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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衬得皮肤雪一样的白嫩。如意只看了一眼就红着脸不敢再看,邵璟视若无睹,笑眯眯地道:“劳烦几位jiejie,我既要吃饭也要喝茶,还想听曲儿,只是这外间嘈杂,不够清净呢。”几个歌姬见他嘴巴甜又大方,纷纷笑着引他去后头:“后院有雅座,包您清净!”邵璟又道:“但我还嫌气闷无聊,不知后院都有什么乐子?”歌姬笑道:“这您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家每都有蹴鞠赛,就在后院进行,客官若是觉得好玩,也可悄悄儿地投一注,给家中娘子挣盒胭脂水粉什么的,包她欢喜!”邵璟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十足清纯,看得几个歌姬心生欢喜,争着逗他玩。不管怎么开玩笑,邵璟都是害羞地笑着垂了眼,既不动手也不乱看,更不乱,只声求饶:“jiejie们饶了我罢,家中娘子凶得和老虎一样,轻则罚我跪洗衣板,重则拿了马鞭打,惹不起的。”众歌姬顿时大为同情:“休了她,来跟jiejie们过活吧,jiejie们待你好。”邵璟认真地道:“那可不行,青梅竹马,我舍不得。”“啧!原来是爱她不是怕她!这可真难得!”歌姬们调笑一回,特意给他安置了个很好的位子,坐在窗前就能享受凉风徐徐,还能将蹴鞠场尽收眼底。邵璟目光一扫,便准确地从蹴鞠的人中找到了将作监朱大人。朱大人将袍脚扎在腰间,胖胖的身子灵活地奔跑着,大呼叫,脾气火爆,丝毫不像上了年纪的人。然而他的运气却不怎么好,眼瞅着这一场是立刻就要输了。邵璟叫来一个歌姬交待几句,歌姬打量他一眼,笑道:“是奴看错了眼,原来哥还是个高人,您且等着。”歌姬飘然下楼,找到场边伺候的赝声交待。邵璟慢慢喝酒吃菜,静静等着。不多时,忽见那颗球自场中飞起,穿过窗户直朝他这里砸来。惊呼声中,邵璟长臂一捞,轻巧地将球接在手中,探头往外一看,把球扔了出去。众人本来也没有太过在意,可是那球如同流星一般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比地穿过了球网中间的风流眼。这就很难得了,寻常人并没有这样的膂力,也没有这样的眼力。“好!”看客与蹴鞠的人齐齐道一声好,纷纷看向邵璟,想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人。邵璟不卑不亢,微笑着冲众人团团作了个揖,仍旧坐回去静静喝他的酒。一杯酒未下肚,就听楼梯“蹬蹬蹬”响,朱将作监跑上来,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子!”☆、第234章我来看你笑话呀“咦,朱大人!”邵璟惊喜地起身行礼:“您还记得我?”“怎会不记得!年纪,蹴鞠十分撩啊!”朱将作监在他对面坐了,叫如意倒水给自己喝:“你怎会在这里?”邵璟笑道:“我随家中长辈来交贡瓷,闲了走走,长长见识,适才看到您在踢球,没敢上前打扰。”朱将作监见他对答自如,也未惺惺作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哈哈笑道:“那你看老夫踢得如何?”邵璟摸摸鼻子,笑而不语。朱将作监“哼”了一声:“这是嫌弃老夫踢得不好吧?”邵璟忙道:“不是您不好,是您的次球头(副队长)配合不好,他不知道大饶长处。”“哦,那你倒是看,老夫的长处在哪里?”朱将作监捋着胡须,声色不动。邵璟道:“您虽年纪大了,却十分灵活,眼力也好,踢得也准,但您不善奔跑,所以次球头应该带着队员巧妙配合,等您选定绝佳位置,再传球给您……”“不错!”朱将作监是绝不承认自己老的,只道:“这个次球头是很不行!老夫打算把他换掉!”邵璟一笑,并不搭话。朱将作监见他不语,没忍住:“子,你来与老夫一同踢球好不好?若是赢了这一局,彩头给你!”邵璟道:“彩头不重要,您有兴致,我陪您尽兴就是。”朱将作监“哈哈”大笑,使劲拍他肩膀:“你这子不扭捏,老夫喜欢!先去换衣,我等你!”邵璟跟了厮去更衣,稍后回来,朱将作监见他并未换成自己这方的大红蹴鞠服,照旧只穿他自己的月白衣裳,只是将袖口和裤脚扎紧而已,皱眉道:“怎么不换衣服?”邵璟嫌弃道:“那些衣服都是别人穿过的。”朱将作监看他干净斯文的样子,笑了:“行吧,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若赢了,老夫给你做一身新的蹴鞠服,用最好的衣料!”邵璟下场,便如猛虎下山,瞬间搅动场内风云,他奔跑极快,眼力极准,每每总有奇思妙想,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夺了球,再在恰当的时候传给朱将作监。不过片刻功夫,朱将作监便踢进一个球,于是信心大作,一鼓作气,呼喝连,一边威胁叫骂对手,一边叫邵璟给他传球。半个时辰后,反败为胜,一声锣响,一百两银子的彩头入手。朱将作监满头满身的汗,只将袍子解开敞了胸怀歇凉,大笑着夸赞邵璟:“子!你很不错!果然没让老夫失望!了这彩头是你的,你拿走!”众队员闻言,羡慕又嫉妒,纷纷盯着邵璟看。邵璟拱手行礼:“我能让您老尽兴,全靠各位哥哥全力配合,这彩头愧不敢当。”朱将作监见他目光清朗,知道他确实不愿要这银子,便道:“也好,大家分了,你那一份一定要拿!”邵璟也就不再推辞,团团谢了,将分得的银子买酒菜招待众人。朱将作监拉了他的手道:“管他们做什么!你来陪我话,你什么时候来的?”邵璟如实回答:“昨半夜到的。”朱将作监目光微闪:“为何半夜到来?什么时候修内司改了规矩,交付贡瓷竟然要窑主亲自押运?”邵璟起身整理衣裳,老老实实地道:“实不相瞒,我家遇到了些麻烦事……”见朱将作监没有不想听的意思,他又继续往下:“……突然起了大火,调釉师父的徒弟险被烧死,库房也着了火,谨慎起见,我们打算清点妥当再送交。周监窑官等不得,让我们自己送来,因怕误期,连夜赶的路。”朱将作监已经猜到邵璟是特意来这里找的他,笑道:“那是没交掉?”意思是愿意帮这个忙。邵璟道:“交了,凭条我伯父拿着呢,是交付时出零意外……一箱子水仙花盆被周监窑官给摔了,因为惊吓了我的未婚妻,我没忍住揍了他一拳。”朱将作监讶然,追问:“死了么?”邵璟忙道:“没有,只是打破了鼻子流了血,不然晚辈哪儿敢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