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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辞拽她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个盒子,里边散落信封上的字特别碍眼。他捡起一封,地址是寄往雁门关虞城的。沈辞舔唇,眼眉惊动,似云翻涌。日期是昭惠六年五月十四,他回京的前一个月,落款是盛京柳影巷林府。也就是说琬宁一个月前还在寄信。沈辞沉着脸,脑海中慢慢浮现两个字,逼婚。作者有话要说: 辞狗宠妻进度解锁5%!☆、送你回家夏日的雨水来得急,轰隆倾泻后势头便小了许多。下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夜幕上的星子明亮璀璨,一闪一闪的。两个人离开李府,并肩而行。积云散去,街道小路被月光照的特别亮堂。沈辞个头大,走起路来飞快,琬宁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又要快步跟上他,有些吃力。走了一段路,两个人一直沉默无话,直到遇到前方一片多是低洼水坑的地方,沈辞站住了脚。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琬宁两个人在外面一起玩耍,街上下雨了,他就拉着琬宁跑。娇生惯养的姑娘家遇到水坑就不肯走,说怕脏了母亲新买的鞋。沈辞个子高她许多,又爱逞能,就背着她,一背就是好多年。如今两人关系微妙,沈辞蓦的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保护她好像变成了一种本能。琬宁没注意水坑,踩了上去,疑惑问道,“怎么不走了。”沈辞微微弯腰,叹了口气,“上来。”“什么?”琬宁似是没听清,又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怯的问了一句。“我说,上来。”这次琬宁听清了,稍作犹豫后,她攀上他的肩,一截细嫩的腿肚被他掌心紧紧握着,传来阵阵温热。沈辞高了她一头,身形挺拔,十分有力,步伐稳健一点也不晃。就这么贴在他身上,隔着轻薄衣裳的布料,她能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熟悉的甘松香扑鼻而来,格外的安稳。琬宁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心跳似擂鼓,又怕他知晓,一时间有些辗转尴尬。汲过深水坑,沈辞的步伐有些缓。趴在他身上,琬宁垂眸,借着稀薄的月光瞧见坑洼处的水都没过了他的鞋面,这才明白。小时候出行,遇到有水坑的地方沈辞都会一边嘲讽她完蛋,一边弯下身子。长大后,两个人反倒拘谨了很多。越是这种细微末节的温暖越是令人动容。她鼻子一酸,脸颊贴着沈辞宽大紧实的后背,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小块布料,混杂着雨水,分不清楚。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寂寂的小路上,除了偶有蝉鸣声,只余沈辞轻缓沉稳的步伐。琬宁酝酿良久,终是犹豫着开口,没有方才箭弩拔张的架势,娓娓道来,“当年你去了雁门关后不久,母亲便张罗我的婚事。沈家世代从军,你也知道,我家里一直不喜欢武官家族,你又归期未定,他们一直不同意”她哽咽,“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是不愿嫁的。”沈辞生气,可他现在怪的不是琬宁,而是怪自己。他不够强大,也不能护她周全,有什么资格好气。沈辞垂下眼,露出个嘲讽的笑。琬宁一直盯着他的脸,瞧见了他面露讽刺,心底一片凉,“可能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但是我今夜来李府是为了找信,驿站史李侍郎是宋庭严的人,他暗中扣下了我寄出的信。”沈辞抿唇,将她身子又往上托了托。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时间,他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虽然他很久就收不到宁宁的信了,但看他回京前一个月这小丫头还在寄信,就可知她未曾变心。“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琬宁有些气馁,好性子都磨光了,恼了一句。沈辞侧首,突然的回头,琬宁来不及躲避。两厢接触间,只觉得有什么温热一瞬即过,琬宁低着头,满脑子都是沈辞那张容貌极盛,痞痞的颜。他是单眼皮,眼角狭长,总是微微上挑,看起人来都是傲傲的。“我在听,你还想说什么。”沈辞睨着她,刚刚明明很烦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可真看着她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又觉得有趣。琬宁手心都是汗,可是憋屈了一路,心里生气。她也顾不得面子里子,恼了他一句“你就是心里有我,嘴硬不承认罢了。”前边就是柳影巷,沈辞将她放下来,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抿抿唇,“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越这么风轻云淡,琬宁就越生气,就好像蓄满了力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跺了跺脚,冷哼道,“我,我诅咒你娶不到媳妇,满盛京的人家无人敢把闺女嫁给你。”沈辞抱着臂,盯着她,反问,“那你呢?”琬宁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瞪圆了眼,“我也不嫁!”说完,一溜烟的朝林府方向跑了。留在原地的沈辞眯着眼,看她离去的方向,抬手抹了抹唇,笑出声。*相府一片寂静,只余几盏昏黄刻着“林”字的指路明灯,余下漆黑一片。琬宁回到了萧院,宝珠香绿两个人卧在廊下,哈欠连天,困的直点头。她走上前一人敲了下脑袋。宝珠冷不防被惊醒,下意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见是琬宁,惺忪的睡眼带着惊喜。可见她一脸怒色,又瘪了瘪嘴,“姑娘,是沈二爷让我俩先回府,说姑娘自有他照顾的。”香绿也醒了,附和道,“姑娘别怪我俩,其实沈公子让我们走的时候我们不想走,后来宝珠jiejie说姑娘巴不得和沈公子多呆一会儿,我俩这才走的。”“嗯。”琬宁应了声,没再说什么。香绿说的没错,她何必怪罪她们两个。沐浴后,琬宁换上了月牙白的亵衣。她躺在床上,透过纱帘,看见外面朗星墨空,总是觉得有一团散不开的结,郁在心头。想着今儿这么一闹,明早肯定是一场滔天波澜。退婚这么大的事儿,没让父母做主,姑娘家抛头露面的解决了。琬宁叹口气,该怎么解释过去呢?就这么想着想着,到底是折腾了一晚,没多会儿琬宁就进入了梦乡。*翌日,一场暴雨过后,晴空万里,空气格外清新,草木边上都冒出了碧色新芽。院外那些下人婆子又热闹了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宝珠从外屋走进来,端着漱盆进来打算服侍琬宁洗漱,见她柳眉轻蹙,心里转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