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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内无人出声。傅时津扔了手里碎裂的瓶颈,扯扯嘴角,随手撕了领带,揉成一团,扔在大烟哥脸上,“你要分我的钱?嗯?”大烟哥低着头,看见傅时津那双黑色皮鞋越来越近,酒精模糊了眼前视线,突然跪下。白头佬脸色阴沉,“起来!软骨头啊?”大烟哥抬头看傅时津,“祖宗,我唔是要分,我,我,我只是想赚钱,靠我自己,证明,证明给兄弟们看……我冇别的意思,我冇啊。”傅时津闻了闻手上的威士忌气味,倾身拿过桌上的帕巾,慢条斯理地擦弄手指。“好啊,澳门那边赌场交给你管,你管得住吗?”大烟哥半愣着,不明所以。丧龙推了下他,拉他起来,拍拍他肩膀,捏着帕巾按住他溢出血迹的额头,“大烟哥,你管不管得住啊?管得住那就归你管啦!发不发财看你啊。”大烟哥点头,可又听祖宗讲:“我还没见过结巴能管赌场,澳门赌场那些人老油条,结巴能应付?”他抬头,张嘴,却又怕自己结巴,低头不言。傅时津笑笑地按按他肩膀,“三个月,我要看盈利,亏,你得还,知我规矩吧?”陆钦南身为壹和集团财权上的一把手,从不做亏本生意,出来混,赚钱为大,打打杀杀赚不了几多钱还惹一身腥。大烟哥明白陆钦南的规矩,下定了决心,正要应下时,傅时津忽然看向白头佬。“许叔,大烟哥是认你做契爷,我是不是要以你为担保人?”“阿南!”宣文汀厉声开口,“没大没小!跟叔伯讲这话过分了!”傅时津笑笑,下颌骨翕动着。白头佬气极,站起身,“担保乜?我担!大烟,走!”白头佬一行人气冲冲离开。“阿南,好歹是你叔伯,何必这样绝?”傅时津坐在藤椅上,看着宣雪捣弄的荧幕,看着男女主角深情对望,“白头佬太贪,我容不下。契爷,如他所讲,我身在警署,无心管理,契爷你心软,不怕他吞了壹和?”宣文汀眼色阴了,对此事不再多言。浪漫而悲情的电影结束了,张家诚先走,丧龙提车在外等着。傅时津欲要离开时,宣雪拉住他,拉他上楼,无视他面上不耐,神秘兮兮道:“我有礼物送你。”他不搭腔,宣雪便拉着他坐在床前,抱住他,两手勾到他身后,拿起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陪我玩一会儿。”“你要跟我炫耀你进步了?”“你点知啊?”“教我,教我。”“不教。”“阿Sir,你怎样才肯教啊?”“Madam,我教你,有乜好处啊?”…………“你吻技几时这么好?你找其她靓妹试炼Kiss啊?”“你想点样?”“哇,傅Sir,你变相承认?”“你想点样?”“我想搞你噶。”“搞我?”“得唔得啊?”“可以。”……“以后不要再去找乜新Boyfriend,听见没有?”……男人温柔的语气,女人快乐的语气,暧昧交融,最后却变成一盘录音磁带。宣雪坐在他腿上,亲了亲他紧绷的咬肌,看他眼睛,得不到他一丝慌乱与愠怒,挫败不已。男人不是厌烦女人这样追根探底吗?自长大以后,陆钦南变得愈发叫人看不透,他身边女人,有价值的停留时间便长。她渴望他多年,渴望的不是留,是做,做他最后一个女人,越渴望却越感遥远。真好磨人。“我从没听过你还有这样温柔的声音。”宣雪摸着男人的喉结,俯身凑近他颈项。男人仍无动于衷。到底是她没魅力还是他太冷淡?宣雪推了下他胸膛,以表不满。男人掀眼帘,眼波无漾。他在想,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疏忽,居然会让宣大小姐有机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安了窃听器。他笑了,温柔捏住宣雪的下巴,真心夸她:“阿雪,你胆子变大了,也变聪明了。”聪明是聪明,却聪明过了头,不知分寸。宣雪得到夸奖,唇角笑意漾进那双清澈美眸中,她抱住男人,想要亲亲他,他忽然推开她,将她反摁在床边。屋外走廊有人经过,断断续续的讲话声,是宣文汀和另一位已经金盆洗手的叔伯。他单手撑着床沿,一手按在她的后颈,他瞥了眼窗外夜色。“我忍你最后一次。”他俯身贴近宣雪耳畔,温柔地警告她:“擅自入我的局,到时候伤哪了,我可不心疼你。”听到最后一句话,宣雪用力转身,搂住他脖颈,“那个差婆是你计划之一啊?”他拉她胳膊,她便缠得更紧。“你钟意那个差婆啊?”她深深地看着他,想要看透他。这一室昏暗,明明是想制造暧昧,却害的自己看不清他眼睛。“是傅时津钟意。”“我问你啊!陆钦南,我问陆钦南!”男人不留情面,扯开她的手,起身后退数步,整理衣襟,离开房间,宣雪在后面疯狂砸东西以示发泄。阿粒站在楼梯口等着,看见他平安无事出来,笑了一声,“你该对女人温柔一点,这样她才会乖巧懂事。”长时间没等到人,丧龙便找了过来,见男人与阿粒姐站在一起,下意识要避开时,男人喊住丧龙。丧龙笔直站着,没转过身来。好一会后,男人下楼了,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西服外套,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才跟上。一场秋雨一场寒,白日里才下过雨,这会儿又下起来,淅淅沥沥,好惹人烦。丧龙找管家拿了把伞丢进车内,发动车子。车内,傅时津翘着二郎腿,食指骨节若有所思地点弄膝盖,裤腿有丝皱褶,衬衣也是如此,嗅觉敏感的人,轻而易举能闻见衬衣上的香水味。他开车窗透气,雨丝轻飘飘落进来,风带些微冷意。丧龙瞄了眼后视镜。“大烟哥去澳门接场子,你安排好,何立源那边也打声招呼,别让白头佬钻了空子。澳门的场子,我要他一蚊钱都吸不到。”丧龙想起大烟哥下跪时的事情,“祖宗,干脆收下大烟哥……”“人不错,可惜盲忠,我收不起。”顿了顿,他想起什么,按了按太阳xue,“盲忠倒是可以给白头佬放一把烟雾弹。”丧龙心下了然。过了海,丧龙另有事情,两人便于尖沙咀分开。回去已过凌晨一点。傅时津沿着楼梯道上楼,昏暗楼道只剩他指间一粒光。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慢慢拉开门,入眼的是一双脏兮兮的白球鞋,旁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