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成病美人帝师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商炽拧了下眉,问道:“少师这是得的什么病?”

御医迟疑了下,心头欲哭无泪,但依旧是道:“臣没诊断出病,估计是母胎里留下的毛病,只要照常喝以往的药,不日少师便可醒转。”

有句话御医掩下来没说,若少师不是体虚,那就极有可能是中了一种只有皇帝才能支取的奇毒,若给少师下毒的是皇帝,御医就算再有百个胆子也不敢吐露分毫。

此时房间灯影一晃,影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昏暗之处,朝商炽禀告道:“殿下,圣上传你过去陪同听法师传道。”

商炽站起身,走前看了眼床上晕睡的俞礼,那双美极的眼紧闭着,眉宇微拧,嘴唇微张,一头青丝散乱在床头再沿着床沿落在地上,烛光洒在病态苍白的皮肤上,如同莹润的美玉,脆弱又珍贵。

商炽站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没说,安排了些侍卫守在外面,便迈步出了别院。

等房间里的人散去后,执书也拉上门揣着药包急忙煎药去了,此刻他心里懊悔不已,就不该听主子说的把药倒了,连累主子受苦。

因为太过焦心,他没留意到拐角处一闪而过的黑影,如一股阴风般卷进了厢房中。

佛堂内,传说有大神通的圆真法师正与昭兴帝侃侃而谈,外殿传来弟子玄奥悠长的诵经声,商炽和商熔静侍一旁,听圆真法师说那些大道理。

昭兴帝眉宇显出些思虑,请教道:“朕如今已感身子大不如前,心中尚还有诸多抱负未能填平,每次思及此,悔恨年轻时做的诸多错事,可否请圣僧为朕指点一二。”

佛台上以纯金镀造的佛像在烛光的照辉下散发着普度众生的金光,佛祖手指拈花,慈悲得看着台下论道的几人。

圆真法师指引昭兴帝与商炽商熔回视永远不会闭目的佛祖,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才道:“善宿菩萨曰:是动是念为二,不动则无念,无念既无分别,通达此者,是为入不二法门。陛下,世间之事往往越想追逐,则会越陷越深,韶华已逝,过往之事已为定局,不如无念,则不动。”

“可又如何能无念。”坐拥天下的帝王脸上露出罕见的苦涩,虚浮的目光慢慢聚在不耐烦侯在一旁的商炽身上,轻声叹了句:“炽儿和他母亲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朕对她的愧疚,也只能在朕的皇儿身上弥补。”

商熔浅浅一笑,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附和道:“是啊,小时候宫人们却说皇兄同忠武孝刃皇后并不像,如今再看,明明像极了。”

商炽的心思并不在这里,随了他们怎么说,昭兴帝被自己儿子的蔑视拂了面子,脸色冷到了极点,气得砸了手中杯盏,喝道:“商以粲,你便是如此同圆真法师学道的!”

“学道?”商炽漂浮的思绪这才收了回来,看着昭兴帝冷笑起来。

他怎么敢,作了那样的事,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再提起。

以为拜个佛就能洗清罪孽了么?

“学道,哈哈哈。”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癫,商炽眉眼狠辣,邪气横生,走至金佛下,一手扯着桌布扬了面前的奉台,水果香烛摔落了一地,香灰飞洒在空中,商炽便于那漫天香灰下,扬声道:“我不信鬼神,偏就不敬神佛。”

金佛依旧慈眉善目,微笑看着其下一切,外殿也依旧诵经声不绝,压抑着看不见的脏乱。

在昭兴帝惊愕的视线中,阴骘无常的商炽转过头来看向他,森森笑道:“我又没做亏心事,圣上自个儿信就是了,别强拉着旁人。”

“圣上多拜几拜,免得夜里我母亲回来找你诉说衷肠。”

“你……!”

正此时,一名侍卫急忙来报:“圣上,金佛寺的别院进贼了!卿雪藏已领禁军赶来护驾,还请圣上和两位皇子待在佛堂不要走动。”

昭兴帝皱起眉,正要说什么,却见商炽脚底着火似地快步出了佛堂,丝毫没把侍卫的话放心上,不由气得连声骂了句:“逆子逆子,有什么要紧事就不能好好待着吗!”

商熔依旧笑意浅浅,目送商炽消失在门外。

厢房中暗得仅有从窗口投入的月光,一个裹在夜行服里的暗影坐在床头,扶起不省人事的太子少师,一手捏着下颌让他嘴唇张开后,将一枚乌溜溜的药丸推进口中。

俞礼被瞬间充斥鼻腔的苦涩呛了下,浓密纤长的眼睫颤抖着,又被喂入一口凉茶,终于悠悠醒转过来,茫然地看着眼前之人。

黑衣人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别出声。”

这声音十分耳熟,毕竟没有谁的声音能好听到让人过耳不忘,俞礼愕然且不可思议地试探:“玉如兰?”

“是我。”

玉如兰拿枕头垫在俞礼后背让他靠得舒服些,这才摘下面纱露出昳丽非凡的面容,朝俞礼笑了笑,道:“此前你递了函书来摘月楼,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做?”

他问得极为自然,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一直不知自己跟玉如兰是什么关系的俞礼只好顺着他道:“我倒确实有件事不明白,心想你在摘月楼消息更灵通些,便想让你留意一二。”

“明寂只管说便是。”玉如兰微笑地看着他,目光柔软得让人几乎沉溺其中,俞礼慌忙定住心神,说道:“我想知道,商以粲十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性情大变,那年宫里进行了一次大换洗,我已经找不到知情的人了,只好从你这边问问。”

月光下,身着黑衣的玉如兰眸光流转,说道:“商王朝四十三年,忠武孝仁皇后因病逝世,大权旁落恭亲王手,旁人都说商炽是在母后去世后疯的,但实则据我了解,早在三个月前,他就疯了。”

俞礼心脏落入谷底,问道:“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好好一位小太子,明明饱读圣贤未来风光无限,却变成如今这般喜怒无常,乖张暴戾?”

“很早的时候,宫中有传言,说商炽并非皇后所生,你还记得太子爷的生辰是哪一年吗?”

“是先帝死后的第一年?”

“对,有件事十分悚然,相传先帝死后还没送入皇陵的那七天里,光庆皇后诊断出了喜脉。”玉如兰眼底深黑暗藏锋芒,提醒道:“光庆皇后正是在先帝的第一任皇后逝世后的第二年送入宫中的,年仅二十风华正茂,在忠武孝仁皇后前,是京中权贵圈里真正的第一美人,而那会,先帝已过六十。”

“六十岁根本不可能再诞下龙嗣。”俞礼猛然触到这份密幸,恶寒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刚捂着额头,玉如兰就伸出纤纤素手替他按压太阳xue,柔声说道:“但这一切究竟如何,都随着光庆皇后自缢随葬先帝而封入尘土,将此事与太子爷联系起来,也仅仅是我根据些细枝末节凭空猜测的而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