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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替大公子进宫选秀?奴婢听闻您手中颇有几件拿的出手的华服美饰,既符合规制,也不用绣娘赶织,倒是正巧。”“我不要!我才不要进宫!”白意脸色一白,看桂嬷嬷说的认真,眼神落在他身上更是一番端看货品般的估量之色,这才真的慌了!他有婚约在身,他才不要嫁给老皇帝做小!白意转身飞也似地跑出屋,狼狈神色犹如丧家之犬。“嬷嬷,这要怎、怎么办?”起初被白意剪了衣摆,白果不是没怕,但后来身边两位嬷嬷纷纷护着自己,还有脑海中系统的不断安抚,他很快压下心底的慌乱,继而心疼地抚摸着被他抓在手心的零碎布料,磕绊说,“会不会、耽、耽误选秀的事情?”桂嬷嬷跟平嬷嬷对视一眼,以为少年还在害怕,便哄似地说:“大公子莫要担心,此事错都在二公子,奴婢们晚些会去找夫人讨要个说法。”不知是不是白果的错觉,在听两位嬷嬷说到“讨要说法”时,二位嬷嬷的语气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而事实证明,这的确并非白果错觉。当天夜里,平嬷嬷与桂嬷嬷便向去何氏讨了个确切说法。白意虽然做错了事,但他毕竟是何氏溺爱大的儿子。面对两位宫内教养嬷嬷的,何氏只得好言承诺侯府定会在最短时间里从其它地方弄到符合规制的高级布料来为白果量身制衣。两位嬷嬷得了准,方才告退。但何氏不知,正是这一承诺,却在后来几日里,险些将她活活逼疯。第4章“回禀夫人,东街永济布庄的绸缎皆在昨日卖完了!”“西街的祥宇绸缎铺的好料子也卖空了,奴才去的时候正巧碰着那家掌柜在给伙计说,这月的布料卖的太快,要找人先去南边补货,一趟来回据说至少要七日!”“夫人,小的带着人跑遍全皇城的布庄,符合规制的布料都已经卖没了!”“怎么会!”何氏惊地从榻上坐起,脸上是止不住的诧异,“皇城里十几家布庄怎么可能一家都没有!”前面几个跑腿小厮皆苦着脸,为首的那个在何氏的逼视中硬着头皮开口解释,“小的隐约听那些掌柜的说,好像皇宫里下了选秀的懿旨不久,氏族各家便纷纷将布庄跟绸缎铺里的好料子买空了。”何氏闻言,眉心隐隐作痛,心口满是烦闷,却又不得不再继续想办法:“皇城脚下卖完了,你们就去临近皇城的府县,快马加鞭的去找。”小厮几个对视一眼,苦着脸说是。又过不久,李氏带着几个姬妾来给她请安,众人围着衣服料子的事,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何氏到底忍不住,挥退下人,亲手撕烂了一块帕子。“玉枝。”玉枝小心上前替何氏捏肩,小声在何氏耳边担忧说:“夫人,咱们如今要怎么办?”何氏在府上对待子女尤为偏颇,不说自幼被侯爷带在身边教养的两位少爷,只论公子跟姑娘,除了白意公子,大姑娘跟大公子是都没有份例分到好料子的。而且进宫选秀的日子眼看不足五日,选秀名册也已在昨日便上交宫中,都成了定数,所以,若在三日内还弄不到合适的布料,那侯府到时真就麻烦大了!“你且去何府一趟,找我母亲。”何氏毕竟是侯府主母,即使心中再怎么不快,也很快就缓过神,镇定道,“母亲素来节俭,想必今年府上的新料子还未用完,你先去借一匹来。”玉枝忙说是,小跑着带着几个丫鬟出了府。不到半个时辰,玉枝满头细汗地回到侯府,跪在何氏面前:“夫人,右通政夫人说她府上的新料子早在月前就已经全做成了成衣,如今只剩几匹粗布了。右、右通政夫人还偷偷告诉奴婢,其实原本府上还是有好料子的,不过宫中惠妃娘娘用度颇多,余出来的好物都送往宫中去了……”何氏听完几乎要仰倒过去。竟然全送进了宫!这个关口上,何氏若想递牌子进宫也要安排在几日后了,那又如何来得及?!何氏感觉头要痛炸了。“夫人,四日后大公子就要进宫选秀,不知新的衣裳料子可是准备好了?”午膳过后,桂嬷嬷来给何氏请安,又是催促一番。何氏只能勉强说:“下面人办事慢了些,料子还在采买的路上。”“劳烦夫人上心。”桂嬷嬷又跟何氏说了几句,之后又去厨房提了一笼新做下的热乎糕点,带回小院里。“嬷、嬷嬷回来了。”院子里,白果手里拿着支箭,正在同平嬷嬷一起练习投壶。他投的不准,十只箭都难中一次。“大公子又输了。”平嬷嬷将箭投如壶中,从桌上斟一杯清酒给他,是罚。白果喝下酒杯里清透的酒水,脸颊变得水嫩红润,恨不得教人伸手捏一把,肯定很软和。喝过酒的身体变得暖洋洋,白果眼里浮起一阵迷茫之色,仿佛是醉了。平嬷嬷轻唤他一声。白果茫然抬眼,一双清湛的眸子里像是煨着一汪清泉,温润而柔软。“大公子困了便回屋睡吧。”平嬷嬷牵着少年的手,素来淡漠地眉眼间隐约浮起淡淡的慈爱之色。“怎的一杯就倒了?”桂嬷嬷将食盒放下,见平嬷嬷从屋里出来,责备似地说,“你便欺又负大公子吧。”“大公子这几日练习颇为用功,该歇歇了。”平嬷嬷面色淡淡,把地上的箭支捡起收好,转头问桂嬷嬷,“昌平侯夫人可是买到符合规制的料子了?”桂嬷嬷笑了起来,压低声嗓道:“那位哪能这么便宜了她,你只看后面还有的磨呢。”第二日,去临县采买的几个小厮回了侯府,一堆人面容疲惫却两手空空,何氏的怒意终究忍不住,狠狠掷出盏茶杯,砸在一个小厮的脑袋上:“侯府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匹布料都置办不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厮们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外头的好料子都早早被人抢光,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冤,真冤。可何氏气急了,眼看就要把几人发卖掉。小厮几个哭饶起来,整个侯府后院里的奴才跪了一片。昌平侯进门就看见这么个场面,紧紧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哭闹不休,都成何体统!”“侯爷!”何氏心头一惊,站起身迎出去,“侯爷今日怎么这般早便回来了?”昌平侯被几个奴才哭得头疼,烦闷地推开何氏坐到主位上,瞪她一眼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让本侯今日成了全皇城上下的笑话!”何氏脸色青白,作为昌平侯正妻,她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夫君这般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