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回宋朝做经纪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有危险的时候,总会笨拙地下意识挡在她面前,不会去想更好的办法使大家都免受伤害。

可能是眼前的人关乎到萧氏行的命脉,她过分在意了。

自视聪明的她,被一个比自己小,又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教训,着实羞愧难当。

司清湖望着她涨红了的脸蛋,略有委屈的小眼睛,忽然有点内疚。萧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萧四郎了,眼前的人经历了太多波折,或许早已变得敏感脆弱。何况她心里还喜欢着自己,被喜欢的人奚落,换谁心里也不舒服。

她真是个冷心肝的人!

司清湖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番,然后冷淡的面容恢复了些许温和,佯嗔道:“笨死了!”

萧桐一怔,这句话听在耳里,顿时百爪挠心,酥酥痒痒的。她笑了笑,抬头看去,两人就站在一把油纸伞下。

伞外雨水越下越大。

“我没带伞,回不去了,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萧桐试探道。

下雨了,司清湖一个女生上山挺不安全的,还是陪着比较好。

司清湖犹豫了片刻,点了一下头。

本来她只想在巷子里与萧桐闲谈半晌,也没打算让对方跟着去,只是如今下着雨,她便也不好拒绝了。

姥姥的坟茔在外城半山腰。此处坟茔众多,因着清明刚过没多久,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阴森冷清的感觉。

姥姥的坟是青玉坊立的,青玉坊的人早已拜祭过,所以坟茔没有一丝杂草,打扫得干干净净。

雨小了,如牛毛般飘着,司清湖蹲在坟前烧着纸钱,萧桐蹲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

她的目光落在司清湖脸上,平静的容颜无甚波浪,看不出一点情绪。

想来也是,人都走好几年了,能有什么情绪?

她忍不住搭话道:“你姥姥以前对你很好吧?”

她记得,司清湖是在八岁那年被司姥姥收养的。好像她不是汴京本地人,是司姥姥带艺伎到别的地方演出的时候带回来的。

司清湖看了一眼墓碑镌刻的名字,沉默了片刻,道:“是挺好的。若不是姥姥收留了我,现在我可能还在那个家里,又或许,早早就被嫁出去了,哪还能这般自在?”

那个家里?好像从没听说过司清湖的原生家庭,汴京坊间更是一丁点八卦也没有。萧桐忽然有些好奇。

“那你原本的家在哪里?”

“在杭州。”

“他们为什么把你卖入青玉坊?”

萧桐也没多想,继续追问。问完忽然觉得不妥,她们什么关系,这些问题过于唐突了吧?

果然,司清湖的脸色沉了下去,烧完最后一张纸钱,幽幽地道:“不是卖的,是我自愿进来的。我们走吧!”

萧桐有些意外,很多艺伎都是自小家里穷被卖入教坊的,学艺的孩子有多苦别提,一不小心还可能被典去做皮rou生意。十岁不到的孩子,哪里会有自愿入教坊的?

她也不便多问,待司清湖拜祭完后,两人便往山下走去了。

那日正是休沐之日,像萧氏行这种做演出介绍生意的,与官方的休沐之日自然是错开的。

萧桐刚送走了一个来谈演出的勾栏老板,正要去后院看看,身后传来大哥的叫声。

“四郎,有客人来找你了!”

萧桐回过身,只见萧栗带着一个身着白灰相间宽袖袍,顶戴幞头的年轻男子进来,男子长相俊朗,标准的国字脸比萧桐的还要白皙,像是敷了粉一般。

萧桐见了这人,立即感到一丝丝膈应。

这个梁公子他来干什么?

出于礼节,且是大哥带来的,她还是温和地迎了上去。

“萧当家。”梁公子首先行礼。

萧桐也作揖问候了他,请他和大哥到客堂坐下。

没寒暄几句,这梁公子果然就按耐不住,道:“听说清湖今日就在牙行,不知萧当家可否安排我与她见上一面?”

萧桐想脱口而出“不可以”。这个梁公子竟然还有脸来找清湖,自己给不了清湖名分,自作主张帮她赎身,让清湖当她的妾室,比原身还无能!原身虽然纨绔,可好歹是想娶清湖当正室的。

但她转念想想,这是司清湖和他之间的事,他得询问过司清湖的意见才决定是赶走他还是带他进去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灵儿:好好的一个丫鬟,就是长了一张嘴。

认准“杭州”两个字。

第14章木兰

梁公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向萧栗打探过司清湖今日的演出在夜场才登门萧氏行。

萧桐向司清湖询问的时候,只见她脸上云淡风轻,无所谓地答应了,仿佛那梁公子不是她所喜爱之人。

她安排司清湖和梁公子在会客的庭院见面,让人略备了茶饮和果盘。

而她自己,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后院排练的戏台上,双腿悬在戏台下,偶尔晃悠两下。

萧栗满心欢喜地站在她身边。

“大哥怎么会和梁公子结交上了?”萧桐好奇道。

萧栗道:“四郎有所不知了,最近梁公子出官了,跟大哥一样在开封府当司录。你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司录,他爹可是刑部尚书,以后他的晋升之路可是大哥望尘莫及的。咱们爹的事也得仰仗他了。”

萧桐道:“那现在可有眉目了?”

萧栗又道:“最近朝廷变天了,朝中大员几乎换了一批,只有这梁公子的爹还稳在尚书的位置。开封府从府尹到我们这些小员也几乎都换了一批人,幸好你大哥跟对了人才留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跟太皇太后薨逝有关?”萧桐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对政治的事不太关心,只知道上年秋,当今皇帝的祖母,一直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年迈薨逝,整个汴京缟素了七天。

有宋一朝,所谓新派改革派和旧派就一直争个不停,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太皇太后是旧派,在她垂帘听政的十年间,旧派官员得势。但年轻的官家,貌似与太后政见不合。

萧栗又道:“官家亲政半年,早就看那一朝守旧派不服了!一个月前罢了旧相,最近拜了一个新宰相,是改革派的人,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呀!”

萧桐变得饶有兴致,政治与文艺是息息相关的,她听听或许有所裨益。

原来,今上少年继位,在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之时,臣子只识太皇太后,每逢临朝,大事小事只需太皇太后过问拿主意,毫不把官家放在眼内。官家十四岁后,情况依然如此。

今上一来想秉承父志,行改革强国之术,二来受漠视太久,对这批大臣怀恨在心。于是太皇太后薨逝才半年余,他便把旧派官员清扫出了京城。

“那新相国呢,有何厉害?”萧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