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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冷,他竟然赤脚穿着拖鞋就下来了。心里的疼痛在膨胀,如果能就这么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该多好,不用痛也不用担心他会冷。那股纯粹的心痛让陈文浩牢牢注视着路灯下的苏珏。苏珏边看它们吃边小声的咳嗽,等它们吃得差不多了,深呼吸一口站起来往楼上走,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陈文浩知道他看见自己了,想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已经收起刚才所有的柔和,面无表情的转身上了楼。做在驾驶座上,陈文浩点燃了身边最后一支烟,苏珏家里的灯还亮着,他紧紧皱着眉头盯着窗户。如果......哪怕......就一次,或许他能站到窗边看一看......抱着这个想法的陈文浩在车里仰着头等到大半夜,直到那扇窗的灯灭了,他才将酸痛的脖子缩回来靠在椅背上,下意识的摸了摸烟盒,才想起来烟已经抽完了。关了灯的苏珏从楼上静静的看着那辆坚持停在楼下的车,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拉上窗帘。刚才在楼下看见陈文浩的时候真的愣了愣,本以为他让人送了粥来就离开了。还被他看到自己拿着他送来的粥喂猫的样子......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那么坚持,陈文浩,你真是麻烦。苏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空调的声音还是很大,这会让他联想到那个男人给他添置的一切,合理又舒适。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麻烦,如果真的不在意完全可以回家住,又何必在这里为难自己。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慢慢的,渐行渐远。拉了拉被子,苏珏翻了个身,还是没有一点睡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药,只能再次从床上爬起来,喝了点咳嗽药水。踌躇了一阵,还是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看了看,车果然已经不在了。嘴里一股难闻的药味,苏珏又喝了两口水,缓解了一下重新爬上床。空调的声音实在吵得不行,只能将空调关掉再睡。冷一点就冷一点,以前不也是不习惯空调的吗?第二天早上苏珏按时起了床,精神不太好,可是公司那么多事情他不放心。简单的吃了些早饭,打好领带,穿上外衣下了楼。这半个月都步行去公司上班,近半小时的路反到让他觉得轻松,比开车更轻松,而且能看到更多本来被他忽略的形形色色的事物。走到昨天陈文浩停车的地方,清扫工人正在清理那里留下的烟头。苏珏瞥了一眼,匆匆离去。这一天苏珏都有些莫名的紧张,直到下班仍然没有接到电话,他才安心的收拾了东西,慢吞吞的往家里走。大概是昨天自己的态度太决绝了,陈文浩并没有出现。对于自己这样的心情感到很迷茫,一方面觉得他这样纠缠很麻烦,另一方面又对他的纠缠有着一点点......期待。如果不是期待,又怎么会在当初说自己是去出差,直接说不想见到你不是更好?如果不是期待,又怎么会在他说今天还要来的时候说随便,直接说不要来烦我不是更好?如果不是期待,又怎么会在听到他开车离开后有点失望?不想看见家里的东西而心烦,完全可以扔掉买新的,何必要搬出来躲开他。抽着烟,时不时的咳嗽。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每天打电话来要自己准时吃药。听到他的怀疑会觉得难过......陈文浩对他的感情就像一张网,越织越紧,本来觉得那是种束缚,以为脱离了那张网就会更自由。可现在,自由是自由了,却也怀念被紧紧缠绕心有牵绊的感觉。陈文浩就这样把自己种进他心里,一丝一丝的,等他发现的时候那一丝丝已经织成了布,扯不掉拔不清了。有点恨这样矛盾的自己,这种矛盾在见了陈文浩之后变得更加激烈。他今天没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尼古丁让苏珏有些眩晕,将烟掐灭,很早便睡下了。早饭吃着超市里买的面包和牛奶,乏味的感觉让苏珏突然开始怀念起陈文浩以前在街边买的小馄饨,吃起来温温的,很舒服。拿着公文包锁上门,走到小区门口赫然发现那里多了个摊子。几张简单的板凳和桌子放在那里,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在那里吃早饭。苏珏立刻来了兴致,走进两步一看,果然是小馄饨。就跟愿望实现一般心里一喜,抬起头刚想说"老板来一碗",陈文浩的脸就印入自己的眼帘。这一惊可不小,苏珏愣愣的看着眼前男人的笑脸,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走。又在搞什么鬼。因为走得快了,到公司的时候时间还早。进了办公室将自己的衣服挂好,苏珏又开始觉得自己很愚蠢,干嘛要跑那么快。难道他一天没出现就是去弄这个馄饨摊?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刚刚从商业案中爬出来,应该好好恢复公司的经营才对。不过这些事都不需要他来瞎担心。下班的时候苏珏经过小区门口,看见摊子已经收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好象今天早上只是自己在梦游而已。然而这种想法在第二天早上再次见到那个摊子的时候打个粉碎。脖子里挂着毛巾的陈文浩,WEBLINA中国地区的总裁在路边下小馄饨,即使说给别人听人家也不会相信吧。天天早上闻着小馄饨的香气却吃不到,天天都要看到那个男人笑着下馄饨的样子,苏珏觉得自己快炸了。时不时会送来的晚饭,调配合理的菜色总是让苏珏看得食指大动,可最后都便宜了那两只流浪猫。苏珏已经渐渐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当陈文浩再次穿着睡衣来敲他家门的时候,只觉得一切都在荒唐的重演。"灯泡坏了,这房子还真是破。"陈文浩笑着,"能不能借个灯泡?""没有。"苏珏沉着脸关上了门。陈文浩站在门外的走廊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握着灯泡的手渐渐垂下来。苏珏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摔碎了。决定不去管他,可是门又被敲响了。"能不能借下红药水,手划到了。"陈文浩举起手晃了晃,苏珏瞥了一眼那只流血的手,又看看地上摔碎的灯泡。"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珏依旧沉着脸。"我只是想借药水。"陈文浩微笑。暗自咬咬牙,苏珏推了推眼镜,"没有。"再次将门关上后,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终于没再听见什么声音了。陈文浩知道这样做很幼稚,对着苏珏那张冰冷的脸笑起来实在太累了,真的太累了。看着那只流血的手,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者是早就痛麻了。在苏珏关上门的时候,麻了。48."老板,来碗馄饨。""好。"苏珏经过摊子的时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