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衣尚予就更疼他几分,长公主愿意把他嫁出去,衣尚予是绝不可能肯的。

他低估了长公主对他的厌恶,也低估了长公主的愚蠢!

——和信王府联姻,这是嫌衣家满门死得不够快?!

衣飞石缓缓抬起头,他一直低垂的双眸依然带着一丝赤红,盯着长公主的眼神中,褪去了几分|身为人子不得不有的虚弱:“听说义老王爷还在信王府。请阿娘把孩儿的帖子取回来。”

他在梨馥长公主的折磨下软弱孝顺了十多年,第一次露出如此不驯的目光。

梨馥长公主被他眼神一刺,挺直端庄的脊背软了一瞬,瞬间又更加疯狂地朝着衣飞石镇压了下来:“不孝子,你敢这样看我!来人,给我打!打烂他的嘴!”

左嬷嬷退至一旁,站在另一边的尤嬷嬷上前施礼:“二公子,得罪了。”

梨馥长公主厉声道:“你冲他客气什么?他这样的畜生,本就不该生下来!打!给我打!快快给我打烂他的嘴!”

尤嬷嬷挽起袖子,啪地一耳光抽在了衣飞石还带着一丝青涩的英俊脸庞上。

瞬间就是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

衣飞石到此时仍举着双手,腋下受着针刺之刑,一张脸被抽得满脸开花,眼睛却盯着长公主,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阿娘,家中不能与信王府联姻。此事请与父亲商量。”

他眼中升起一丝淡淡的自嘲,“阿娘不想见我,将我嫁给谁都行。信王府不行。”

他是儿子,只要衣尚予活着,只要还没分家,他就会一直留在长公主的眼皮底下。

把他嫁出去。这样惊世骇俗被信王评价为“奇葩”的事,大概是梨馥长公主此前从未想过的“方法”,也是让她欢喜无比、如释重负的方法。



与此同时,常清平早已经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画楼殿内发生的一切都太让人震惊了,不行不行,必须得立刻告诉赵公公!

第31章振衣飞石(31)

赵从贵偷偷摸进玉堂殿,往角落里一站,谢茂就发现他了。

这老阉奴行事谨慎从来都不瞎咋呼,倘若没有要紧的事,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往殿内摸。

谢茂想起赵从贵是跟在梨馥长公主跟前的,而梨馥长公主正在和衣飞石会面……小衣真出幺蛾子了?谢茂一边佩服衣飞石搞事的能力,一边扣扣索索地仰头:“老皇叔,问完没?侄儿腿要废了。”

义老王爷看着他膝盖下垫着的厚实拜垫,一时无语。

谢茂使个眼色,朱雨忙带着侍人上前,服侍义老王爷落座饮茶。

谢茂拎着赵从贵跨出殿门:“怎么了?”

赵从贵凑近他耳边轻轻将画楼殿内发生的一切说了,随后,他亲眼目睹了谢茂脸色变得一片阴冷肃杀的全过程。

谢茂一把推开赵从贵,大步朝画楼殿走去。

常清平带来的消息,当然不可能是听错了听岔了。他没听见长公主用针折磨衣飞石的过程,可他听见了长公主对衣飞石的羞辱责骂,听见了尤嬷嬷掌掴衣飞石的声音。他听出了母子间的不和。

谢茂从未想过衣飞石会有这样的母亲。——他知道衣尚予疼宠衣飞石,宠得过分,比长子还看重几分,就以为衣飞石在家中必定受尽了宠溺。他怎么也想不到,马氏是这样的母亲!

谢茂一路压抑着怒火大步走近画楼殿,见着紧闭的殿门,怒气支使他一脚将之踹开!

可是,他立于殿门之外,深吸数息,竭力压住了这股冲动。

——这扇门,他不能踹。

他当然不怕得罪梨馥长公主。可他必须顾及衣飞石的体面。马氏都知道关上门折磨儿子,他若一脚踹开了殿门,将衣飞石的狼狈处境大张于天下,何啻于对衣飞石公开处刑?

这不是可以公开宣称母不慈则子不孝的现代社会,这个时代的孝道是没道理可讲的。

母慈,子要孝,母不慈,子一样得孝。否则,等待着儿子的就是身败名裂。

踹开这扇门之后,他能做什么?他是能呵斥马氏,还是能痛打马氏?当着衣飞石的面,他什么都不能做。倘若他在衣飞石在场的情况下伤了马氏一根毫毛,哪怕只是羞辱了马氏一句,衣飞石都会落下个对母亲心怀怨望、不对母亲施救保护的骂名。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他还踹那扇门做什么?让衣飞石成为坊间风闻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怒火梗在谢茂心口,憋得他脸上阵阵发青。更让他愤怒的是,殿内竟然还传出了巴掌声。

她打小衣!她居然还在打小衣!卧槽死婆娘!气得眼前有了一丝晕眩的谢茂微微伸手,赵从贵立马扶住了他。

“叫门。”谢茂强忍住心疼与怒火,尽量平静地吩咐。

即刻就有小太监上来扶住谢茂,赵从贵亲自上前一步,在殿前高声道:“长公主殿下,咱们信王千岁请见。”他这尖尖的嗓子极有穿透力,透进宛如刑场般的画楼殿内,惊破了压抑与阴霾。

梨馥长公主气急之下,命令左嬷嬷与尤嬷嬷一齐掌掴衣飞石,常清平去谢茂来,这之间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衣飞石就被抽得满脸是血,哪里还能见人?

梨馥长公主不惊不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由席前的侍女扶着起身,迎至殿前。

殿门打开,谢茂就看见梨馥长公主依然端庄安静的秀丽脸庞。

“千岁来了。”她很客气地裣衽为礼,姿态安闲。

谢茂看着她竟然也没有漏出一丝恶意,笑道:“就和老皇叔随便说了两句,完事儿了就来看看长公主。和小衣聊得怎么样?他没有向长公主告状说我欺负他吧?”

梨馥长公主微笑摇头。她在人前一向寡言少语,对谁都是满脸不轻慢也不谄媚的微笑。

往日谢茂只觉得她安分,今天看她微笑不语,就恨不得一巴掌抽烂她的脸。

“小衣?怎么不过来?”谢茂一边笑问,一边将手一伸,不太礼貌地推开了堵在殿门口的梨馥长公主,硬生生挤进了画楼殿。

从未被人如此失礼对待的梨馥长公主笑容微僵,缓步跟了上去。

衣飞石正匆忙系好腰带,以手擦去嘴角斑驳的血渍。

他也显得不甚匆忙。因为,在谢茂大步冲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