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度假是一场危险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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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赵熙衡拿了钱回去,立即像只迫不及待出去浪的狗子,翌日便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前桥出于好老板对员工的关心爱护,亲自送他至京郊。 如果不是梁穹、成璧和子昂也跟在身后,两人策马同行的样子还有些浪漫。 赵熙衡早已学会对其他男人选择性无视,他望着远处连成片的红叶,即将公款吃喝的兴奋背后,终于涌现出一丝离别之伤,叹气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留步吧。” 前桥痛快地将马一勒:“好,那我不送了,正好我还有事。” 赵熙衡有些失望,幽怨道:“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就去十来天,还搞依依惜别这一套。前桥无奈:“我不说点什么,这个告别不完整吗?” 赵熙衡点头。前桥腹诽他的麻烦,敷衍道:“那我赋诗一首吧!”这答案使他意外:“……长本事了,会的不少。” 呵,这才哪到哪。 前桥清清嗓子,望向远方,开口吟道:“送君千里终须别……”赵熙衡目带惆怅,同她一起望向路的尽头,又听她道: “正因分别才要送。若是今日不别君,千里万里无需送。” 赵熙衡收回远望的目光,盯着她故作严肃的脸看了半天,才道:“梁穹他姥姥自从不再为你授课后,可听过你作诗吗?” “……没有吧。” “没有就好。”赵熙衡道:“老太婆高寿不容易,别吓着她,怪可怜的。” 前桥忍笑,冲他抱拳:“好,保重!” “唉,保重。” —— 2. 前桥只知赵熙衡不受欢迎,却没想到是如此不受欢迎。 她在回厂路上听到咚咚一阵炮响,还以为出了安全事故,风风火火回厂查看,才发现众使奴在放炮欢庆。 “怎么弄的乱七八糟的?”佟辅导员冲出来埋怨道。明明这就是他放弃管理的结果,见到前桥还要装作履行职责:“下次不能在厂院放爆竹……” “罢了,大家开心嘛。”前桥拉着梁穹走进办公厅,佟辅导员跟过来陪笑道:“不知公主和庶卿要来,大伙玩得一时忘形。” 这还是梁穹头一次来冶铁厂,众使奴见了他别提多亲切,涌进来问好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合力帮他赶走情敌的光荣。 “诸位辛苦,今明两日暂时停产,大家自行回家探亲或是随处玩玩。快要入冬了,公主备了一些棉帛、酒rou,你们拿到家中去,交给亲人吧。” 梁穹将三车物资交给陆阳和宁生分发,便披上风氅,随前桥等人去工厂附近山林中漫步。 他来此没什么任务,其实是为度假。前桥本想让他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玩一天,梁穹却说想不到哪里好玩,不如去京郊冶铁厂。 “去那干啥?” “您忘了,在下还没去过呢。” 前桥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思。这处京郊房产如同外宅,梁穹怕她早出晚归的背后金屋藏娇,给他吃个定心丸也好。加之附近山中林叶苍翠、金黄相间,景致的确不错,平日里没空观赏,正好带上府里几个男子一块儿秋游。 工人们放了假,佟辅导员、宁生、陆阳和闻人升等“干部”相约去京中酒楼聚餐,其余使奴们大多半心照不宣地留下。 等他们散步回来后,工厂几乎只剩公主府中那些人。平时这里燃着高炉,乌烟瘴气,打铁丁丁,人来人往,今日才像个山中别院。 梁穹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候,他在院中找个黄金位置,摆上三只竹凳,远望山景,十分惬意。 他心情很好。赵熙衡含量骤降为零的日子里,连空气都充满清新,纵然这段惬意只能维持十来天。 前桥坐到他身旁,见梁穹的目光悠悠望着远山,便有些后悔。这里除了近没啥好玩,游完山只能在此发呆,于是问道:“你去过的所有地方里,觉得哪处最好?” “嗯?”梁穹道,“在下除了京都,并没去过别处。” “你没出过京吗?”这让前桥很惊讶,“我以为你懂很多地方掌故,一定有丰富的游历经验。” 梁穹一笑:“那都是在书中读的。在下少时的确想四处游历,不过一来家教森严,没结交到相伴出行的友人,二来……也知婚期将至,要随时待命。” “哎呀,又是我耽误你啦?” 梁穹面带微笑地伸展四肢:“谈不上耽误,偶尔这样出来走走,不也很好?” 秋风穿过庭院微凉,卷起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前桥又柔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以后可以同去。” “殿下这样问的话,可就多了……”梁穹道,“南郡部落民俗与中部截然不同,在下一直想去见识。西部传统浓厚,风景奇伟瑰秀,凤苑、大亭皆有诸多名胜,也值得一观。还有峰峦连绵的八百云关,北部高耸的玉龙雪山,东部百雷海边百丈高崖……” 前桥一一记在心中,道:“明年开始,我就带你四处走走,把你想去的这些地方挨个去一遍。” 梁穹微笑点头。他知道这句承诺在公卿未定之前只是空话,但至少此时是她真诚的心意。前桥的吻落在颊边,被他侧头噙住,两人浓情未解,周围空无一人,前桥索性跨坐在他腿上与之拥吻。 耳畔只有鸟鸣、叶响,和竹凳发出的吱哑。 胯下的硬物正在抬头,前桥知道他已动情欲,附耳问道:“随我回去?” 梁穹的喉结上下一动,轻声道:“唤人替我吧。” 他的小癖好也在蠢蠢欲动,自从出了宁生的事,他再没主动提出多人运动。纵然有时和成璧一起陪宿,成璧也总打时间差,不愿让他从旁观摩。 前桥知道他憋得不行,反正是度假,索性放开点,便道:“让子昂来?” 梁穹一愣:“哦……” 看他忌讳的样子,前桥笑道:“你是不是看他身上……不大舒服。” 梁穹点头:“有些,不过殿下喜欢就好。” “得咱们都喜欢才行,那就换一个……” 可是换谁呢?院里的使奴一大堆,她一个都没睡过,唯一睡过的那个……目前还比较尴尬。正琢磨着,梁穹道:“陆阳如何?” “为什么是他?” 梁穹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出力多,有功劳。” 前桥大无语:“你休想让我赏他上床,恩赏不是这么用的。况且他和宁生、佟著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呢。” “既然如此,那就子昂吧。”梁穹道,“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 3. 子昂来侍寝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则对主人癖好了如指掌。 他状似被动地躺在床榻,由前桥坐在腹上,抓着乳钉上的银链拉扯,他配合动作发出细碎的轻哼,给予对方最大的征服满足。等对方没了力气,他又转为主动,扶着对方腰腹有节奏地向上挺动。 问题只出在梁穹身上。他本是拥揽着前桥亲吻,帮她舔舐双乳,可前桥顺着他身体曲线向下摸去,将那物握在手中,总觉得比平日里要软一些。 她以为是时机未到,抱着他吻了一会儿,果然重新硬了,但只要不和他接吻,又会软回去。 罗子昂双乳在银链的衬托下红如滴血,缀了珠的阳物格外狰狞,见前桥快要到达高潮,他干脆跪坐起身,化被动为主动,一边揉捏阴蒂一边送腰,让前桥得以全程享受。可前桥刚享受了两秒钟就溜号了——她发现梁穹彻底软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 罗子昂看看两人,也停下来,将阳物从前桥体内徐徐退出。梁穹双眼根本不敢往那边看,对自己表现失常也十分惭愧:“在下……不大能专心。” 他只要看到对方的身体就会下头一点,和他初次见子昂时一模一样。由魏留仙施虐逐渐累积的罗子昂抗体,在得到固定搭档后逐渐瓦解,如今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似乎接受罗子昂的身体改造,对这几个男子来说都是很艰难的事……可为啥她能接受呢?难道她真的很变态吗? 子昂也明白问题出自他这里,帮前桥将体液擦干后提议道:“还是再换个人进来吧。” 梁穹过意不去,他知道刚才罗子昂已经很进入状态了,忙道:“你不必管我,满足公主为先,我去外室待一会儿就好。” 罗子昂道:“庶卿,奴是说,再‘唤’个人进来。” —— 4. 这年头没有字幕,前桥还是用高深的文学素养理解了一下,才知道罗子昂的本意。 再,唤,个,人,进,来。 能面不改色说出这六个字,罗子昂你也不简单啊。 他进一步解释道:“再唤个人来助兴,免得庶卿没处看,只能看奴。” 难怪罗子昂说出这话,原来是考虑到仨人严重分歧的性癖。 罗子昂不管内心是啥样,总之身体是个抖M;梁穹有牛头人情结,但对M过份的罗子昂下头;前桥则是混乱邪恶派,管他牛头马面,来者不拒。仨人喜好的确难以调和。 “唤……唤谁啊?”前桥看看子昂,又看看梁穹。 梁穹沉默一会儿,道:“阿籽、阿芪?” 这不是以luanlun和自慰提名的哥俩吗?好家伙,反正度假难得,从魏留仙那继承的这张老脸也不要了,自己也算借机见识一下。 阿籽阿芪两兄弟还真没离开工厂出去度假,估计其他使奴留下,也是为了等这希望渺茫的机会。 他俩得了召唤,眼中含着“等风等雨,终于等到你”的激动,对床上的前桥和梁穹叩头后,也不知是兄弟俩中的哪一个,带着颤音开口道:“重得召侍,奴们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全身脱个精光,一左一右地跪着,同时捧起前桥足尖吸吮。 纵然做了心理准备,前桥还是老脸一红,细碎的吻已经从脚踝移动到大腿根儿,其中一人埋首在她腿间,另一人抬起头来讨好问道:“公主,我们兄弟,还同从前那般服侍吗?” 从前是啥样的老规矩、一条龙,前桥也不知道,只能点头。 “那公主让我兄弟中哪一位伺候?” 连他俩谁是谁都分不出来,前桥随意道:“……那就你吧。” 这位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的闻言十分激动,咬唇给她磕了个头,而后对着另一人喜道:“今日由我伺候公主!” 另一人道:“好,我来伺候弟弟!” ……哎,不对?哎什么意思? 那位弟弟目视着前桥,幸福地掰开臀瓣,他哥哥则在其后摩擦一番,将挺翘阳物入进后庭,他二人叠罗汉般躺在床上,弟弟握着自己的阳具扭动腰肢,一边发出痛苦而愉悦的哼声,一边不住邀请道: “公主,公主,快坐上来啊!” 卧槽,他们当自己是糖葫芦串吗?穿山楂吗?哥哥已经在弟弟身下挺动起来,弟弟仍一边叫着,一边手握阳具发出邀请。罗子昂也煽风点火地来到身边,打算扶着她坐上那座人rou“刑具”。 原来这就是所谓“从前那般”,魏留仙的修为,自己这辈子是赶不上了! 前桥内心防线再次崩塌,刚要喊停,只觉手臂上被滴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又是几滴红血落下。 子昂见状愣了:“公主……”她伸手去擦痒酥酥的鼻子,顿时抹了满手红液。 鼻血?竟然流鼻血了?自己果然是修为尚浅啊! 梁穹慌了,连忙找来手帕帮她擦鼻子,唯恐天下不乱地冲门口唤道:“成璧,成璧!” 我勒个去你叫他干嘛! 前桥挣扎着想制止,却被血呛了一口,只能看到成璧闻声冲进来。他错愕地看着床上的五具裸体,其中两个使奴还乍着八肢,叠在床上串葫芦。 梁穹道:“去找医官过来,殿下突然流鼻血了。” 前桥不顾咳嗽,赶紧嚷道:“别去!!!!” 已经很丢人了,不要再丢人了!她夺过手帕,狠狠擤了擤鼻血,一边捂鼻,一边对成璧道:“你别杵着!先进来,把门关上!” 成璧跳进来,将门关好,牢牢抓着门闩,死也不肯接近面前的修罗场。前桥还要安慰他:“没事,没事,我只是视觉冲击太大了。” 梁穹回头一看,兄弟俩还在床上叠着,头疼地吩咐道:“你们两个快下去。子昂,拿水来。” 成璧靠在门口,看着乱做一团的五人,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扯扯嘴角。 —— 5. 深夜时分,阿籽阿芪带着被召幸的喜悦和沉重遗憾回去睡觉,前桥鼻中塞着布条,和梁穹、子昂躺在一处。 仨人犹如老僧入定,清心寡欲,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鼻子倒是好了,可成璧见了她就笑,前桥使劲打他一下以示封口。成璧笑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冲她扬扬,道:“人还没到春台,就阴魂不散了。” 前桥接过去,刚看到封皮上“公主亲启”四个字,就知是谁的手笔。她将信拆开,见赵熙衡写了一首小诗: “春台冬来早,早冬至春台; 若是冬不至,春也不曾来。” 前桥回忆起两人分别时的场景,再看这“诗”就想乐,废话文学算是被他学明白了。她再翻到背面,见到另一首诗: “曾与冬同去,梦与春同来。 红叶相思意,随风入客怀。” 一枚红叶缀在信后,前桥拿起叶柄把玩,心中涌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开心。 她知道这开心本不该有。赵熙衡或许是情感游戏的熟手,总能在两人正常交往中穿插拉近关系的行为,她明知这一点,也不免被他愉悦到。 这诗留着吧,还挺有意思的。 她将信纸和红叶装回信封,蓦然想起魏留仙藏匿的数十封来信。 当时的她是不是也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情,明知这段感情不可沉溺,又不忍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