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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厉鸢,开门。”厉鸢:“……”她的头皮猛地一炸,猛地回头。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长廊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衣摆微微扬起,长眸微眯,脚下的寒霜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脚边。冷冽的气势,和刚才的内敛温情相比,完全就是换了个人。厉鸢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整个人都贴在了大门上。这是怎么了?衡哥是什么时候出现子她的身后的?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她的视线不由得求救地移向他肩上的小凤。小凤对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最后双翅合十为她祈祷了两下。“……”天要亡她!她挣扎地倚在大门上,故作自然:“衡、衡哥?”元衡道:“开门。”厉鸢眼含热泪地使劲摇头。元衡看她:“厉鸢,开门。”短短四个字,就像是夹杂着高山之巅上的冷风,几乎将厉鸢的灵魂都冻成冰棍。其实元衡很少有生气的时候,毕竟除了修炼什么事情都入不得他的眼,而且他这个人越是生气,他就越是不动声色。当年自己和他还在临仙阁的时候,一个魔宗的长老混入其中,将她掳走。元衡找了她三天三夜,终于在一处魔窟里找到她。当时那个长老胁迫她,刚想威胁元衡。元衡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那个长老就被万剑穿心,顿时成为了血窟窿。此时此刻,她感觉到空气中几乎有如实质的冷意,想着恐怕那个时候的愤怒值还不足现在的十万分之一吧……厉鸢哆哆嗦嗦地道:“衡哥,他只是过、过路的……”元衡突然道:“厉鸢,他姓楚,你娘姓柳。”然而在厉鸢刚才和他见面的一句话里,她曾经这样说过:“我爹叫厉万钧,我娘叫柳盼扶。”轰隆一声,天际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雷声像是丧钟一样嗡鸣,闪电像是白绫一样抽断夜空。厉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作孽啊!她这是自己杀了自己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一遭的事了呢,她曾经对两人撒谎,都说对方是随了母姓。她只记得骗了对方是自己的哥哥,这件事早就忘了,哪想到自己在衡哥刚来的时候就暴露了!小凤也同情地看着她,本来元衡沉浸于见她的温情中,已经忘了这事。谁能想到偏偏这个时候楚随之找上门来,让他想起来了呢?千算万算算不到,只能说一句:天意啊!厉鸢看着元衡冷冽的目光,嘴唇哆嗦着半晌都说不出来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她厉鸢嗨了几辈子,终于要命断于此了。门外,楚随之还在拱火:“厉鸢,我好像听到了元衡的声音了。他也在家?”楚随之看不见厉鸢的情况,但是语气里即将见到未来老丈人一家的喜悦溢于言表。厉鸢欲哭无泪,她对系统喊着:“系统,今天是我的死期吗?”【我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宿主安心上路,我可看在你苦劳的份上安顿你的父母。】厉鸢:“……滚!”眼看着元衡缓缓向她走来,身后的楚随之不明情况,还在向她叨叨叨,她干脆就想倒地装死。正想一侧歪身体,就听到柳盼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鸢儿,来的是谁啊,你怎么磨蹭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在故意躲我?”说着,柳盼扶的身影从长廊处出现,她让丫鬟把大门打开:“到底是谁让你堵着门,难道是来要债的不成?”丫鬟把瘫软的厉鸢架到一边,打开了大门。厉鸢:“……不要!”却是晚了,随着“吱呀”一声响,大门缓缓打开,院内的众人看着门外的人,一时间也微微失语。如果说元衡像是仙,那么楚随之就像是妖。在夜色下能够摄人心魄的妖。他随意地倚在石柱上,眉目飞扬,嘴角含笑。脸上带着点无奈以及紧张。一听见声音微微转过头,看见院子里聚了这么多的人微讶,直起身体肃容道:“在下楚随之,深夜打扰还请见谅。”柳盼扶问:“你是……”楚随之看了柳盼扶一眼,道:“我是厉鸢的朋友。请问您是厉鸢的……长姐吗?厉鸢:“……”柳盼扶顿时绷不住嘴角的笑:“我是鸢儿的母亲,你是来找鸢儿的?”楚随之正色道:“是,我和她说两句话就走。”柳盼扶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看向自己的闺女。厉鸢:“……”别看她!柳盼扶又看了看远处一脸冷冽的元衡,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的了。这还真是来讨债的了,别是情债吧?自己的闺女还有这能耐?让她找就不找,一找就找俩!厉鸢感受到老娘谴责的视线,顿时无地自容。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挣扎着想要把大门关上,然而柳盼扶叹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那、那你就进来吧。”说完,她回头狠狠地瞪了厉鸢一眼。怨她在外面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状况,这下可好,都找上门来了!瞪完后又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自得,她闺女魅力这么大,真不愧是她生的……楚随之进了厉府,看厉鸢瘫软在地上,赶紧把她拉起来:“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快进去,小心着凉。”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扶着厉鸢的手微微刺痛,一转头,见元衡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微微一愣,想着在别人家拉着别人的meimei不怎么好,赶紧收回手,然后对厉鸢道:“你放心,我放下礼物就走。”厉鸢欲哭无泪,暗道礼物她可不敢要。只要今晚不发生血案,她倒找他钱都成。丫鬟引着楚随之往里面走,他走到元衡的面前,难得表示亲近地拍了一拍元衡的肩膀:“元公子,你也在家?”元衡没有说话,他微微抬手,掌心似有雷霆凝聚,厉鸢看得心惊rou跳,刚想制止,柳盼扶在里面叫:“厉鸢,带他们两个进来!”厉鸢立刻祈求地看向元衡,元衡微微一愣,放下了手。楚随之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识趣地收回自己的手,跟着丫鬟走了进去。顿时,院内只剩下厉鸢和元衡两个人。厉鸢捏住耳垂,把头都要埋到胸里去了。元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小凤从肩上挥下去,转身也走进了大堂。厉鸢:“……哎?”元衡竟然没有质问她?难道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