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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薛博渲笑了,“是不是太多数不过来了?”“不不不,齐少不是那种人,他,他吧,就是那个,哎,我也不太清楚。”阳阳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他暗自发誓,就算给他一千万,他也不会再来了。阳阳要跑,薛博渲没拦他,他都快累死了,折腾不起了。今天薛博渲深刻地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岁数大了”,这二十个小时,比他之前熬夜写论文都累。阳阳把门给他们关上了,屋子里安静下来。齐尧偷偷地抓着薛博渲的衣角,生怕这人再走。他一点儿也不累,平时这会儿他正在外面浪呢,今天白天又翻来覆去睡了好几次,这个时候正精神着,但他偷瞄薛博渲的时候,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儿困,于是就小声问:“你要睡了吗?”“睡谁?你啊?”薛博渲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齐尧靠过去,贴着他,觉得不舒服,干脆抓着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直接趴在了薛博渲的怀里。整天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家伙这会儿成了一只忘了自己是小老虎的猫,这一瞬间薛博渲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驯兽师,在濒临崩溃之际,他的小兽终于消停下来了。“我其实知道你为什么不信我。”齐尧趴在他胸口,难得老实的没有乱摸,“我刚才想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也不相信。”他觉得特别闹心,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张不断透支、逾期还款的信用卡,完全没有可信度了。薛博渲不说话,就听着齐尧讲,他现在脑子还是乱的,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在跟自己做了一次爱之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任谁也会混乱。他觉得自己功力还不够深厚,他的理智只能维持着不主动靠近齐尧,却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让他保持冷静、客观分析。感情的事儿是没法客观的,就像无数人觉得爱情的突然发生和消失很不科学很不合理一样,它就是荒诞又无法解释的。能解释得清楚的,那不是爱。能说得条条是道的,那不是感情。在这个浮夸又虚幻的世界里,人们最逃不过的就是感情,最无法理解的也是感情,处在感情里的人,他的行为、他的言语都是没办法用客观理智的方式去思考和分析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跟身陷爱情中的人讲道理是最不理智的一种行为,可薛博渲自己却犯了这个错误,他一直在试图说服齐尧让他相信他并不是真的爱自己,只是贪图一时rou体的欢愉。他有点儿后悔,因为自己的这种行为真的是蠢到家了。如果齐尧细心一点儿,聪明一点儿,肯定已经发现了他与平时有多不同。只不过,齐尧压根儿没有这么一根神经,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让薛博渲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齐尧说:“老薛,我完蛋了,我想过,你要是不要我,我可能真的完蛋了。”第35章屋子里的人都闭了嘴,各怀心事地放空着。齐尧本来有些亢奋,可这会儿竟然也开始犯困,大概是受了薛博渲的影响,趴在对方心口眼皮子打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仰头问薛博渲:“那你喜欢我吗?”一整个晚上了,这是薛博渲最害怕回答的问题。他本以为不停地绕弯可以绕得齐尧忘记这个问题,可他还是犯了傻,怎么可能忘?见薛博渲没有回应,齐尧不停追问:“你喜欢我吗?就算你不喜欢郑洵,也不一定是喜欢我的对吧?”齐尧突然有点儿丧气,在此之前他不停地向薛博渲证明自己喜欢对方,却忘了问一句对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他曾一时不小心把“不喜欢郑洵”与“喜欢我”中间画了等号,然而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命题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心里突然发酸,薛博渲越是不回答,他就越是觉得没希望。在自己心里无意间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感情,原本以为上面刻着郑洵的名字,如今走过去,拨开浓雾,努力辨认才发现,上面是三个字“薛博渲”。然而他刚认清自己,却要迎来对方最有力的回绝。不喜欢。不爱。所以他是否真的爱薛博渲就变得与对方无关。从头到尾,他只是在薛博渲的引导下不停地自己转圈圈,而那人始终都置身事外,是个看热闹的局外人。这么一来,齐尧更觉得委屈。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这个晚上演了一出好笑的舞台剧,他准备好了全部的台词和表情,却唯独忘了导演给他安排的是一个过程可笑结局可悲的角色。薛博渲低头看他,轻轻地将齐尧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他叹气和呼吸的时候,胸膛起伏,齐尧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他们都累了,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只有挂在墙上那个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这样的环境下,连空气都像是掺了安眠药,催促着他们快些入睡。齐尧心里堵得慌,得不到薛博渲的回答,却已经在自己世界里幻想出了薛博渲像个判官一样拿着生死簿在他的名字上画了个叉。他觉得特别不公平,自己疯狂地诉衷情,对方却只是捡了个笑话。他有些生气,更多的还是心酸委屈。“实在不行就算了。”齐尧的脸还贴着薛博渲的心口,他难得沉静下来,语气淡然得像是另一个薛博渲,“感情这事儿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委屈了你,我就是个烂人,谁会真心实意爱我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似如刀割,迷迷糊糊间,齐尧进入了疯狂的自我否定中。他觉得,像薛博渲这样的人,真的压根儿不可能看上自己。薛博渲自律、正直、有理想,他浪荡、花心、不上进。以前有一次,郑洵无意间曾说:“真他妈不知道什么样儿的人能收拾得了你。”当时齐尧没个正形儿地说:“就是你啊!你要是肯收我,想怎么对我都行!”那会儿薛博渲也在场,齐尧想,不知道他听了那话心里在想什么。“齐尧。”薛博渲轻抚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你不是烂人,也有人一直真心对待你。”“阳阳吗?”齐尧笑了,笑得极其无奈,“我花钱确实买了不少逢场作戏的真心,但是转了头,下了床,他们除了数钱之外,哪还管我的死活好赖?”齐尧知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如今的下场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长年累月的放荡生活让他在自己在乎的人眼里变得何其无耻,他这个人也因此没了公信力,如果换个人,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