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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困扰了她许久了。她一直以为姬慎景是个孟浪和尚,所以才屡次对她下手。但细一想,以姬慎景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而且,他每次带她在身边,也并未做过僭越之事。姬慎景正想说实话,但他思及一件事,万一倪裳以为自己是为了治蛊毒,才接近她,她定然会怀疑自己对她的心意。倪裳好不容易心里有了他,姬慎景不敢冒险,秉承厚脸皮原则,他道:“也没什么,一日不见,甚是想念,我近日难以露面,今晚想带着你在身边。”倪裳,“……”(⊙o⊙)…她一边热得慌,一边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冰火两重天。倪裳很想告诉姬慎景,他这般行径是无耻的,不合规矩的,但倪裳骂不出来了,甚至于她想跟着他一块出去,被束缚在灵魂深处的礼教急切的渴望破茧而出。姬慎景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庄墨韩八成还在外面,但有倪裳在身侧,他未必是自己的对手。“裳儿,我们走吧。”男人好像在阐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倪裳,“……”她如今是怎的了?竟然觉得大晚上同姬慎景外出,刺激又兴奋。“非这样不可么?”倪裳想护着最后的女子尊严,她并不想让姬慎景知道,她或许也不是正经姑娘了。姬慎景没有在她脸上看出排斥的神色,他以为倪裳在担心清白,若非一直有心护着她的清誉,他岂会忍到现在?“裳儿放心,我不碰你。”姬慎景郑重道。倪裳,“……”像得了一个台阶下,倪裳同意跟他外出。因着此前的数次经验,姬慎景抱着倪裳,跃过萧府院墙时,倪裳已经无半点恐慌,此时,萧昱刚迈入月门,他近日被拘在家中,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想找阿姐聊聊心事,谁知瞧见了方才的那一幕。萧昱愣在原地,“……”看得出来,阿姐是心甘情愿跟着那男子走的。又看得出来,那男子身形伟岸,很像大殿下。嗯……萧昱望着天际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告之爹和娘。**庄墨韩终于等到了姬慎景与倪裳。他再次出招,就在与姬慎景过招片刻后,庄墨韩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真如此!姬慎景体内蛊毒并未解,而他前几次能瞒得过自己,是因为带着倪裳在身边了。据他所知,姬慎景体内的蛊毒是胎里带出来的,当初那只雄蛊在大凉族的公主体内。大凉公主生下孩子后,雄蛊就自然而然进入了姬慎景体内。倪裳若能解姬慎景的毒,那只有一种可能!她体内还有一只雌蛊!姬慎景一手搂着倪裳的腰肢,他没有恋战,加之红缨等人相助,得了自由之后,立刻带着倪裳离开。庄墨韩望着那两道身影消失的方向,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心腹上前询问,“王爷,要继续追踪么?”庄墨韩怔住,仿佛是游神在外,他记得宋颜体内也有一只雌蛊。雌蛊与雄蛊不同,在人体内十分安静,多数时候处于沉睡之中,对中毒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会驻颜益寿,但价值千金,可遇而不可求。当初,庄墨韩为了讨宋颜欢心,就强.行喂了她服下雌蛊。可宋颜不知这东西的妙处,还一度恨他。想来,那只雌蛊已经传到了倪裳的体内。算着年纪,倪裳是几时出生的……?庄墨韩胸口猛然一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像是荆棘藤蔓一般,将他整个人死死困住。答案就在前方,但前方薄雾皑皑,他看不清,摸不透。“王爷?王爷!”心腹再一次唤了一声。庄墨韩回过神,但神色恍惚,“追,继续给本王追,把倪裳给本王抓过来。”如今,他已经可以笃定,倪裳就是姬慎景的软肋,也是他的解药,只要控制着倪裳,他便可以间接控制姬慎景。**倪裳心里发毛,等到姬慎景将她放下,倪裳问,“方才庆王爷为何那般大笑?”姬慎景拧眉,终是不想让倪裳知道太多,但他今晚的确太需要她,男人温和一笑,冰山脸如迎着朝阳,融化成春水,“他不是正常人,裳儿不必放在心上,跟我走,等到事情办完,我立刻送你回去。”虽然不想让她走,但表面还是要装作君子。倪裳点头,红缨悄然靠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倪裳,他很想挥挥大手打声招呼,但碍于主子在场,他又不敢招惹这尊醋王。红缨递了幂篱过来。姬慎景亲自给倪裳戴上。他的姑娘,他一点不想让别的男子看到,就是这么霸道自私。倪裳被姬慎景牵着,等到入了一间堂屋,她就坐在姬慎景身侧,隔着幂篱,倪裳能够模模糊糊的看见几张人脸。姬慎景的心腹们,心里纷纷纳罕,为何主子要带着一个姑娘在身边。但无人敢表现出好奇心。其中一男子道:“庞家勾结流匪,令得冀州百姓苦不堪言,着实可恶,这次若是能将庞氏一族连根拔起,也是冀州百姓之福。只是庞家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直接对庞家下手,只怕冀州的其他世家也会反。”姬慎景面容极淡,这人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他的右手放置黄花梨木的桌案上,极有规律的敲击着,“嗯”。他平淡的应了声,示意心腹继续说。这时,便有另一男子道:“以属下之见,冀州之事由来已久,若是不能拉拢世家,那就以暴制暴。”立刻有人附和,“可冀州数十万兵力,咱们才区区五千不到,这如何以暴制暴?”提到兵力上,方才那男子道:“不是还有一个萧长淮么?他一声令下,整个江湖都会响应,若是能拉拢了他,主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平息冀州之乱,必立大功。”冀州流匪一事,本就是庞家自己搞出来的幺蛾子。要想彻底根除冀州之患,唯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将庞家和几大世家连根拔起。但土皇帝的势力不可小觑,一般人啃不动这块硬骨头。此时,姬慎景依旧面无他色,看不出一丝波澜。一男子插了话,“可如今又多出一个庆王爷,他素来与咱们主子不和,谁也不能能保证这尊邪王到底是站哪一队的。冀州之患劳民伤财,主子主动请缨,也是为了冀州百姓与我大梁江山社稷,可惜……”男子欲言又止。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主子一样,一心只为天下人。姬慎景这十多年来,南征北战,从不邀功,只有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