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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挡了回来。最近,他又频频出入京城各个权贵的府邸,肯定也是在想办法回笼广善库的借银。不过,广善库的事儿牵连巨大,那帮成了精的文臣都办不了,他一个初出宫门的贝勒能做什么?”大福晋抿了抿嘴角,“八阿哥倒是挺要强的,他既然担下了这差事肯定也想做下一番事业,只要他不靠向太子,爷也不用太过cao心。他实在办不了,自会向皇阿玛言明的,到时说不定这差事还是爷的。”大阿哥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我只是心里不安稳。老八接了东岳庙的差事,这般困难,他都没有冲我说一个字。早些年,他在延禧宫长大,卫氏依附着额娘,老八对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如今——”大福晋叹了口气,“这幼虎长大了,肯定要逃脱牢笼的。即便八阿哥不准备再依附王爷,太子那边也不会轻易招笼他,毕竟还有后宫的种种牵扯在。更何况,八阿哥承了差事不到两个月,一切还言之尚早。”大阿哥缓了口气,点了点头,“还有一人,这几日总在我脑中盘桓。”“谁?”大福晋微微挑眉。大阿哥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看着不远的帐顶,慢慢吐出一词“胤禛……”九月,圣驾回銮四爷府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四阿哥洗漱了一番后,想出门却发现丢了个人,“苏培盛呢?”“苏公公到前院去了,”王朝卿狗腿地上前答道。四阿哥蹙了蹙眉,“算了,凭他去吧。”二进院东耳房,苏伟正一一翻看着萧二格手里的单据,“咱们这一个坑,没想到还挺有效果。”“可不是,”萧二格敲着桌沿儿,“我也没想到一个老嬷嬷能有这么大胆子。这人啊,一掉钱眼儿里,脑子顿时不清楚了。”苏伟抿了抿嘴角,“也算拿她给府里的奴才们提个醒儿。不过,这事儿不能由咱们捅出来,否则太伤福晋的颜面。”“那要怎么办?”萧二格拄着下巴。“交给我吧,”苏伟把单据卷了卷塞进袖子里,“你注意点儿丫鬟婆子那边儿,挑几个伶俐忠心的。这一次后,几位小主子身边肯定得大换血了。”第124章自作孽康熙三十九年四爷府东花园的假山后,苏伟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入了秋的天气倒是颇为清爽,只不过贝勒府的花园没有果树,苏伟有点儿思念庄子里黄澄澄的李子。“苏公公,”一身鹅黄色绢裙的诗玥蹦到苏伟身后,吓得苏伟一蹦。“诗玥,”苏伟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逗得诗玥一乐,“你怎么那么不经吓啊,找我来有什么事儿?”苏伟傻笑着挠挠头,将手里的包袱递给诗玥,“这是我在关外给你带回来的,都是上好的兔皮,你拿去做件夹袄过冬穿。”“真的?”诗玥一把接过包袱,打开来看,“这皮色真好,我自己用不了这么多,回头给你做件马甲穿。”“我就不用了,我衣服够穿,”苏伟慌忙地摆摆手,“我这还有件事想麻烦你呢。”诗玥闻言扁了扁嘴,瞥了眼苏伟,闲闲地道“我就说嘛,突然送我东西……说吧,什么事儿?”永和宫四阿哥携福晋入宫请安,正殿内换了全新的镂花云雀红木桌椅,半人高的豆青刻月季纹花瓶,堂上摆着红檀底儿的八角纹金炉,熏得一室淡雅清香。四阿哥与福晋见完礼后就坐,福晋看着冉冉清气的纹金炉道,“额娘这是焚得什么香啊闻起来这般清淡爽气。”德妃笑笑,“是内务府新调制的乌沉香,说是兑了几种花汁进去,额娘试着好,就一直用着。既能安神,又淡雅纯净。你要是喜欢,等会儿给你多带些回去。”“那就多谢额娘了,”福晋也没推却,微微颔首道。四阿哥看了看福晋,弯弯嘴角道,“儿子才一阵子没来给额娘请安,额娘眼里就只有福晋了。”德妃被四阿哥逗得一乐,特意正了正神色道,“你们男孩子家的整天忙忙碌碌,就福晋时时来陪伴额娘,额娘自然多看重福晋。你这一走几个月,好不容易回了府,平时也得多陪陪福晋才好。”“是,”四阿哥略一躬身,“额娘近来身子如何?儿子听闻延禧宫出事后,东六宫的事儿就由额娘来管了。后宫一向多事,儿子怕额娘受累。”“你放心,”德妃眉目静和,“后宫都是些杂事,有奴才们帮衬,额娘累不着。只是近来,你五妹的婚事被提上日程,额娘才忙活些。”“五妹的婚事?”四阿哥微微挑眉,“儿子随皇阿玛北巡时,恪静还给五妹添了不少嫁妆,只是不知皇阿玛有意哪家?儿子这几日在朝上,也没听皇阿玛提过。”德妃轻轻地缓了口气,“额娘也是听太后提的,你皇阿玛那儿还没正式拟旨呢。不过天可怜见,太后舍不得你五妹嫁得太远,挑的是京中的人家。”“真的?”四阿哥面露喜色,“儿臣还想着,若是如恪静她们一样,儿臣就向皇阿玛请旨,一路护送五妹出嫁呢。这若是在京城,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后meimei有事,儿臣可就近照顾,额娘也不用受思亲之苦了。”德妃欣慰地点点头,眉心却有一丝忧愁不退。福晋疑惑地眨眨眼睛,“额娘是否有烦心事?可是五妹的婿家不满意?”德妃叹了口气,眼神转向四阿哥,语带小心,“说不上不满意,论家世可谓当朝显贵,只不过……”“额娘有话尽可只说,”四阿哥语态诚恳。德妃抿了抿嘴唇,略挺了挺身子,“你皇阿玛给你五妹指的是銮仪使叶克书之子舜安颜,佟国维的亲孙子。”明相府邸书房的一扇窗被值守的小仆打开,一盆矮松在窗沿微微露着枝桠。摆满了书籍藏卷的架子旁,一个两鬓斑白,身子微曲的老者负手而立,他对面的白墙上悬着一幅诸河南体,笔锋微扬的字。“二少爷,”小仆冲着来人一行礼。纳兰揆叙略一点头,径直走到了屋内老人的身后,“阿玛。”纳兰明珠缓了缓神,将手插进袖子里,“办得怎么样了?”“阿玛放心,”纳兰揆叙微微垂首,“咱们家的借银分了四次还清了大半,剩下的已不显眼了。”纳兰明珠点点头,“那就好,广善库的事儿迟早闹起来,咱们这样不深不浅地搁着最是安全。”纳兰揆叙抿了抿嘴唇,略抬眉眼道,“阿玛,八阿哥好歹也得皇上看重,咱们何不卖他个人情?左了他与大阿哥的关系也较为密切,得了咱们的好处,以后说不定就能死心塌地地支持大阿哥了。”纳兰明珠转过身,冷冷地看向纳兰揆叙,“人心哪有你想