推进左手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内。

戒指已经戴了快三年,外圈都磨出花了,上面小小的钻石摇摇欲坠。

钟意考虑要不拿去抛个光,再把钻石加固一下,可转念一想这么便宜的戒指,本就是随心买来做戏用,不如抽空去商场买个新的。

她疲于应对各种各样的追求告白,西方人大胆,即使她一点暧昧不给也架不住人家血气方刚的热情。话轻了没用,说重了反倒显得她很没有礼貌。

于是她花费一些钱财为自己伪造一个订婚的身份,旁人搭讪时假装不经意地向对方展示自己手上的钻戒,管他英国是真绅士还是假绅士,总之,钟意巧妙地利用道德作弊,解决了很多麻烦。

出门正好遇见遛狗回来的伯朗太太。伯朗太太很热情地向钟意打招呼,并告知目前有两个人有买房的意向。

钟意即将毕业,毕业后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住着,这里靠学校近,同时离繁华区远。

她正在着手搬家,这栋房子本就是方便上学买的,留着无用就卖掉,而即将搬去哪里又是一个问题。

简历投出后收到很多offer,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决定好几个月后将要去哪家公司就职。又或者说,其实她还没有做好在英国长期定居的准备。

她的根不在这儿,也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互相慰藉依托的灵魂伴侣。

她没有办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永远地生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戒指的牧鸿舟:我绿我自己

钟意:丑男,爬

☆、第29章

走过古木参天的林荫道,雕廊壁刻的灰白色建筑静静地矗立在前方地表。大胆繁复的浮雕在墙壁上呈对称式分布,凹凸曲态的墙面具有强烈的光影效果,更衬得顶部的圣像熠熠生辉。

经典的巴洛克建筑,堆砌得恰到好处,叛逆又不失端庄。

建筑学院理工楼修建至今几百年历史,经历两次世界大战的沧桑巨变,依旧保持着中世纪的华丽与神秘。

穿过淙淙喷泉,钟意拾阶而上,理工楼门口廊柱上的白鸽嘴里衔着几簇崭新的橄榄枝,这是有贵宾来访的欢迎讯息。

今天是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照例在早上九点举行小组会议。钟意推开门,教授一直待着的座位空着,旁人说他作为实验室负责人,前去迎接平台开发公司的来宾了。

钟意点头,去到她的工作台接着写论文初稿。

早上经由伯朗太太介绍,钟意加了那两个有购房意向的人的联系方式,现在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她把电脑锁了屏,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教授将近八十高龄,仍然活力非常,对来自东方的英俊男人有一种好奇的善意打量,而当得知对方正是舟翼科技集团总裁时,欣赏更甚,热情地带着人参观实验室。

牧鸿舟从下了飞机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忐忑。

这很奇怪,他这次压根都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前不久收购的新公司和一所英国top学院有合作,市场部负责人突然住院,他想着索性借此机会休个假,就代替前来了。

其实负责人病了完全可以由其他任何一个人代替,只是牧鸿舟当时看到合作院校的名字时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那是钟意本科就读的母校。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世界名校几百上千所,钟意可能存在于其中任何一所,他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钟意和他吐槽过多次伦敦的气候,一年到头湿哒哒,雨总是要下不下的,一下就是几个月,冷起来和热起来都像是把钝刀子在割一样。

食物也难吃,茶点倒是不错,可惜全是德法意的舶来品,英国本土那点讲究全使在填不饱肚子的东西上了。

她疯狂吐槽个没完,却又不准别人说它的坏话。

牧鸿舟问过张明很多次,钟意是不是去了英国。张明不作答,只道:“地球就这么大,我相信牧总要找一个人总能找到。不过,找到了,然后呢?”

然后呢?钟意那样果断的人,敢爱也敢恨,一旦放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牧鸿舟身价今非昔比,却比那天在咖啡馆里更加狼狈。

不是没想过动用一些非正当手段去寻找钟意的下落,可他有手段,方家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得逞。

牧鸿舟碰了几次钉子,没面子不说,还险些被人家抓住把柄。舟翼为此吃了几次闷头亏,不得不向方氏割地赔款。

实在有些窝囊,但一想分红的大头是钟意,牧鸿舟又割rou割得毫不犹豫,上赶着送钱。

助理干瞪眼数次,直道方氏的人会下蛊。

只有牧鸿舟知道,下蛊的人不姓方,姓钟。

春季的尾巴,伦敦的雾气渐渐消散,空气还是湿润,习惯了四季分明气候的肺部乍然涌入大量水分子,牧鸿舟有些闷闷的不适,体内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怕不是条蛊虫。

牧鸿舟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个玩笑,嘴角噙了一抹笑。

或许是想到钟意在这里待过四年的缘故,牧鸿舟神态放松,十几个小时的远洋交通也不觉疲惫。

本来在会宾室相互认识简短洽谈一番就可以去宾馆休息,但这位教授热情邀请他去实验室做客,牧鸿舟一个人在宾馆也没什么事做,就答应了。

进门七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牧鸿舟神色平静,经过他们时回以真诚微笑,实则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