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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高天原在一阵巨大的响声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所有的神明皆是一惊。 要知道上一次能有这么般阵仗的还是八岐大蛇为首作乱之时,但如今人人皆知现任神王和武神之首早已平息了叛乱,如何还能是邪神在从中作梗。 各个神殿之中的神明们议论纷纷,一时乱做一团的高天原却没有人出面来主持大局,指引此时的神王殿未得人允许不可入内,一众神官站在店外焦头烂额,却也无一人能将神王请出来,最后还是迟迟赶来的御馔津推开拥挤的人潮奔向了殿内。 “荒大人!” 御馔津直接无视了荒定下的“不可在殿中奔跑”这一项命令,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小狐狸,也随着自己主人的脚步四下寻找着荒的身影,终于,御馔津的福福在神王殿内一处书案旁寻到了靠在石柱旁脸色不大好的荒。 “荒、荒大人……您……”御馔津赶紧去搀扶住人,荒的脸色惨白至极,他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平日里的冷静稳重全在此刻崩塌,他一只手撑着书案,一只手颤抖着被御馔津握着,“我扶您去那边休息会儿……” 御馔津从未见过这样的荒。 自她醒过来被送到荒的身边后,她所能见到的荒都是冷静的,凡事游刃有余的,将后背交付于她永远可靠的,可是现在的荒却是一副倦怠的神色,他紧皱着眉,头无力地低垂着,挺拔的腰身此刻不得不倚靠着石柱才能站稳。 狐狸的直觉告诉她荒定然在做什么,且一定与须佐之男大人脱不了干系,可是日复一日,她却只能站在荒的身边为其打打下手,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事也做不了,看着荒现在的样子,一直以荒的助手这一身份引以为傲的御馔津忽然觉得自己依旧算不上称职。 她的心里着急,但是却别无办法。 “御馔津……” 正当神明少女在心里犯着难,荒低声喊了她,御馔津赶紧凑到人身边,感受到荒宽大的手掌搭在自己双臂上的不住颤抖。 “荒大人,我在。” 御馔津清楚的知晓刚才高天原那一下剧烈地抖动定然是因为荒出了什么事。 这片高天之上偌大的神明宫殿是由现任的神王以神力托起,如若高天原都有此一遭,那定然是身为神王的荒的身体要较之最初出现异常时变得更为糟糕了。 御馔津有些害怕,却知晓此时此刻站在荒的身边能帮助荒的唯有自己一人,她便是抿着唇定了心,冷静地回答着。 “大家无事吧……”荒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确实有些不太妙。 “无事的,大家都未受伤,只是被惊吓到罢了。” “如此,便好……”荒收回了望向大殿之外的视线,努力站直了些身子,紧接着说道,“这几日……我怕是要留在星海之中,所有事务……你跟了我很久了,定然知晓该如何处理,便由你来做主,遇事定要冷静,稳住心神。” “……我知晓了,荒大人。” 荒的话只短短几句,但是却是将这世间最为重要最为繁琐之事将其交给了御馔津,荒看向御馔津的眼里是足够的信任,御馔津便是搭上了人的手,一脸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荒的脚下星海漫延而出,两只黑色的神龙从中游弋着来到荒的身边,荒深吸了一口气,站稳了身子,抬手拍了拍御馔津的头,便走进了星海之中。 御馔津站在原地,愣愣地抬手去摸刚才荒拍她头顶的地方,然后下一瞬便是双手握拳,脸上是往日里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冷静,瞧来当真是有些荒的样子。 于是年轻的少女开始向殿外走去。 荒蹒跚着步子踏入星海之中,许是感应到其主此时状况的确不太好,星海的力量化为丝丝星云缠绕而上荒的身体,荒望向面前巨大的命运星轨的水镜之中,那里什么都没有,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未来,也看不见他的爱人。 荒挺直了背站在星海之中。 往日里的星海是没有风的,可是此时荒的脚边却是浪潮翻涌,海面之下本该平静的深邃正暗流涌动。 神力的流向比他预估的快了太多,今日若不是他稳住心神,寻得几分清明调动了最后残余的神力,怕是整个高天原都要遭上一难。 荒抬起右手,发现右手在微微颤抖,他已经没有去将手握成拳的力气了,体内的星辰之力缓缓顺着脚下的星海流向另一端,荒只是静静站着,不去干预它。 “须佐之男……” 这声带着叹息的声音融进了星海之中,得不到回应,荒的指间颤了颤,他抬起头,看向什么都无法映照而出的水镜,仿佛只要年轻的神王等得够久,便一定能从中看见他的坤洚。 只是,他最终什么也看不见。 须佐之男记忆中的沧海之原的海风是温柔的,在夜色之中,唯有浪花拍打海崖礁石的声音,而面前的小男孩直直地盯着自己,须佐之男却是游刃有余地回望过去,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这里并不是他的故乡,沧海之原。 “神明大人这般聪慧,倒真是让我犯了难。”小男孩望向了越来越混浊的海水,夜空之中开始有云出现,逐渐遮掩住了群星。 是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沧海之原。 突然出现在海边的渔村,夜里会高悬于天的明月,回到此处时依旧茂盛生长的花园,以及早已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的年幼友人。 须佐之男并不会被这些内心所求之物迷了双眼,他的内心坚定且,知晓自己真正该去往的方向。 在他离去之时,他便是心中无比地明白,穷其须佐之男的一生,也再难回到故乡。 沧海之原终究会陷入一片荒芜。 但是他还是来了,当个荒说要将他送往沧海之原的那一刻他是震惊的,是不解的,可他还是来了,因为荒希望他来,因为故乡在唤他的名字。 只是须佐之男为人清醒聪慧,他也许偶尔会逃避现实,但他永远不会迷失在梦里。 这样的沧海之原,并不是他的故乡。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在须佐之男认出这个男孩真实身份的那一瞬,他才终于彻底知晓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这里也许是一个连他也无法分辨出的世界,但是一定不会是他的沧海之原。 荒用着真实之月的力量,却为他造就了一个虚伪的世界。 海岸边的渔村自他幼时便已经无人居住,沧海之原的夜里根本不会有月亮,花园里的那棵高大的树木曾被他砍去无法成荫,而曾为了保护他早已死去的友人,也只能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 小小的孩童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无法隐瞒任何事情,他的神明大人迟早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于是小孩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那便是答案。” 他年幼时那个用身体保护住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存活的友人,抬手指向了大海的方向,海风绕在他的指间,须佐之男不解,便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 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看见了没有月色和星光的大海,看见了水天交接之处晦暗不明,看见了海面之上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的长发在海风之中微扬,那身形是他熟悉到不能更熟悉。 须佐之男只是愣了一瞬,他的身体便先一步迈开了腿。 那是他自天际坠落的月亮。 “荒!” 明明这具身体因为怀揣着神子应该行动更加小心一些,明明才供给腹中的生命自己的神力此时手脚都显得有些无力,但是须佐之男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他便向他奔去。 他离开荒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明明只是人世的一个月,于拥有无限寿命的神明而言不过弹指一瞬,但是须佐之男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跨过了荒的另一个一千年。 他总是在让他的小军师,他的天乾,他的爱人等他,以前也是,现在也是,须佐之男迫不及待想去到他的身边,想去牵他的手,想去吻他的额头,想要问他为什么要抛下自己。 可是等他踏上可以落脚的海面之时,须佐之男满心满眼的,却只是想要见见荒。 哪怕是只见一面,也足够了。 身边是海风呼啸而过,脚下的大海掀起波浪碎在他的脚踝,须佐之男拼命地向前跑着,在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的海面之上,在风暴和破碎的海浪之中,去往爱人的身侧。 只是就在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须佐之男忽然发现面前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墙阻隔了两人的前进方向,他及时地止住了步伐,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胸口处猛烈地起伏着,须佐之男顺着气,用手轻轻触碰上那堵透明的墙,而这堵墙将两人彻底的隔开。 须佐之男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荒背对着他,在nongnong夜色之中无半点月色星光,仿佛所爱之人在下一秒便会融入这漆黑里。 须佐之男抚着自己的小腹皱了皱眉,他寻得几分冷静,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随后便是右手雷光大作,自天际引下一把雷枪。 下一瞬,须佐之男便是右手一挥,细长的雷枪狠狠落在那堵无形的墙上,顿时海面之上雷光闪耀,落泪顺着海浪被带往远方,漆黑的夜被金色的雷光所驱散,海潮之上翻涌着滚雷。 只是这锋利的雷光依旧无法劈开须佐之男面前这堵墙,但是雷光却成功吸引了对面人的注意,炫目的光芒过后,须佐之男看见荒缓缓转过了身来。 “荒!” 他惊喜地叫着自己爱人的名字,须佐之男尽可能地贴近他的天乾,想要爱人注意到自己,而荒转过身来的时候,须佐之男却看不清爱人的模样,荒的面容之上似乎蒙着一层月华而作的纱,也像是星云而覆其下,朦朦胧胧,让须佐之男看不真切。 须佐之男拍了拍依旧坚固的墙,正欲再唤一把雷枪,他却看见对面的爱人站在原地,突然开了口,似乎在说着什么。 两人离得并不算太远,几乎可算咫尺之遥,但是须佐之男却只能听见耳旁的风声和浪声,似乎别的声音都被这堵无形的透明的墙所隔绝了开来,他看见荒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传递到他这里。 “你在说什么……荒!不行!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须佐之男摇摇头,他大声地想告诉荒,自己听不见他所说的话,但是似乎自己的声音也被隔绝了,对面的爱人亦无法听见。 可不远处的荒在下一刻再一次重复了刚才说的话,他在同须佐之男传达着什么话语,但是依旧没有从嘴里吐出任何一个音节。 “我、我听不清啊荒……” 须佐之男感觉到自己明显急躁了起来,他摇着头,有些无措。 他们明明这么久没见了,心爱之人明明就在眼前,距离自己这般的近,可是他无法触碰到对方,甚至连对方的声音也听不见。 天际落下雨水,海面之上更是掀起狂风暴雨,须佐之男金色的发梢处落下一滴滴的雨水,也碎在他的眼睫之上,可是须佐之男不敢移开目光,他害怕,若是他一不注意,也许荒就会消失不见,好不容易相见的爱人,他不愿放手让他离去。 于是须佐之男全神贯注地去看荒再一次的开口,这次他比对着对方的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在心中拼凑而出,一个音一个音地从嘴里念着,直到一句话彻底成型。 须佐之男睁大了琥珀色的双眸,看见荒的身后落下一道炫目的雷光。 与他遥遥相望的爱人,说着话。 他所言,句句真切。 荒说。 我是真心的,爱着你啊—— 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