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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平静强。她做出一副师母该有的深明大义相,道:“你师父既然认下了你,你便要好好跟着他学艺。他都交代了些什么?”殷小曼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师父说,让师娘将徒儿祖父所在之处的路线画出来。”猫儿双眸一眯:“他真这么说的?”殷小曼忙忙点头:“对对,千真万确。”猫儿狐疑道:“既然他说了,他为何不画?”殷小曼一愣,心如电转,忙道:“牢房里没有纸笔,师父如何画?”“你既然能进去拜师,难道不能携带纸笔?”“衙役检查的可严了,莫说纸笔,连银票都带不进去。”“真的?”“真的!”猫儿吆唇半晌,不知这娃儿所言是真是假。然而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她和萧定晔分开关押,不知何时是个头。她当机立断道:“画,画就画。”***一张白纸上数条黑线弯弯绕绕,好几条路线只有一半,并没有出现终点。殷小曼望着那纸中路线,为难道:“这……这就是我外公可能所在之处的线路图?”猫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师母同你师父前后就只得到过这一张图,至于是不是你外公所在之处,便不清楚。”殷小曼不甘心道:“可这只画了一半啊!”猫儿叹气道:“时已久远,我哪里能记得起那么多,你将就着看吧。条条大道通京城,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殷小曼心下一阵气滞。想靠营救祖父给自己立个大功,怎么就这般的难?他随意说了两句客套话,带着一张不知所谓的图垂头丧气离去。待将将迈进二门,便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殷大人一身官服正下了衙,往要往内宅而去。殷小曼人来不及躲,正要将手上图纸藏去身后,他阿爹洞察秋毫的目光已经笼罩上了他。“藏的什么?阿爹瞧瞧。”慈祥老父亲切的望着自家娃儿。殷小曼讪讪一笑:“也没啥……”话还未说完,手已被他阿爹从后拽住。那张纸轻易便到了殷人离手上。殷小曼只得冒着冷汗找补:“方才瞧见一根蚯蚓,滚进了墨汁里,又跳到了纸上……”殷人离睨他一眼,唇角微微一勾。他自然知道,这画上的寥寥几笔不但不是什么劳什子“蚯蚓作画”,相反,还极有门道。可到底门道在何处,他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最可惜的是,这幅画只画了一半,如果另一半补齐,就能看出更多的信息。他看过这画,原想占为己有,转头一想,又还给自家儿子,假惺惺道:“胳膊伤了不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虽然确是儿郎风范,可却幼稚的去玩什么蚯蚓。大冬日的哪里有蚯蚓?有这闲工夫不如四处逛逛,练练筋骨。”小曼忙忙应下,心下想着自己想要立功的念头,不由又探问道:“阿爹,祖父可能赶的上年节回家?”殷人离心下欣慰,正要抬手抚一抚小曼的脑袋瓜,他这大儿子立刻别扭的躲闪开。他不禁心下感慨,一晃就过了十四年,仿佛昨日这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到处撒尿,今日就已经窜的这般高,能同他耍心眼,能关心起家人来。他沉声道:“为父这一年,一直在努力营救你祖父,还要确保全家人的安全。否则这满城的巡街衙役因何而来?”小曼点点头,又问道:“阿爹下了衙可还要去衙门?”殷人离心中顿时明了他的小九九,便道:“暂且不去,现下闹小贼,阿爹得去稳着内宅。”小曼便跟着殷人离行了半晌,到了他的院门前,立刻打了个哈欠,道:“孩儿自受伤容易困乏,阿爹也早睡。”殷人离勾唇一笑,立刻转身离开,将舞台让给了自家娃儿。几息间便到了掌灯的时候。殷小曼肩上搭着个搭兜,鬼鬼祟祟出了院门,去监牢前装模作样表演了一番,如愿进入了牢里。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影影憧憧,将昏暗的火光投向四周。殷小曼坐在栅栏相隔的萧定晔对面,先找些铺垫的话来说说。他毕恭毕敬从搭兜里掏出油纸包好的点心,顺着栏杆递进去,满脸的诚恳:“徒儿身手不便,否则还带好酒给师父。”萧定晔笑纳了点心,问道:“事情可办好了?”殷小曼不由哭丧着脸道:“办是办了,可……现下我爹忙着捉贼,不知纸上那句话,何时才起作用。”殷人离的反应在萧定晔的预料之中。若那位知府大人一开始就像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要么大张旗鼓的迎泰王,要么紧张兮兮的准备御敌,那他倒要怀疑殷人离是否是将计就计了。现下的进展他心如明镜,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失望神色,摇头道:“痛心啊痛心,你这入门的拜师礼,行的一点都不好。为师此生就收了你这一个徒儿,竟然还阴沟里翻了船。”在他的摇头叹息中,殷小曼险些羞愧的寻个地缝钻了进去。他眼含热泪道:“师父说徒儿该如何弥补?徒儿这回一定做到。”萧定晔先不回复,只起身在牢里打了一套拳法。殷小曼越看越眼热,心中的愧疚立刻又番了一番。待收了势,萧定晔方努努下巴,道:“我听说殷大人不愿你从武?”殷小曼忙忙委屈点头:“我阿爹武功高强,却没教徒儿多少,仅仅能用来防身而已。”萧定晔摇摇头,叹息道:“可怜的娃儿。”殷小曼难得受到旁人的认同,一腔的委屈汹涌而出,泪水在眼眶里频频打转。萧定晔道:“为师我此前,也是个不能在人前练武的,只能在人后偷偷练。方才这套拳法,几乎不挪步,却能挡住四面八方攻击,守住周身要害。再配合心法,所向披靡。”殷小曼双眸一亮:“真的?”萧定晔蹙了眉:“为师何时骗过你?”殷小曼并不知,他的这个师父真的是时时都在骗他。他认贼作师父,却当自己捡了个宝。萧定晔又在他面前将方才的拳法打过两遍,见他确然有些聪颖,两遍已能记住近八成,心下却又有些艳羡殷人离。若日后他也有孩儿,也似这般聪明伶俐,倒是全了他满腔老父亲的心。外间响了一声梆子声,萧定晔已就着殷小曼带来的纸笔写下了心法,却拿在手中不递过去,当做诱饵一般,同栏杆外那个求知若渴的少年郎道:“你可见过你师母?”殷小曼原本要点头,心下又一阵警惕,含含糊糊道:“可是外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