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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金钦点了下头,跟着他往外走,在马上又要恢复维持一夜的姿势前,他突然说:“巴琼还说,如果你知道他先见到我,一定会揍他几拳。”

第38章

车传停住了脚步,一口怨气被金钦堵得时上时下,这会儿又卡在了胸腔,憋得他难受。

可见偶像这种东西还是不见为妙,离远了,优点永远是优点,至于缺点……反正是这辈子恐怕都见不了一面的人,吃饭吧唧嘴、走路不抬脚这些问题,总归折磨不到小粉丝头上。

“巴琼已经不在了。”车传粗暴地揉了下自己的眼角,困意伴着又想流泪的冲动一起走了,“再说了,你听他胡说干吗,我又不是多暴力的人。”

金钦已经走到了茶几边,他跪坐在软垫上,终端把自己的光分了一部分,映到了他眼里。听车传这么说,他抬起眼看了眼对方,好像是笑了一下,说道:“他说你只是普通研究员,我看不太像。”

“你怎么记得这么牢,他话又多又碎的,我都想不起他说过什么了。”

从车传的话里分辨出遗憾,金钦明智地闭上了嘴,看起了三个风险点的研判报告。

监测系统自动生成的研判报告非常简单直接,只会生成大致的风险原因梳理,遇到精细问题,经常会出现误读误判的情况。但鉴于这是目前最省力的方式,机器研判还是大范围地应用在一线。

“这里,”金钦发现了一处标记,“军部植入的清理程序中有一处活跃痕迹。”

车传已经看过一遍研判报告,他以为问题会出在镕下线前的最近一次攻击上,并没有十分注意前一天傍晚时的这一次流量减速。

他挪到金钦手边,手指放大了这处提醒:“这是应急机制被触发了?”

“对,虽然没有数据攻击提示,但清理程序出现降低数据流入数量的情况,只可能是遇上了攻击。”

“可是会这么严重吗?这是一次普遍性植入,如果设计存在问题……”

“先休息吧。”似乎是确定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金钦抬了下手阻止车传继续说话,他在太阳xue上摁了摁,“奥河,客卧收拾好了吗?”

金钦的话音刚落,奥河就从一个看起来绝对藏不住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车传不知道他也在客厅,被吓了一跳,肩膀滑稽地向上耸了耸。

像是心情完全没被镕的事影响,金钦起身前还回头冲车传笑了一下,奥河也跟着垂眼看他:“跟我来。”

自从做了镕的监管人员,车传自认也是见过一些大人物的,他觉得金钦没传说中那么不亲民,蒋辽源也没有什么二代习气,唯独这个奥河,明明是还处在实验期的实验体,一身气质却修炼得足以先行出道。

他看看金钦即将没入门内阴影的背影,又屏住呼吸感受了下奥河传来的不耐气息,还是喊了声:“金钦!”

“嗯?”金钦不明所以,手指在门框上扣着,声音浸了些过度疲累后的困倦,“怎么了?”

车传拿余光观察奥河,往前蹭了几步:“你发现什么了,为什么不继续?”

“一些不太好的迹象。”

也不是第一次见车传了,金钦知道等着自己的绝不是一个问题,他干脆靠在了门边的墙上,向车传抬了抬下巴:“还有什么事?”

“不太好是有多不好?”

“不好说,基本无解。”

“连你也不行吗?”

“……我想我应该能解决。”

“应该能?”车传有些诧异地拧住了眉,双手在空中画了好几个无意义的乱圈,“不是,你可是金钦啊……”

“是啊,也没那么万能,遇到挫折照样得跪。”

小研究员僵坐在客厅里,终端明明灭灭,把他脸上的失望照得清清楚楚。

金钦轻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好心替他关了客厅的顶灯:“早点休息,明天是新的一天,总会有办法的。”

当一个人过于熟悉另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所有异常,比如晨起一缕翘起的头发、午间困倦的眼尾、夜晚难得的耐心。

对奥河来说,金钦是这个世上最值得研究的对象。他看过几乎所有拥有金钦瞬间的录像——每一期电视节目,每一次面向国民的讲话,每一寸疏离和懒散,每一刻厌恶与烦躁。

有时候,金钦就像急弯后的旋涡,能夺人命,也能赋予新生。这种专属于新生的错觉,总让奥河以为自己拥有了与“幻肢痛”相反的感觉,心脏的空缺处有血液经过,骨rou自然生长,他的心欣欣向荣。

察觉到奥河的沉默,金钦就近坐在了床尾。

他没穿拖鞋,脚背过白的皮肤被暗色床单和深色地毯衬得越发苍白,奥河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脚背上的一些脉络。奥河说:“我在想,你是不是忘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金钦脸上出现了一个不常出现的表情,他歪着头,眉头紧锁像是认真回想,眼神飘移是心知肚明。

旧屋的主卧并不大,床尾到墙只有八十厘米,他们相隔的距离连八十厘米都不到。

奥河盘腿坐在地上,拿自己的腿笼住金钦的脚,又问:“为什么不回答我?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也没有。”金钦弯下腰,手指格外暧昧地在他下巴蹭了几下,嘴唇几乎就贴在他的耳朵上,“时机不对,不然我可以好好向你解释解释。”

“现在就向我解释,等不了了。”

“不是谁,倒是挺像一个死人。”

看着奥河挂上了“我就知道”的失落表情,金钦还是没憋住,肩膀颤了几下:“这么在意车传吗?”

“陆平锦和我说过,你的初恋。”奥河狠狠地甩了下头,强迫下巴上讨厌的手指离开,他平静地说,“怕你做出朝三暮四,对不住我的事,我虽然是抚慰型机器人出身,但宰个把人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啊,见识过。”

奥河瞪了他一眼:“所以车传不是谁,但他确实像你的初恋?”

“也不准确,但确实像。”金钦攥紧五指,又舒张开来,“他还像你,一张嘴像含了豆子的喇叭花,‘突突突’往外射问题,心智和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最爱射的问题是‘我是不是你全世界最爱的人’。”

“我从没直接问过——知道我在乎这个问题,为什么从来不正面回答我?”

“所以说你是没长大的小孩。”

这一晚,奥河奇迹般地学会并能熟练使用冷笑,他把金钦强行卷到了被子里,然后把这块新鲜卷饼放在了大床的边沿:“不和吊别人胃口的人盖一张被子。”

“全世界最爱你。”金钦说。

“没有一点说服力。”

“镕还在外边死着,你如果和我计较这个,也太没人性了。”

“我本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