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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确定叶巍跟我说过,我父亲就是因为当时身上带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把我交到了他手上。”余棠看着段汀栖,“而且他是真的死了,当年没有彻底普及火葬,所以尸骨还在一个垃圾场旁边埋着,我其实每年看完我师父都会去看他,江鲤前段时间还说过想给他迁坟。”她语气虽然看似平静,但段汀栖其实能很轻易地听出其中的抗拒。余棠这是在否决和不愿意接受于铮就是“生父身份”的这种可能。而且如果背后真是这样拥有讽刺关系的两个人,余棠到底该把自己置于何地。最重要的是,其实这个猜测现在很容易被验证——段汀栖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心里其实也一团乱麻,面上却分毫不显地伸手,可靠又镇定地把人捞进了怀里,低头看她:“宝贝儿,你再把我当回事儿一点,别的东西就都不算什么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叶叔叔也绝不是个瞎子。”余棠想起她之前把自己和段汀栖都定义为瞎子的事,忽然头朝里一翻:“我就是把你当回事,才想着想要好好过个年怎么这么难。”段汀栖顿时整张脸都笑了起来:“合着咱俩儿就没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她在cao心余棠,余棠却记着答应她好好过年的事情。“怎么这么招人疼呐。”段汀栖秒秒钟又开始了,低头捏了捏怀里人的脸。余棠这次却在段汀栖身上窝了一会儿后,缓缓放松下来,冲她一眨眼:“你也招人喜欢。”段汀栖顿时嘴角一弯:“招谁?”“……招我。”余棠罕见抿抿嘴,乐得勾了勾她的衣领。段汀栖趁机小声问:“哪里招你?我好不好?”余棠:“……”完了,顺杆儿爬上了。“嗯?怎么不说话?”段汀栖越逗越来劲儿,故意用更小的声音继续讨问:“说说喜欢我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宝贝儿,娇娇?说话……”余棠顿时伸手盖住脸,笑了好一会儿后,歪头似有若无地往段汀栖脸上扫了一整圈:“主要是……长得怪好看的,让人没法儿拒绝。”“……”小段总自闭一样地安静了几秒后,忽然眼角一瞧:“看上脸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对我一见钟情吗?”余棠:“……那倒也没有到一见钟情的地步。”段汀栖顿时翻身,余棠也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两个人同时变身翻脸怪,双双使出看家功夫闹了好一会儿,中途还累得两两趴下了一次,最后以余棠可屈可伸的卖乖讨饶为终点和平握手。哎……本来就腰酸背疼,可真行。段汀栖表面一副旗开得胜的眉飞色舞……暗地里也偷偷活动了一下肩脊,暗暗反思这种互殴的事情以后再没有第二次了。主要是战力太平均,好像没得打,只能维持和平友好的双边贸易,共发展,创双赢。段汀栖清楚怀里这个人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稍稍挪了一下动作,搂着人视线又落回了电视上。余棠被她一牵,也跟着继续看孟羡舒的专题报道。没过几分钟,段汀栖忽然瞧着采访画面的背景出声:“哎,哎……宝贝儿,看到没有?”余棠:“……”看到了,一车卖糖炒栗子的。段汀栖又诶了两声,低头问她:“闻到香味了没有?”余棠立马笑了声:“我是狗鼻子,你这是什么鼻子,隔着屏幕闻香?”“瞧你,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我是馋了想吃。”段汀栖翻身起床,在她脸上一啄,“外面儿门口下午就有卖的,你困就再睡一会儿,等起来了,咱搬两个躺椅搁梅树边晒太阳,我再出去买两袋香喷喷的栗子回来,你负责剥,我负责吃。”“……”这人可真会规划,工作也不给自己安排了,什么闲心也不cao了。余棠笑完靠床头,微微闭眼的时候,又感觉这种规划好像有一种分外的奇异的力量,勾着人心去悄悄的向往和不经意间放松。半个小时后,收拾齐活的小段总腾云驾雾地出了门,可能是刚好无理取闹地借走了遮在太阳前的一片云,早上还凉嗖嗖的天空顿时多云转晴,暖融融的阳光瞬间铺洒了下来,给灼灼绽放的梅树踱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边。余棠好像十年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刚躲懒闭眼地靠上躺椅,江鲤的大饼脸竟忽然出现在了小区门口硕大的显示器上。此大脸不仅毫不认生,还十分豪迈地叭了个叭地对着屏幕大喊道:“hello?姐妹?阿棠!惊不惊喜!快开门,放我进去!”☆、动手“……”余棠真的不惊喜,一点都不。甚至还有点想让她掉头回去。不过躺着无动于衷地丑拒了三秒后,出于仅存的那点人类的良心,她还是摸出手机,开始了跟段总的汇报与扯皮。果然,段汀栖第一句话就是:“不准放。”第二句是:“让她滚。”余棠低头沉思了一下:“……江鲤就是个二百五,你别再防着她了。她一个月营收十万,给周围的人花五万,送员工出去旅游花三万,剩下两万搞团建。宋端这次住院就是她掏的钱,一毛都没给我掏,我就是她心里的二等姐妹花。”段汀栖没说话,转手发了个实时定位过来,显示自己快到大门口了——准备给二百五草鱼来上一扫帚。还配方升级地挑衅上门儿了,谁给她的大盆脸!行吧,余棠懒散地躺回摇椅:“她就是馋我是个不会跳楼躲她叭叭叭的优质听筒,你不让她进来,她可能会反手连续一个月把我往外勾。”她想了想,这样可能不仅不够,还会起到加速江草鱼被殴打的反作用,于是又补了句什么发了过去。五分钟后,江鲤开着她的大越野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林姨和段老爷子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上门,两个人都非常诡异地看了江鲤好几眼,惹得江鲤直想下意识鞠躬:“哈喽?爷爷好,奶……阿姨好?”“哎,可真乖。”林姨转身就给她端了一盘水果和坚果,“吃点零食淡嘴吧,另外阿姨不姓奶。”余棠:“……”还没见过林姨怪皮的。她偏头问江鲤:“你什么事?”“……你是什么国家领导吗,没什么事还不能见了怎么着?”江鲤顿时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脚,“于铮的事怎么说?”余棠靠着梅树,低头往嘴里喂了颗巧克力球:“急什么,都先好好再过一个年吧。”江鲤一挑眉:“离跨年还得一个月呢,吴越都快摸到他们脸上了。”“吴越抓不住他们。”余棠灵活地用脚尖挑起地面上的小石子儿,左右脚换着踢了几下,脚侧轻轻一磕,传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