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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插兜,“吓吓他。”莫九收了视线,深沉地表示无语。陈司诺又道:“拜蔡义飞所赐,我13岁开始受尽冷眼,时过境迁他紧咬不放,汪错被打得半死不活,我入院半身不遂躺了两个多月,吓唬吓唬他不过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莫九也有所耳闻。当年一项大工程发生坍塌事件,蔡义飞的父亲蔡德海作为工程总负责人,为推卸责任,抓了个施工队的负责人帮他顶替罪名。但百般诱惑之下,那人仍是不肯配合,于是蔡德海抓了那人怀孕的妻子做威胁,最后还是谈不拢,最后那人和怀孕的妻子皆命丧蔡德海之手。汪错和那人是生死之交,汪错当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听闻噩耗丧失理智,当晚cao起一把西瓜刀杀到蔡德海跟前,混战之下,汪错手起刀落把人捅死了。后来工程的责任没人担着,索性就把罪名一并安在了汪错头上。也是后来,赵副检察长替汪错翻了案。由于此事牵扯多方利益,赵副检察长也是费尽力气才平反了汪错的冤名。然而汪错故意杀人已成事实,罪名已定,虽事出有因,但其行为却附和犯罪构成要件,需背负相应刑罚,于是判了20年有期徒刑。莫九想事想得入了神,旁边有个刑侦队的警员喊他,他才走了过去。陈司诺站立片刻,摸出手机犹豫再三,终是没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只是那头的人似乎铁了心不理他,手机响了半天自行挂断。莫九跟人说完事情过来,临着最后一刻瞥到了手机显示的名字。陈司诺收起手机,说:“你再帮我个忙。”莫九咬着烟,“你说。”“我有个助理,叫白鹭。”“相亲就算了,我对当律师的女人没兴趣。”陈司诺没理他这茬,“蔡征见过她,那晚她跟着我去见蔡义飞了。”莫九听了默着一想,“听说那晚你带着个女孩闯了贼窝,那女孩就是她?该说你风流倜傥呢,还是说你行事别致呢?”陈司诺继续道:“我怕蔡征会对她不利,我让她请假了,这段时间她会待在家里,你调两个人手过去看着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烟灰掉落,莫九赶紧抖了抖衣服,“这是抓捕蔡征行动当中的一环,算在公事范畴内。再说一点小忙,谈人情就见外了。”接下来,陈司诺照常上班,律所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所有的事情全压在陈司诺身上,欧阳堂临时拨给了他打下手,也算是配合得风生水起。陈司诺这几天上下班直接打车,身边能安排的人和事都安排妥当。除非蔡征有通天的本事,或者直接拿把枪在街上就把他给崩了,否则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三天后,公安局发布一则消息。大致的意思是,公安机关多次向法院提出复议,申请将罪犯蔡义飞的行刑时间提前,经审判委员会讨论议定,决定采纳公安机关的意见,将蔡义飞执行枪决时间提前至x月x日……更改缘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蔡义飞被执行枪决的时间过后,当天的下午,陈司诺接到了蔡征的电话。原本将枪决时间提前,目的是让蔡征在遭受打击之下,冒然选择在近期内行动,公安局已做好一切部署,蔡征但凡有丝毫的行动就会露出马甲。没想到他却来了个电话。陈司诺在确认了手机那头那人的身份之后,脑子里迅速将计划做了个调整,打算利用他和蔡征之间的信息差,引蛇出洞。蔡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简直平淡得诡异,“陈司诺,你以为你把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护起来,我就无计可施了?”陈司诺不动声色,以静制动。蔡征那边忽然也没了声,他正起疑,随即一个让他觉得熟悉的,女孩子细弱的嗓音传了过来,隐约听见她喊了他的名字。他几乎在一瞬间听出来,那是乔诗音的声音。“你想怎么样?”他问。“咱们爽快一点,今晚8点,咱们老地方见。”蔡征说。“不怕我像上次那样,把警察给招过去?”“那就看你想不想救这个女人。”“你这么放心我?”“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不过死之前有人陪葬也算上天待我不薄。”“行,今晚8点,老地方见。”陈司诺挂了电话,他几乎可以完全确定,今晚一旦他走进那个车间门口,他现身的一瞬间,蔡征马上就会对他开枪。蔡征相当于蔡义飞的左膀右臂,十有□□是携带着枪支,目前为止那支枪还在他身上,否则蔡征不会这么放心约他见面,甚至不在乎他是否会带着警察过去,因为在蔡征决定替蔡义飞报仇那一天开始,就有了送命的觉悟。只要今晚把陈司诺解决了,他自己能不能逃得掉根本无所谓。陈司诺给莫九打了个电话,把事情沟通明白,然后再给联系魏庚了解情况。魏庚出个门的功夫,回来发现乔诗音莫名失踪,马上就去派出所报警了,家里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警察正在现场做勘查,魏庚目前在派出所里待着。陈司诺没对他说出实情,主要怕他知道以后更加崩溃,先前刘焰城坑他贩毒的事对他的打击足以致命,到现在他都没缓过劲来。陈司诺只是向他保证,会请公安局的人帮忙,让他放心,很快就有消息云云。这厢安慰完,他去了公安总局,和莫九那边碰头,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发。在这之前,陈司诺还是给赵副检察长打电话报备了一下,至于其他人,未免期间他们提心吊胆,他一概瞒住了。一行人坐着警车出动,莫九还担心这样的阵仗是不是太高调。他不是怕太高调而让计划出现纰漏,而是觉得太嚣张了有点欺人太甚。莫九望了边上那人一眼,说:“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手上有人质,他看见我们这么浩浩荡荡,你就不怕惹怒了他,来个鱼死网破?”陈司诺半真半假道:“那一晚,我也是一个人,承受着独自面对他们一帮老爷们的威胁和压力,今天让他也全方位感受一下。”莫九对他摆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气量?”陈司诺嗤笑,问:“那是什么东西?”莫九随即也笑了一声,没说话。这是开玩笑,他知道。后边儿那辆车上关着个死刑犯,原本临时把人提出来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所以路上必须严防死守,哪怕多派几个人手盯着。而且上次的围捕行动中,人手也够多了,可还是有漏网之鱼,让蔡征跑了,可见这人不容小觑,多加人手肯定没坏处。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