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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姑娘说得真好!”一干人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当看到来人时,脸色登时变得雪白。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裴延,还有一位须发尽白的灰袍老人,也是刚才叫好的人。这群勋贵子弟大多年轻,没几个认出灰袍老人,倒是裴长洲一眼便认识这老人的来路,惊声唤道,“四叔公!”这么一喊,那群勋贵子弟也反应过来,膝盖都有些软了。老老老……老王爷怎么来了?一个太子已经够难应付了,现在府中的主人家也来了,且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站在太子妃这边的……完了,完了。陶缇见着裴延和老人,也惊讶不已。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腹诽,难道“撕逼必被裴延撞见”是她逃不开的魔咒么?唉,温柔安分的人设……崩吧崩吧,破罐子破摔了。陶缇垂着小脑袋,乖乖地走到裴延面前,羽睫微动,轻轻柔柔的唤了句,“殿下。”裴延眸光温和的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毫发无损后,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低低的“嗯”了一声。陶缇又看向他身旁笑眯眯的裕王爷,“四、四叔公?”裕王爷捋着白胡子,慈祥笑道,“侄孙媳妇好啊!”陶缇朝他笑了笑,再看向裴延的时候,有些慌张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久前。”裴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的身后,微微弯下腰,语气极其温柔,“乖乖站在孤身后,剩下的事,孤来处理。”陶缇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先是错愕,须臾,心口仿佛有一阵暖意在流动,很安心。她点了点头,“嗯。”“乖。”裴延抬手摸了下她的小脑袋,笑容是极致的温柔。等他转过身,面对裴长洲等人时,面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眸中暗流涌动的杀意。他上前一步,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视线也平静的很,一一扫过面前的每个人。明明他没有说任何话,可那落在脸上的视线,让一众勋贵子弟头皮发麻,背脊无端生出一阵寒意来。若说太子妃看向他们的目光,是看一群垃圾。那么,太子看向他们的目光,便是看一群……死人。这个念头一冒出,众人忍不住心颤,却还强行自我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错觉,就算他们嘴贱乱说话了,可他们也都是公候勋贵之子,太子顶多治他们一个不敬之罪,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吧?感受到这压抑窒息的氛围,裴长洲轻咳一声,连忙上前,“皇兄,今日这事都是误会……”裴延薄薄的嘴唇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误会?”“是是是,他们都喝多了,所以才说了几句醉话。哪曾想让太子妃听了去,女人心思敏感,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就……嗨,其实没必要闹成这样的。”裴长洲这般说着,转脸瞪着那一众人,说道,“你们还不赶紧向太子和太子妃赔罪!”那些勋贵子弟忙不迭弯腰赔罪。裴长洲道,“皇兄你一向待人宽厚,便原谅他们的失言吧?太子妃斥也斥责了,还把他们都丢进了水里,也算罚过了。更何况,今日可是四叔公的寿宴,也不好闹得太丑……”还不等裴延说话,裕王爷沉着一张老脸,冷冷的盯着裴长洲,“亏得你还记得今日是本王的寿宴!”裴长洲心头一阵发虚,讪讪道,“四叔公……”裕王爷对一干人道,“本王好好的心情,愣是被你们这群混球给败了兴致。你们还真是好本事!来人呐,去,去前厅把他们的父兄叫来,本王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是如何管教自家子弟的,竟教出这么些不忠不义不孝的的混账东西!”那一众勋贵子弟都慌了,忙看向裴长洲,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三殿下……”裴长洲与他们一向交好,知道这个时候若不替他们说话,日后便再无威信可言,只好硬着头皮,满脸堆笑的看向裕王爷,“四叔公,这大好日子,您可千万别动气。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懂事,给你老人家添堵了,我们认罚……倒也不必惊动前厅,免得毁了您的寿宴。”哪知道听了他的话,裕王爷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裴长洲,敢忤逆我!”裴长洲,“……?”下一刻,只见裕王爷捂住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裴长洲,“!!??”裴延和陶缇赶紧上前扶住他,“四叔公,你没事吧?”裕王爷大喊道,“啊,本王要被气死了——”话音刚落,他双眼一翻,直接倒在了裴延的怀中。裴延,“……”陶缇,“!!!”裴长洲,“!!!”众人,“!!!!”完了完了,他们把老王爷气晕了,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四叔公!”裴长洲惊慌失措的凑上前来。裴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把四叔公气晕了,还敢往前凑?还是好好琢磨一下回宫后该怎么与父皇解释吧!”说罢,他将裕王爷小心翼翼放到侍卫背上。陶缇还在原地懵逼,手直接被裴延牵住。他目光坚定冷静,朝她道,“我们走。”陶缇大脑还空白着,便由他牵着,一起离开了。待他们一走远,一众勋贵子弟魂不附体般,战战兢兢的凑到裴长洲身边。“三、三殿下,这……这怎么办……老王爷不会出什么事吧……”寿宴上把寿星公气昏,这事放眼整个天下,都是大逆不道。裴长洲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我哪知道!”他压根没说两句话,怎么就把那老东西气晕了呢?今日可真是倒霉透了!……月洞门外,看着裴延与陶缇牵着手一起走出来,宋玉凝连忙往假山后缩了缩。太子待太子妃可真好啊,这般护着她。一个高大修长,一个温婉娇小,他们俩还真是登对极了。回想着开始太子妃一系列的cao作,宋玉凝眼眸微垂——太子妃说得对,她不用谁来教她做太子妃。就刚才的举动而言,虽说有些蛮横失礼了些,却简单粗暴的让人心生痛快!若是换做自己的话,自己会怎么做呢?大概,连冲上前指责那些人的勇气都没有吧?遑论将他们丢进湖里,还动手打人……这些举措,对她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刷新认知。宋玉凝抿了抿唇,望向那早已走远的一行人,心中唯有默默祝福。——松鹤院内。陶缇在屋内不断徘徊着,望眼欲穿,“大夫怎么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