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禁忌（二更睡jian预警）

    “福德小姐有没有兴趣来人类域玩？有很多美丽的建筑和风景。”

    血红的下摆宽大的教士服在舞池里翩然飞旋，美纳斯僵硬地复盘刚刚学会的舞蹈动作，脑子没有跟上，下意识地就说：“应该不去吧。”

    麻烦的事够多了，哪里有时间像人类贵族小姐那样悠闲地郊游。

    奥利弗轻巧地一退，让她避免了踩到舞伴鞋子的尴尬，“这不会花费你很多时间的，我知道你很忙碌。你是在为明年的塔尔塔洛斯试炼作准备吗？”

    美纳斯的脑子跟上了，“我和你们的想法差不多，我也想要成为特殊战成员。”

    奥利弗微笑着，头顶灯洒下的光使他的容貌华贵绝美如天神，“接下来我想说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为此我先说得明白一些，我是来自人类塞莱斯廷王室的三皇子，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巩固我母亲在朗基努斯的势力以及历练我自己。福德，你是为了康拉德·尤塞恩？”

    美纳斯动作错了一下，“……你认出了权杖？”

    奥利弗笑容不改，“是的，我记得人面蛛的族徽。它很明显，明显得像一种主权宣誓。尤塞恩大公应该非常信任你，也很想保护你。”

    虽然这种主权宣誓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变成了催命符。

    她闪过无数种对策，最终还是继续跳了下去，“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并未干涉过令慈的势力，而据我所知，人面蛛家族和人类域的来往也并不多。”

    她对人类域的了解不及魔兽域的十分之一，只知道人类域的掌权者在朗基努斯的高级理事会里有半票的决策权利。

    “你打算进入塔尔塔洛斯监狱吗？”奥利弗却不回答她的话。

    他实在算个心机很深的人类未来的掌权者，不过这时的心机只是用来趁她不备，拉近且搂紧了她一些，嘴上半点不停。

    “……我会。”尽管不知奥利弗的意图，美纳斯也不打算撒谎，这事瞒都瞒不住。

    很高兴她的坦诚，奥利弗用舞步把她引导到舞池边缘人少的地方，用身体挡住了别人的视线，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男人女人在耳鬓厮磨，而且还是一对璧人。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应该不少。中枢想要杀死克莱蒙，是因为克莱蒙是无尽之海主人的宠物。中枢和尤塞恩的真正目的都是无尽之海里的东西。但是女神的方法是兼并人面蛛家族来强大势力，脆弱的人类不想被女神当成兼并战争的枪——我们的方法是联合人面蛛，把女神制作成‘裁决者’。”

    裁决者，是盖亚神话里审判之神的武器，随审判之神的心意决定任何人的命运，也是盖亚人对具有毁灭大陆的能力的武器的统称。

    美纳斯无声地睁大了眼睛，抓住他的制服，看起来像是被舞伴过于亲密的举动弄得情难自禁了，“你们想要联合人面蛛家族去……杀死女神……还有谁能当盟友？”

    “尤塞恩的宿敌尤里乌斯、高级理事会里的女神仆从大卫，也就是唯一的人类都是我们的敌人。”他审视她的神色，把她划分为己方，“除去无尽之海的主人，理事会里只有银莲王可以拉拢了。”

    “这很困难。”她直言。

    银莲王阿普利比，本体是年龄未知的生命树鲸，据说身体扎根在极其广阔的中枢禁地。不要说拉拢，连见到面几乎都不可能，更何况他在以往的中枢决策中都是中立态度。

    “但是我们没有选择。尤塞恩大公也没有。所以，你也没有。我听说你有一些银莲王会感兴趣的东西——在塔尔塔洛斯监狱里，你要小心。”

    对视一眼，他们默契地不再继续问答。

    “以后我还会和你详谈。今天是个意外的机会。我们回去吧。”

    美纳斯心思不在跳舞上，即使奥利弗闪避及时，也还是被踩了一脚。她急忙蹲下来拍去他皮靴上的灰尘，“非常抱歉，我走神了。”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客气。”奥利弗拉起她，语气和眼神都温柔。

    两人落座，各怀心事，没发现酒桌上的气氛已经几乎凝滞。

    丹尼丝本来只是想看看奥利弗是不是真的对美纳斯有意思，但是这结果显然超出了她的预计。她可不敢再惹谁发火了，于是接下来的抽签都中规中矩的。

    水晶杯底晶莹剔透的冰球缓慢融化，美纳斯晃着酒杯，前者随着她的动作撞在杯壁上，折射出澄黄的光。

    她抿抿唇，一饮而尽。

    年轻女人一杯杯地给自己灌酒，揉狮虎兽的后颈的动作就漫不经心了许多。

    “美纳斯，他和你说了什么？”

    阿波罗也喝了一点酒，红着眼眶趴进她的怀里。

    她低下头，一下下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微笑中带着一点疲惫，“没什么。”

    她第一次喝酒还喝那么多，等聚会结束后，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奥利弗要伸手来扶她，却被玛丽莲娜提早一步，然后又转接到了阿波罗的怀里。奥利弗和阿波罗的长相其实类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阿波罗盯着前者的眼神充满了尖锐的嫉恨，“我来带美尼亚回去。”

    美纳斯醉醺醺地对奥利弗摆摆手。

    从这里走回公寓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他搀扶着美纳斯去了一家旅馆。

    在浴室里，她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然后昏昏沉沉地在温热的浴缸水里睡着了。雪一般的泡沫堆积着，隐约露出淡青色的热水中雪白的凹凸有致的身躯，它纤细修长却有力，甚至分布着黯淡疤痕。

    推门而入的年轻雄兽喉结滚动，指尖轻触她的肌肤和披散的蜿蜒黑河，最后停在她血红的丰润的唇上。

    “jiejie，jiejie。”他轻轻叫了几声，她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回应。

    人类很脆弱，不能在这样的环境入睡。他把人搀扶起来，用毛巾擦干身体，套上睡袍，又施了干燥的魔法弄干她的头发。他每做一个动作，就觉得自己的欲望膨胀了一分，他知道他那根兽茎正在兴奋地弹跳。

    诺维奇家的小少爷在见到她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欲望。深谙雄兽可怖的性欲的兔魔兽甚至怀疑过他是否在这方面也有不全，最终因为觉得堕落城并无配得上他的血脉的魔兽，才没有让他尝试情欲。

    天时地利人和，他的情欲闸门打开了。

    锁好门，他不知道他是怎样僵硬地走到旅馆旁的小商店，在买下解酒的药剂后接过了店主暧昧着眼神附赠的有催情和麻痹作用的药粉，又回到房间，像做贼一样颤着手混合好药粉，给女人喂了进去。

    他觉得他本应镇静自若，因为所谓的姐弟关系根本就是金钱交易，她也完全和贞洁这个词毫无关系，但是他就是无法克制手的颤抖。他在打破他们的平衡——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得逞。

    处子roubang把她的大腿戳得水光淋淋，他像只滑稽愚蠢的幼犬一样伸出舌头勾她的舌，贪婪的神情扭曲了秀美精致的脸庞，矜持傲慢的黄金瞳散发出诡异的金光。但是说到底，他不敢过多触碰她，生怕弄醒了这场情与美的梦，他只敢在床单上磨蹭，生涩地吸吮她慢慢硬起的硕大。

    旅馆隔音并不好，隔壁夸张的呻吟和rou体碰撞声即使他在闷热的被窝里都清晰可闻。他想起暴虐贪婪的爱德华，想起阴翳强大的康拉德，想起银鸢尾花一样的奥利弗，醋意翻腾，恨不得把嘴里的东西连着她一起吃了。

    凭什么就他不行？

    他要的不是远离漩涡中心的安全，他想要待在她身边。

    而她甚至没有心思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看看我，美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