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失家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的钢铝龙骨等等,余亦勤不知道他说的哪一样,确定道:“什么龙骨?”



    杜含章说:“中药里面的龙骨,也就是现在人说的那种记载甲骨文用的龟壳。”



    “不过甲骨文这个东西,直到上上个世纪才被人们发现和关注,又研究了大半个世纪,才给它取名叫‘殷墟甲骨’,所以当年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只是乡间的仙姑从地里捡来,洗干净后摆在家里装神弄鬼用的小玩意。”



    “当年我外出游历,也就是在湖边遇到你英雄救美那回,看见它被钉在墙上,觉得那些记号少见,花了点钱买下来的。怎么,你们是觉得我被种了魔元还能维持人的气息和特征,是因为这块甲骨吗?”



    余亦勤:“我们也只是猜测,毫无根据,所以才来问你。”



    夜里的风吹得人挺舒服的,凉爽又温柔,杜含章披着半身月光,饶是话题像个黑洞,情绪却是惬意的。



    他想了片刻后笑道:“我也被你说懵了,那块甲骨我纯粹是路上捡的,在芥子里放了好几年,除了老得掉渣,也没见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不过你要强说它不同寻常,唯一的点就是它生成的年代。”



    “甲骨文是商代后期王室占卜用的文字,在应用之前,肯定演化过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再往前追溯,前面的朝代是夏朝。夏朝是否真的存在?开国君主大禹是人是神还是神话?这些在人族的学术界,目前都还广受争议。”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跳出自然科学的领域,认为夏朝是存在的,大禹就是神,然后这块甲骨是他用过的,因为沾过仙气,所以带有异能,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前面还像模像样,后面越说越不靠谱了,余亦勤无语地说:“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杜含章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可以。我有个研究甲骨文的朋友,等我出院了带你去拜访去他,到时候问问他,我捡到的那块龟壳有没有什么讲究。”



    时隔将近一千年,他的零碎又能堆成山,余亦勤说:“你还记得上面刻的东西吗?”



    “记得。”杜含章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对喜欢的东西都是用过心的,他说,“我以前还在书上临摹过,就在你家床头柜的那本书上面。”



    提起那本书,余亦勤突然有点愧对他,因为杜含章当时志得意满,说写完了要将它投放到书商那里,等着它因为标新立异而一鸣惊人,然后赚他个盆满钵满的。



    “那本书都被泡糊了。”余亦勤老实交代道,“你现在只能靠记性了。”



    “不要紧,我还记得,笔画是这样。”杜含章说着伸手在空气里比划,划了三下突然顿住,转过身来握住了余亦勤的左边手腕。



    不同的文字有不同的体系和特征,他突然发现余亦勤手上残留的这块方鼎铭文,和那块龟壳上面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它们不是甲骨文,也不是其他任何一种古文字,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符号,却又连续出现在关键的事物上,它到底是什么?



    



    



    第53章礼仪



    余亦勤的文化水平还不如他,对这些符号只能更茫然。



    杜含章于是从身旁摘了两片大携的树叶,贴到他的小臂上,将那两个缺角的符号摹了下来,准一起拿去问朋友。



    摹完两人也没回病房,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晨曦微亮,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相互仔细地过问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度过的。



    “瞎过。”余亦勤精辟地总结道。



    “我没有记忆,春晓天天给我洗脑,说我跟淳愚是好兄弟,情比金坚,我就带着她,从北到南地找所有地区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打听。”



    “人族的寿命比较短,当时的普通百姓也不像现在,能坐在家里知晓天下事,加上段盈为了贺兰柯的名誉,将矜孤族从史书里剔了出去,就我和古春晓东游西荡的,算下来没什么正经的收获,庸庸碌碌地混了这么多年。你呢,怎么改成这个名字了?”



    杜含章:“我醒的时候,棹兴方家已经无迹可寻了,但在我母亲出生的寮岭杜氏却还有人丁。”



    “当时新朝初立,正在新修户帖,条目之齐全,完全赶得上现在的户口本,我手里虽然有点钱,但我没有社会关系,所以为了图方便,我就对人说我姓杜,又给了杜氏旁支下面一个独居的老头一点钱,让他对外说我是过来投靠他的远房表侄。”



    “至于含章,是我嫂子之前托我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取的名字,当时她的要求是男女都要适用,我就说叫含章好了。”



    因为坤六三里有云:含章可贞,或从王事。



    含既包含,章为美也,寓意是保住美好的德行,他以为是个通用无碍的好名字,只可惜世间多的是事与愿违。



    杜含章淡淡地说:“可惜那个孩子没能出生,我兄长战死,被魔族悬头示威,嫂夫人积郁成疾,一家三口下幽都团聚去了。我那会儿懒得很,不愿意动脑子,就直接把这名字拿来用了,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余亦勤听着感觉他们简直像一对难兄难弟,生逢乱世还家破人亡,但公平地想,生在那个时代的人都在苦难里打滚,谁也不比谁幸运。



    对比起来,现今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时代了,和平弥足珍贵,战火虽然没有绝迹,但离今西市足够遥远。



    余亦勤慢悠悠地笑道:“挺好听的,杜含章。”



    这时刚好六点出头,新一天的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天边一片红火,耀得人心眼里都是希望。



    杜含章眼里映着朝霞,红光中央又有个人影,他悠闲地说:“根据现在的社交礼仪,我是不是应该回你一个彩虹屁。”



    余亦勤很随和:“你也可以根据以前的社交礼仪,回我一串。”



    杜含章笑起来:“你少来,以前没有这种礼仪。”



    “怎么没有?”余亦勤有理有据地说,“你从前在济武城里,见面用的固定句式不是久闻谁家公子,加至少一个彩虹屁成语,今日一见果然,再加一个彩虹屁吗?”



    杜含章被他屁来屁去地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后说:“你别说,还真是,不过你什么时候对彩虹屁这么执着了?”



    余亦勤脸上明显露出了开玩笑的笑意:“刚刚。”



    杜含章斜视着他笑道:“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那你也太好针对了,”余亦勤一副真心相劝的嘴脸,“做人这么敏感不好,容易多想。”



    杜含章噎了一下,他还真是多想了,不过想的不是这个针对不针对,他想的东西在那时看来离经叛道,如今世事变迁,居然也成了寻常景象。



    所以似乎只要活得够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杜含章拍了下木椅边沿,站起来说:“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