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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派人送了一些蛊毒的解药来呢,虽然没有母子蛊的,不过……或许会有办法的。」话是这么说,但看南宫乐勉强的笑容就知道,这件事的指望只怕不大。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如果连这条路也不通的话……顾轻尘看着不远处即使落难依然嚣张的容肃,微微眯起眼睛。「在想什么?」不知何时,离傲来到身后,将他环抱。顾轻尘自然而然地将身体的重量放到男人身上,这个温暖而宽厚的胸膛让他找到久违的安心。「没什么,只是觉得某人有点讨厌……」顾轻尘看着容肃低语。这个人长着那样一张脸真是亵渎……容肃啊,你最好祈祷秦霖生有办法解蛊,不然……显然没意识到怀中人的「讨厌」意谓着什么,离傲只是笑着安慰,「的确是讨厌极了。别看了,我们回马车上去休息好不好?你只要看着我就好。」顾轻尘回头看来,视线被男人放大的俊美面容所占据,他微微一笑,抬头给了对方一记温柔的吻。一入京,南宫乐就马不停蹄地拉着顾轻尘去见另一个同伴。秦霖生为顾轻尘把脉,南宫乐和离傲都瞪大眼睛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秦霖生才慢慢松手。离傲等不及的问:「秦公子,轻尘他身上的蛊……」「的确是母子蛊。」秦霖生回答,什么都还没说,低沉的语调就已让离傲心里咯噔好几下。秦霖生沉吟一会才解释,「母子蛊又叫同命蛊,母蛊宿主的生命状况会直接影响到子蛊宿主,母蛊虚弱则子蛊也虚弱,母蛊死亡则子蛊也会死亡。但反过来,子蛊却不会影响到母蛊。」离傲急切道:「这些容肃都说过,有办法解吗?」「木头,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都快急死了!」南宫乐也催促,「容肃这混蛋得寸进尺,不但想要当回南疆王,还想从中原获得种种技术。我呸,想得美!」南宫乐恶狠狠地骂,说了两句想起正事还没解决,连忙看向秦霖生。秦霖生看了看顾轻尘。这位伙伴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结果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他迟疑一下,道:「这种蛊是南疆国师血祭老人在二十年前培育出来的,至今……无解。」「不可能!」离傲大叫起来,猛地拉起情人就往外走,「轻尘,我带你回天机谷,一定有人能替你解蛊的!」南宫乐连忙上前拦他,「离傲,冷静点……」离傲却将他一把推开,大吼道:「冷静什么?你让我冷静什么!别拦着我,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一样不客气。」南宫乐气得直跺脚。顾轻尘正要劝,秦霖生已开口道:「离公子,我知道你紧张轻尘的安危,但你这样也无济于事。」离傲脸色好看一点,但依然坚持说:「不论有没有用,总要试一下才知道。」「没用的,」秦霖生摇头,「中原绝对没有人比家师更了解血祭老人,而且这种蛊自培育成功以来,这不过是第四次现世。别说中原,就是南疆的蛊师恐怕也对它了解不多。除非是血祭老人本人,否则天底下只怕无人能解此蛊。」离傲一手握拳,红着眼瞪向秦霖生,哑声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肯定会有人知道的……」「唉……」顾轻尘忽然叹了口气,从情人掌心中将手抽出,白皙的指尖抚摸过对方的脸颊,叹道:「离傲,别为我担心了。」「可是——」「没关系的,我有办法的。」顾轻尘笑着说。大家都愣住了。「办法?」离傲傻傻地反问。「嗯。」顾轻尘没说是什么办法,只是回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木头,听说桐山医院研究出肾上腺素和除颤器了?」秦霖生眉头挑了挑,「你该不是想……」顾轻尘扬起肯定的笑容,眉眼弯弯,以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口吻轻飘飘地道:「让那边准备好急救。」秦霖生还没来得及接话,顾轻尘已经勾下离傲的脖颈献上一记甜美的吻。一触即离,还没等离傲回神过来,顾轻尘就将他推到一边,黑白分明的眼睛光亮逼人,不理会任何人的疑惑,大步离开。「不好,快拦住他!」秦霖生大喝,当先追了出去。「怎么回事?」离傲仍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转头看另一个还在场的人。南宫乐虽然慢了一步但也明白过来,急道:「快去把轻尘拦下来,他要去杀了容肃啊!」说完狂奔出去。离傲脸色大变,想到刚才情人突如其来的吻竟有种诀别的味道,他哪还敢耽搁,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犹如一道旋风冲出院子。秦霖生内力很浅,根本追不上用药浴强行提升功力的顾轻尘,转眼就被甩开。看到离傲和南宫乐追了上来,他急急交代,「快去把轻尘拦下来,不能让他杀了容肃。」「我知道了!」话音未落,离傲已消失在走廊的另一边。一个人去追就够了,南宫乐慢下步子,拉着同伴问:「如果真要送桐山医院急救,用肾上腺素和除颤器有多大把握?」秦霖生声音都扭曲了。「一点把握都没有,从这里到桐山医院少说也要五天半,母蛊一死,子蛊最多只能存活七天,时间上十分紧迫。何况肾上腺素刚提取成功,还没经过临床试验,剂量和效果都没办法确定!除颤器的电压无法控制,根本不敢投入使用!」「该死的,天蝎这个疯子!」南宫乐咬牙大骂,然而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祈祷武功卓绝的离傲能追上顾轻尘了。然而离傲快,顾轻尘也不慢,当离傲看到情人背影时已是在容肃所住的院落外,看对方犹如一道青影闪入院落,离傲忍不住大叫,「轻尘,不要啊!」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当他追入房间时屏风后传来一声惨叫——「啊!你、你——就不怕……死……」容肃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回应他的,是那如秋水般平静的冷漠声线,「我虽然不惜命,却也轮不到别人来控制。」话音刚落,顾轻尘便哇的一口喷出鲜血,将容肃死不瞑目的面容染得鲜红。容肃死了,他也如遭雷击,脚下一软就瘫倒。离傲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捞入怀中,却感觉怀中人像是没了骨头,软得可怕,又重得可怕,整个人都在往下滑!「轻尘!轻尘!」他双目发红,大力拍打情人的面颊,顾轻尘颤了颤睫毛,却没能睁眼。离傲握住他脉搏一把脉,霎时大惊失色!轻尘脉象汹涌猛烈,却又似细丝般微薄,犹如在狂风暴雨中摇荡的蛛丝,随时都有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